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廠終於傳出被捕閹黨的消息,隻不過這個消息對閹黨來說卻如晴天霹靂。
抄家。
僅僅是抄家,沒有公布任何罪名。
其中有魏忠賢以及他的親信太監王體乾、李永楨、李朝欽、劉若愚等人,還有他侄兒寧國公魏良卿。
客氏和他兒子錦衣衛都指揮使候國興自不必說,兵部尚書崔呈秀,錦衣衛指揮僉事許顯純,指揮同知崔應等人統統抄家,還把涉案的族人也抓起來。
這次抄家共抄到現銀二百四十多萬兩,金八千多兩,古玩字畫八十多件,店鋪莊園良田無數,當然其中魏忠賢、客氏、崔呈秀占大頭。
朱由檢下令,將抄家所得全入內帑。
他早有打算,這些收入主要用在賑災和發放拖欠的軍餉。
魏忠賢得勢時,無數人巴結討好,上至六部尚書,大學士,下到地方官員,能牽上這條線,就恩同再造。
但現在卻不一樣了,閹黨瞬間土崩瓦解。
聰明點的寫奏疏痛罵魏忠賢,並捎帶自己誤入歧途,發誓反省自己,與閹黨一刀兩斷,改邪歸正。
更聰明一點跟風上奏疏痛罵魏忠賢,自己卻在觀望。
這部分人居高位,他們認為法不責眾,把他們都抓進牢裏,誰給皇帝幹活?
有恃無恐的原因就是大學士、六部尚書、都察院乃至於全國各級地方機構,好多人都能和閹黨扯上關係。
大家都有份,不可能都拉下水。
新帝雖手段強硬,卻不是太祖,不可能一網打盡,殺個天昏地暗。
當然更多的人選擇的卻是另一條路,他們上奏疏痛罵魏忠賢,痛罵閹黨,順便檢舉某些官員有為虎作倀,有與閹黨勾結的無恥行徑。
這種奏疏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在告訴皇帝,我不是閹黨。
尤其國子監祭酒朱三俊的表現最耀眼,魏忠賢剛被押進西廠,他立馬翻臉,將國子監監生陸萬齡驅逐出校,同時上疏表明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