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发没规矩了!什么事。”李甸当着春桃不好发作,忍着怒气说道。
李旭看老爹擦枪走火之后一副就要暴走的样子!
连忙将吕颂要卖蝴蝶谷使用权的事情和盘托出。
“什么?那一片鬼都不去的荒山要五千两银子?”
李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几乎是吼着说道。
从小到大被李甸打怕了的李旭有些阴影。
看见老爹暴怒的样子不禁缩了缩脖子,胆怯地点了点头。
“你不是不知道布行的生意被秦婉儿那个小贱人弄得一天不如一天!”
“勉强够发这帮活计的工钱。我去哪里找五千两银子?”
李甸转而泄气地跌坐在椅子上。
一旁的春桃看见李旭朝她使了个眼色,哪里还不明白。
在一起打扑克这么久,两人早就默契无间。
不管是床笫之间还是平日,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心思。
她想着李旭这个呆头鹅总算开窍了,现学现卖。
吕颂开的价肯定没有这么高,李旭毫无意外地又往上添了点。
反正坑爹嘛,坑一回是坑,坑两回也是坑。
再说了,李甸如果把蝴蝶谷买下来,那李旭手上那半罐子粉末就没有用处了。
为了他和春桃的小窝,这个时候老爹也只能靠边站了。
春桃风情万种地看看了李旭一眼,不动声色地在李甸身边坐了下来。
一边温柔地为李甸按摩着额头,一边缓缓说道,“老爷,咱们不是还有两间铺子吗?”
“可以抵押给典当行啊,只要有了蝴蝶谷,以后就是有了一个下金蛋的母鸡!”
“什么银子回不来?这几千两算什么。”
软声软语夹杂着身上鏖战过后**靡的味道,让李甸心乱如麻。
这是发生在李逢春家里汴城对,两天之前的事。
此时,吕颂一边看着李逢春家的下人们在宰杀肥羊,一边嘚瑟地向李逢春炫耀。
“贤弟,你当真是算无遗策啊!”
“你怎么就知道李甸那个老匹夫会想要买蝴蝶谷那个荒山?”
“又怎么知道他肯定会不惜血本?”
吕松满脸佩服地看着李逢春,眼睛里都是崇拜的小星星。
一千两啊!
他瞒着老爹做了这场戏,为他赚的钱,足够他未来整整一年,在天香阁过夜了。
当然他不敢这么做。
但至少有带着代王李阳去的时候,可以偶尔买单一两回,豪横一把。
也在代王殿下面前,留个豪爽好客的好印象。
李逢春笑而不语。
这些琢磨人心的事情,他也是来到大周才开始施为的。
前世物欲横流尔虞我诈的现代社会里,他那点小聪明根本上不了台面。
到处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厚黑祖师。
可他从李甸一贯的言行,就可以知道,对方是个贪婪的人。
因为贪婪,他才可以巧取豪夺把他老爹的产业慢慢蚕食。
也正因为贪婪,李逢春才断定他肯定想让他的利益最大化。
这就是很多商人没办法将事业做大,甚至中途就折戟沉沙的缘故。
谁也不是神仙,商场变幻莫测,谁都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前世那个被世纪大贼王绑架儿子塑胶花起家的大富豪说过!
他从来不会去赚取最后一个铜板。
真正明智的商人,往往只赚取有限的利润。
稳定的回报,比偶尔一次暴利来得更稳当。
李甸明显不懂这些大道理。
多年各种下作的竞争手段,让他每一次都要赢完所有,什么都想要。
又是前世伟大的教员说过,六心不定,输得干干净净。
两人正说话间,那边下人已经将两只肥羊宰杀好,按部位分成了几大块。
“李公子,你说今天要请本王吃一顿从未吃过的宴席,不知道是个什么说法?”
代王李阳如今对李逢春是越来越看不透。
有时候他吊儿郎当游戏人生。
有时候说出来的理论,又是老城某国,高屋建瓴。
行事亦正亦奇,有如天马行空,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偏偏每次结局,都出人意料得好。
一说到吃,尉迟冲和秦怀道两个粗汉也围了上来。
没办法,军营里那些火头军做的东西,来来去去就那么几样!
要么烤,要么大块肉水煮,两人都吃腻味了。
李逢春一看饭点也到了,那些羊肉在北风里吹了一阵子!
也相当于放在冰箱里急冻了一下,软硬度刚刚好。
“今天这顿你们肯定没吃过,不过要需要尉迟大哥和秦大哥帮忙才行。”
李逢春笑着说道。
代王李阳和魏公公一听来了兴致。
他们在宫里多年,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可以说尝遍天下美食,各种做法都见识过。
但李逢春说今天的做法,他们肯定没见过,两人不禁好奇起来。
只见在李逢春的指挥下,下人们端来十几个小小的铜锅,
围坐成一大圈的众人,不禁有些莫名其妙。
下人们秩序井然忙而不乱地往铜锅底部放入燃烧正旺的木炭。
“哦?原来是水煮?只不过不是用大鼎,换成了小锅。这也没什么特别的吗?”
弹羊毛累了半天的舞阳公主,一看没了兴致。
水煮万物是大周平民百姓最常用的烹饪方法,没有特别的原因,就是省事。
老百姓能随便糊弄一下肚子吃饱就行,哪里有那么多心思去研究吃的?
有那功夫还不如多犁两晌地,或者休息一下。
李逢春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小样,你们大周那些白灼乱炖能叫烹饪吗?
哥们前世几千年的经验加持,今天还不雷得你们外焦里嫩?
何况还有在海底捞实习三个月的经历。
李逢春吩咐在每个铜锅里放入山葱等底料之后,开始安排两名大周悍将的工作。
“尉迟大哥,秦大哥,一直听说你们武艺过人,刀法如神,不知道是不是浪得虚名?”
李逢春带着他们来到一大块肥美的羊肉面前。
肥瘦相间的羊肉,在凛冽的北风里已经冻得有些僵硬。
“老弟这是什么话?说起刀法,我可是家传的!”
“我老爹秦富的七十二路秦家枪,就是从刀法演化而来。”
秦怀道一听大大咧咧地掏出一把短刀,随意挽了几个刀花。
尉迟冲一听也不含糊,一边将身后的短刀拔出来一下插在木桌上。
“咱老黑家的三板斧也是从刀法变化而来,不讲虚的,一刀一个窟窿。”
“老弟你看谁不顺眼,哥哥帮你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