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宁殿里,陆太后醒来,听到了阵阵哀乐,这才回想起冷博衍已死的噩耗。
挣扎着起身后泪水涌现脸颊,自言自语道:“我的衍儿啊,你怎么可以先母后一步去了,你为何会这么傻,让母后如何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宝萱忙跪地提醒道:“太后,陛下仙逝而去,您更该保重好自己的身体啊。”
“如今还不是悲痛的时候,您辅佐了陛下登基,这以后也该早做打算了啊,皇后不是善茬,恐怕会对你不利。”
宝萱确实提醒了她,从前她屡次为难箬仪,甚至险些杀了她。
以她所想,箬仪难免会在未来找她的麻烦,如今,她要早做打算。
细想下来,她欲再次辅佐德煊登基。
欲垂帘听政,必先除掉箬仪。
突然,她醒悟似的冥想着对策。
千禧殿里,箬仪卸下一身疲惫,得了些许空闲倚在贵妃榻上小憩一时,又听到殷美人自缢的消息,便准了她的诚心。
前往千禧殿的路上,身着白底黑衣的陆太后趁着太子煊正在太极殿守灵,便擅自拿着圣旨带着一众丫头,和手捧毒酒与白绫的宫人赶来千禧殿。
她自以为是的假冒圣旨,以冷博衍的口吻让箬仪殉葬,到下葬那日再入殓合葬。
她急匆匆来到殿外,万紫通传进来,箬仪慵懒着身子起身从榻上下来行礼接驾。
“母后金安。”
陆太后瞥见箬仪下榻,便开始对她冷嘲热讽道:“陛下驾崩,举国哀悼,可哀家看,皇后娘娘却轻闲的很呐?”
箬仪本就悲痛的心情,没有得到一丝宽慰,便含泪小声道:“回禀母后,这两日操持陛下身后一事,臣妾累极了,刚回来休息会儿,稍后便要前往大殿去。”
解释是无用的,陆太后又道:“也罢,你也不用去了。你看看,这是陛下临终时秘密给哀家的一道圣旨。”
说着,颐指气使着让宝萱呈给箬仪一道明黄色圣旨。
“陛下感念你再他这最后的时日里对他的悉心侍奉,不忍亲自将这道要你殉葬的圣旨交给你,便让哀家再他仙逝后再给你。”
随后,门外又有太监手捧毒酒与白绫进来。
看到这些,万紫急了,担忧的眼神投向箬仪。
听闻是殉葬的圣旨,箬仪瞧了瞧宝萱手里捧着的圣旨,并不曾接下,而是胸有成竹高抬下颌道:“母后,臣妾还需要看吗?”
“陛下曾亲口对臣妾说过,身为皇后是不必殉葬的,他也不可能会让臣妾殉葬。”
“因为,臣妾已然有孕。”
陆太后立刻冷笑道:“荒谬,陛下已数月不曾召幸嫔妃,你何时有的孕?寝事录里为何没有半点记载。”
箬仪只得继续撒谎道:“陛下正值壮年,虽在病中,却仍愿与臣妾行周公之礼。当然并无随从宫人在侧,所以无人知晓此事,难道母后,这,也不准吗?”
“你……你惑乱后宫,明知陛下病中,不可行房,却有意害陛下,你罪该万死。”
陆太后咬牙切齿指着箬仪恶狠狠的道:“来人呐,将毒酒给她灌下去。”
听命于陆太后的两名太监上前,一人执毒酒,一人走向拦在箬仪身前的万紫,并将她狠狠地拉扯到一旁去。
“娘娘,娘娘,来人呐。”
万紫向外面呼喊着,却不知外面早已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