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嵐曾經當過安爺的貼身保鏢。
自然是知道一些內情。
像安爺這樣的人物,身上隨便都能掏出至少三個手機,他被稱為淩少之後,也不例外。
一個應付生意上的事情,一個打給家裏人,隻在自己合適的時間,說合適的話。
至於今晚就餐之時,這兩個手機都處於靜音狀態。
唯獨隻剩下一個小巧的衛星電話,極少使用但卻保持24小時暢通。
上麵保存的號碼極少,能打進來的更是屈指可數。
留作緊急聯絡隻用。
故而這道有些複古的簡單鈴聲響起,安爺的臉頰,不自覺地跳了跳。
一旁的淩嵐,臉色也立刻沉了下來。
安爺將電話舉到耳邊,按下了接聽鍵,一聲渾厚的,“我在。”
卻是有著壓抑的哽咽聲,伴隨著眉頭的緊蹙。
電話裏的聲音有些急切,安爺跟淩嵐都能聽清到底發生了什麽。
如此近的距離,淩嵐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安爺額頭逐漸冒出了熱汗。
電話那頭是一位中年男子的聲音,淩嵐認識這人,十年之前與他同是安爺的保鏢。
對方十萬火急地打來電話,言簡意賅的告知了事態緊急。
安爺的小女兒,裴雨薇,被人劫走了!
掛斷電話後,安爺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似乎想要將鬱結的煩愁全部驅散了去。
但卻不能改變現實。
驟然歎氣道,“唉,沒想到,被你小子一語成讖了。”
他摘下帽子,就連那件昂貴的大衣也被他隨意地扔在了車裏,下車摔上車門,昂首闊步地走回了和膳坊。
整個人的氣勢,已經不再是之前那般儒雅隨和的紳士,橫眉之下的雙眸,閃過一絲厲色。
嚇得開門的旗袍侍女,戰戰兢兢地在原地不敢動彈,生怕觸怒了這位權勢傾天的大人物。
還是先前那間包廂。
關天縱整站在窗前,眺望遠處月色下的城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