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川大學占地兩千餘畝,依山而建。
環境清幽。
尤其是後山教職工宿舍,價格更是比學區房還要貴上一大截。
能夠住在這裏的,全都是晴川大學現役教室,或者退休之後的老老師。
在這一片現代化建築群中,最為“格格不入的”,便是勞彥斌老校長的這棟宅子。
獨門獨戶,土坯自建,卻又顯得古香古色。
而此時不過早上九時許。
第一縷陽光照進小院的青磚地麵,溫柔和煦。
茶香滿園,氣氛相較於之前的悲滄肅穆,多了幾分親人般的溫暖。
袍澤父母,我贍養之。
關天縱既然放下身段,選擇親自送英靈返鄉,自是做好了這等打算。
茶壺內,細嫩的綠芽隨水汽蒸騰而翻滾。
一如勞彥斌老人起伏不定的內心。
年輕時,他亦在北方建功立業。
故而對於鎮守使這個頭銜,外人知之甚少。
他卻是心知肚明。
整個華夏,不過屈指四位!
而拒絕了上座的關天縱,卻是勞彥斌見過的最年輕的一位。
關天縱端坐於茶案前,從儀態到衣衫,處處一絲不苟,頗具行伍曆練而就的雷厲風行氣質。
容貌年輕,輪廓分明,溫潤的氣韻亦不乏文人的灑脫風流。
“鎮守使請。”
勞彥斌布滿皺紋的手,卻是十分穩重,將一盞茶,尊敬地遞向了關天縱。
“老校長不必多禮,我既是青山的兄弟,叫我一聲天縱就可以了。”
而關天縱雙手接過,自是禮待有加。
在下首正襟危坐的吳璞,不敢發一言。
麵前落座交談的兩人。
是他這輩子,最為尊敬的兩人。
看著兩人臉上笑容逐漸柔和,越發的感受到,關老師與生俱來的那股,親和力。
老校長何許人也。
為人嚴肅,教學嚴謹。
單是聽說他當年執教,手持三尺戒尺,但凡上課不專心的學生,全都會被他請出去,而後挨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