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遠華最先做出了反應。
她一隻手撐在桌子上，另一隻手卡著自己的脖子。
女人的腰部艱難地拱了起來，她張著嘴巴想要將剛才吃進去的吐掉。
秦遠華的背部張開了一對灰撲撲的翅膀，雙眼異化成放大瞳孔的貓瞳。
她用舌頭上的倒刺，將嘴裏變成紙片的食物全部都卷了出來。
他們的臉上也不好看，開始幹嘔，一片片寫著各色食物的紙片從他們的口中飄了出來。
路蕭是吃得最少的，因此本人並沒有那麽誇張的不適。
他的眼裏閃過一絲審視，靜靜地看向了那個氣定神閑的葉雲塵。
他還饒有興致地繼續用紙筷子夾起那些碎紙片，紙片上還寫著各種食物的名字。
他隻是看了一眼，然後把夾起來的紙片塞進了自己的嘴裏。
對於自己吃紙片的行為沒有一點兒心理負擔。
管飽、好吃。這就夠了。
“客人，有什麽問題嗎？”
見餐桌上一行人怪異的動作，兩個服務員之中的一位，緩步迎了上來。
服務員變成了一個紙人，也難怪剛才一路走來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她本來就麵無表情的人臉上如今都是泛著淡黃色的紙。
黑色的眼睛、紅色的嘴，這是最符合人類審美的一張完美的臉。
看著她的接近，每一位人都心跳加速。
當然不會是悸動，而是恐懼！
五官上有一些微不可查的瑕疵，隨著那一張臉的靠近越發明顯。
這無不是告訴著眾人——那是一張畫出來的臉。
不允許發出聲音，又不能不回應她們，該怎麽辦？
眾人猶豫之時，葉雲塵看向了那位服務員。
他的眼睛被墨鏡遮住，看不真切少年此時的態度。
從他一隻手叩擊著桌麵的手指來看，顯然是十分不耐煩的樣子。
他擺了擺手，示意服務員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