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重重回到千禧殿,看到了坐立不安的德妃。
她是过来替雅漾求情的。
德妃向来爽快,二人一番行礼后,坐在侧的她便态度谦和道:“不必我说,皇后娘娘冰雪聪明,也知我为何事而来,求娘娘手下留情,饶过雅漾这一次。”
“她犯了不该犯的错,罪无可恕。是我,都怪我对她疏于管教的后果,以后,我会对她严加管教,再不叫她胡来。”
“姐姐,她是听信了太后的挑唆,才会害我,与你无关,你何苦将错都揽在自己身上。”
“你放心,本宫只是将她禁足而已,只是,在她去往和亲之前,她都不能再踏出公主殿半步。”
“多谢娘娘手下留情,这丫头也太像她母亲了。唉……”说着,她唉声叹气地看向箬仪,无奈极了。
箬仪浅笑着答:“姐姐,你这般待她,可她对您却没有一丝重情啊。”
“唉,我待她不过是寻个依靠而已,没有想过让她来还。”
“可她以后始终是要远离周朝和亲的啊,您舍得吗?”
“皇家子女,身不由已,她幸福便好。”
德妃像是又想起了什么事似的,忙道:“听说,太子煊的即位仪式准备妥当了,你这个做母后的又要辛苦一阵子了。”
“呵呵,本宫倒无妨,只是,咱们的小小新帝要被朝事牵绊了。”
二人相视一笑,仍像从前那般亲切熟络。
新帝登基为大事,需由朝臣商议再做打算。
太子煊作为先帝二皇子,又以储君之位摄政已久,即位可谓顺理成章,朝野上下无一人反对。
只是,他毕竟年龄尚小,虽有章哲瀚事后从中帮助,可这朝堂之上的重大抉择,还是要有人帮着发表意见。
杨若青提出这个问题供大家商讨。
冷博衍对箬仪的偏爱朝臣们有目共睹,箬仪对他生命最后的那些照顾,亦可让他们信服。
最后朝臣一致决定,请箬仪身为太后垂帘听政。
德煊对此也表示支持,于是由他与杨若青和几位朝中重臣来与箬仪共商此事。
箬仪自是百般推脱,不愿参与朝事,况且她根本不懂啊。
杨若青便站出来道:“回禀皇后娘娘,恕老臣斗胆说一句。”
“陛下年纪尚轻,恐难以镇压朝堂,前有太皇太后垂帘听政为表率,今请您以太后的身份前往太极殿效仿之,待新帝可以独自掌管朝政之时为止。”
“有皇后娘娘与陛下共镇朝堂,周朝定能经久不衰,驰骋天下。”
大司命又道:“请皇后娘娘听臣一句,陛下乃天命之人,定能使我周朝必定兴盛永久,久经不衰。”
“这天命之人也需贵人相助,娘娘乃陛下的母后,为陛下垂帘听政便是最好的帮助。”
在众人执意劝说下,箬仪推脱不得,便临时应下了。
国不可一日无君,冷博衍的国丧已过,这即位更加耽搁不得。
于是,礼部联合大司命择了二月二日这个吉日,请新帝德煊登帝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