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城知府府邸。
呂鬆擎端坐在正廳,聽著吳師爺的匯報,越聽越沒底,心裏麵一陣發愁,
昨天他剛接到臨安京城裏麵的來信。他的恩師吏部尚書尚書李林甫跟他說了,這次流沙道大將軍侯定方要求的軍服,不管想什麽辦法都要滿足。
那幾個國公府的勳貴早就在密謀。
正準備借著這次黨項人打秋穀的事端,以保障邊軍不力的理由統一發難,將文官集團把控得嚴嚴實實的地方督撫撬開幾個口子,安插人手。
汴城作為除了京城臨安以外少數幾個富庶的城市,自然不能輕易放手。
原本接到兵部命令的時候他還不以為然,呂鬆擎覺得像往年一樣按部就班花點銀子找幾個作坊就把事情輕輕鬆解決了。
沒想到剛發了名帖讓城裏各大作坊老板來府一敘,就碰了軟釘子。
幾乎每個老板的說辭都一樣,說什麽機器老舊維修,訂單多人手不足。
這反常的情況讓他一下子警惕起來。
聯想到城裏的趙家家主趙鄂那不陰不陽的態度,他就聞到了濃濃的陰謀氣息。
趙家是大周數得著的巨富,在汴城也是首屈一指,趙家家主更是汴城商會的會長。
城裏的商家都是唯趙家馬首是瞻,看著趙鄂的臉色行事。
如今這樣的局麵,難免不讓人生出懷疑的心思。
“三天以後再看?不行,我明天就要親自去看看。這要是被一個毛頭小子騙了,我呂鬆擎在仕林的聲譽就全毀了。”
呂鬆擎斷然決然地說道。
原本他都已經放棄了,想著憑自己的關係,臨時回京打點一下,然後再想辦法在周邊地區收購棉服,延遲些交付也不是大問題。
畢竟權力傾軋鬥爭,並不是要置對方於死地,隻要他乖乖把位置和地盤讓出來就行,沒人要他的命。
頂多是再回去翰林院做個清閑無權的編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