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不少佛教信徒於夢中驚醒。
尤其是藏地薩城,最為明顯。
無數居民,走上街頭,在隻有幾度的氣溫中,隨意盤坐,默默感悟那聲聲佛唱之中傳來的悲憫之意。
直到日出東方,一點金色光芒,浮現在地平線的盡頭。
佛唱緩緩停歇。
一切歸於寧靜。
藏地薩城,其實是有武協分會的,隻不過常年來人手稀少,故而幾乎沒有什麽實權。
說起來還算是名頭響亮的藏地武協會長王劼,其實掰著指頭數過來數過去,真正聽他差遣的武協成員,不過八人。
其中隻有一位是四品武人,其餘的連中三品都不是。
但恰恰是在昨夜,那驚天動地的聲勢,令人心驚膽戰之餘,他們武協這一脈的成員,算是揚眉吐氣了一番。
可也僅僅是遠遠瞻仰了關先生那道頂天立地的虛影,肩扛日月。
而後還能如何?
各自散去,各不相幹。
自古藏地局勢複雜,算是華夏四海八方,水最深之地。
真王後裔,活佛,土司,部落林立,各城之間又充滿了明爭暗鬥。
向來是誰手下人多,誰說了算。
哪裏輪得到武協這個外來組織指手畫腳。
就連今夜藏地百餘名大人物議事,他們也僅僅是聽聞一隻半點兒,連登門參與的機會都沒有。
曾經劉鎮南也有過疑慮,是否要撤掉藏地這個形同虛設的武協分部,最終還是保留了下來。
故而藏地武協分會的辦公場所,幾乎可以算是薩城最為邊緣之地。
這座簡單的院落,除了中央正宅議事,其餘都是武協成員的住所。
至於會客廳,幾乎已經成了雜物間,畢竟百八十年也用不上一回。
此地背靠一座荒蕪的高原矮山,大風拂過,小院內一棵百年柞樹,沙沙作響。
相較於薩城之內的燈火酒綠,觥籌交錯,這裏是格外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