对这一套无耻的说辞，吴康竟无言以对。
“军队都腐败成这个样子，大周朝不亡那是没有天理啊。”
赵启刚听了有点纳闷，这哥们怎么说得好像自己不是大周朝的人一样。
虽然他也是这么想的，但不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吧。
话不投机的两人，相对无言。
紧赶慢赶的商队，总算在天黑城门关闭前，来到了幽州城下。
商队的领队赵二虎轻车熟路地在城门登记，当然少不了给守城的官兵送上一些孝敬。
进城并不需要很严格的手续，只要排查是不是奸细就行。
只有出城到达，跟党项人互市的地方才要严格盘查。
作为边境重镇，幽州设置了很多旅馆，给这种商队下榻所用。
到了地方安顿下来，赵启刚并没有急着吃饭，而是拉着刚才与赵二虎交谈那个年轻人二狗子。
让他为自己寻找那些城里的青楼。
他实在是不太相信柳白的忽悠，每到一处就要寻找一些失足少女来证明自己雄风犹存。
二狗子一路上也是被赵大公子这狂热的癖好搞得疲惫不堪，只能饿着肚子陪他来到了城里的青楼。
没等青楼的老鸨开声，赵启刚很是豪横地扔下一大锭银子。
“给我来十个。”
这一掷千金的豪爽，把这小地方的老鸨给乐坏了。
安排了十个自认为最漂亮的歌姬，迫不及待的赵启刚就拉着她们进房间关上门。
尽管这里歌姬的质量跟汴城比起来千差万别，更比不上天香阁那些绝顶美艳的姿色。
脸上的皮肤被风沙吹得粗糙无比，由于常年吃牛羊肉，身上还带着一股腥膻的味道。
但赵启刚赵大公子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他竭尽全力挺枪上马时间，使出浑身解数。
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败下阵来，只能无奈地相信了柳白说的话。
其实柳白只是诳他。
只不过在赵启刚的茶饭里，加了一些王太医开的一些败火效果极好的药。
让他过于疲乏，没有办法集中精力。
另一方面，他也猜到了像赵大公子这种声色犬马整天浪**的纨绔子弟，身体肯定虚得很！
再用些药，哪里还能雄风不断？
加上别人一点心理暗示，自然会认为自己不行。
不得不说，柳白这份对人性的揣摩在大周朝也是独一份。
恐怕只有李逢春小李同学能跟他相提并论。
商队领队赵二虎也没有时间去吃饭。
他早早去找人把车上那些陈粮交给了幽州的边军，价格自然很低，几乎就是白送。
本来赵家也没想着靠这些粮食能卖多少钱，就是一个敲门砖，跟边军结个善缘。
真正赚钱还是在茶砖上，几十倍的利润。
这样子换来的，就是边军队对赵家商队的盘查相对宽松。
不然，照规定每个人的随身物品都要仔细搜查一番。
但对于赵家就网开一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次把吴康带上，竟然会有这么多胆大包天的违禁品。
到了第二天，忙碌了一夜的赵大公子发现，自己果然没有一柱擎天。
他丝毫没有想到是自己昨夜征伐过度的原因。
而是悲戚的想着如果不听柳白的话，没有对方的解药。
这辈子可能就永远六点半了。
于是，赵大公子对吴康的态度也好了很多。
商队出城的时候，拿了孝敬的守城官兵春秋笔法在登记本上写着，马车两百辆，货物若干。
马不停蹄赶到了离幽州城二十里的地方，正是大周几个边镇最活跃的互市，马邑。
其实赵公子昨日说的也不算歪理。
大周跟党建人打归打，但双方边境的互市还是没有关闭。
毕竟保留着大家互相谈判的余地。
如果互市哪天关闭了，那真的是要下死手打仗了。
此时的党项人跟李逢春前世的情况不同。
他们打败了突厥和契丹人，占领了大片的北方。
一时之间拓跋的姓氏，响彻整个大漠南北。
商队刚走到互市里面，就被形形色色的党项人围住。
赵二虎不为所动，径直寻找自己惯常交易的那个党项人。
此时，一直在车厢里不说话的吴康跳下车来，交代着赵启刚带领商队来到一处偏僻的角落里。
这里盘踞的是，一群凶神恶煞的党项士兵，跟外面那些商贩不同。
他们全副武装，却也没人敢管。
吴康上前对着为首的党项人叽里咕噜说了几句，然后双方热烈地拥抱起来，仿佛多年未见的朋友一样。
这神操作，看得赵二虎和赵启刚目瞪口呆。
多年在边境互市贸易的赵二虎懂得一点简单的党项话。
他听了脸色大变，悄悄对着赵启刚说道，“少爷，跟你一起来的这个是什么人？”
“刚才他说竟然认识党项人的小王子拓跋海。”
赵启刚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满是苦涩。
他怎么能说对方是秦王府上的人呢？
那这样不但把秦王拉进来，自己也脱不了关系，只能悻悻开口。
“吹牛谁不会，有什么奇怪的？我还认识当今圣人呢，他不认识我而已。”
吴康跟那个党项人士兵的头目交流完毕，走到赵启刚面前说，“这次的交易就跟他们做了！”
“把车赶过去，他们要稍微查验一下，再把马车还给我们。”
赵二虎还没找到自己熟悉的往常交易的那个党项人，便说道，“往常我们都是有固定的交易对象的。”
他哪里知道自从见到这伙士兵，跟他交易的那个党项人，早就躲在人群里不敢出来了。
吴康听了撇撇嘴，“卖给谁不是卖，反正价钱合适就行了。”
那个党项人头目似乎也懂一些汉语，听到他们有些争议，便过来说道。
“这些货物我们全要了，价钱不会亏待你们！”
“如果不卖，我相信马邑里没有人敢要你们的东西。”
说罢，头目不由分说就抽出了明晃晃的弯刀，吓得赵启刚和赵二虎大惊失色。
不就是做个生意，你动起了刀子，这哥们简直就是强买强卖啊。
远处的大周士卒似乎见怪不怪，懒洋洋的没有过来维持秩序。
赵二虎只得捏着鼻子认了。
用前世男人必看的《教父》里一句经典的台词，这可是一个无法拒绝的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