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像是提起了讓他難受的事,冷博衍竟又開始咳血。
這次似乎更更嚴重了,竟大口的從兩側嘴角流咯出血來。
箬儀一時間也跟著緊張起來,拿衣服為他擦拭,同時,淚水奔出聚在他臉上。
抬眸看向這樣真情流露的箬儀,冷博衍眸中充滿對活著的渴望。
“在這最後的日子裏,有你,朕便足夠了,不要哭。”
他真誠的抬手為箬儀拭淚,而箬儀的淚也不隻是惺惺作態。
“若可以,朕願再多活幾年,仍向從前那般隻寵你一人,別人欺負你,朕便護著你。”
“就算你心裏有他也好,朕都由著你,至少朕知道此刻和未來,你心裏都會有朕。”
“可是……朕的時日無多了,咳咳。”
他的每一次輕咳都牽動著箬儀的心,咬唇緊閉雙眸,她真的有被這番話感動到,引發聲聲呼喊:“陛下,陛下。”
箬儀對他這彌留之際的真實情感,隻是報答他從前對自己的維護。
而他說這話時,卻是滿目深情,毋庸置疑。
可這毒是從一年多前就下的,毒性已蔓延至他全身,藥石無醫了。
親手害他變成這樣,箬儀承認,她有那麽一絲後悔,不讓那刺眼的血流出而捧著他的臉大哭。
“陛下,臣妾記得那日被太後罰跪,欲與她衝突時你按在我肩頭的那隻手,還有你置身光芒中的身影。”
“記得那日你提劍上探月樓的隱忍,你把最大的包容都給了我,我會記得你,一直記得你。
“那就抱緊朕。”
箬儀抬手緊緊擁他在懷裏。
“雪下的大嗎?”
“很大,一切都變成白色了。”
“隨朕去外麵看雪吧。”
“陛下,您的身子?”
“無妨。”
為冷博衍潔麵束發的一番整理後,箬儀褪下那沾血的外衣,拿著抒離手中的墨色鬥篷,為他輕輕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