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甄苓才从刚刚丢了魂的状态中找回来。连忙推开江习风,向后退一步,这次确认了脚下有东西。
“你……”她食指指着江习风,可说不出话来。
“我?”江习风也指了指自己。
天哪!太没面子了吧!?下午训练的时候顶多是卡了个跟头,也不至于要被别人抱在怀里啊。
甄苓又语塞半天。两人也沉默了半天。
“哎呀算了!”她一甩头,也还是想不出应该说什么。“什么时候下去?”也不知道从哪里挖掘出这么一句话来,说完之后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在想什么,只隐隐约约觉得脸颊在发烫。
“你不是会轻功么?我看你刚才追我的时候不是挺好的么?”
“我……”牙根好像在发颤,被这凉飕飕的晚风一吹就抖的更厉害了,“我就现在不会!”
今天晚上的脑子应该是瓦特掉了。
江习风咧嘴一笑,“好……我抱你下去。”
甄苓此时才反应过来刚才都说了些什么,可是再等到大脑重启的时候,自己已经被他抱在怀里了。
现在只能看到他的侧颜,邪魅到感觉眸子在发烫。
耳边的风呼呼刮过,不知什么时候两人已经落地了。
“甄苓?”他的声音在耳畔轻轻响起。
“嗯?”
“装晕会吗?你大师兄过来了。”
只见远处的楼顶上一只雪狐在飞奔。
“江习风!!!你干了些什么?!我跟别人砍得死去活来,你在这撩妹子?!”尹决明的声音回**在幽深的道路上。
“这可是正事……你懂什么?”他轻轻喃喃了一句。
甄苓偷偷把脸埋进他怀里,嘴角忍不住上扬。也不知道上面的孟盼丹看到自己后会是什么反应。
“先……回我那儿?天这么晚,叫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走不好。”江习风把脸埋进怀里,用最轻柔的声音伏在她耳边询问。
甄苓此时睁开了眼,点了点头。
“我师兄找来怎么办?”
“放心我肯定有办法。”
“那……你不去帮那个尹什么?”
“他们两个的任务自己解决。”
“你……能放我下来了吗?”
“刚才是谁说要自己上来的?”
“……”
两人回到了江习风的住处,跟上一间不同,这一间就隐匿于市井之中,与寻常百姓家里没什么不同。
“喜欢喝点什么?”他指着柜门里一瓶又一瓶的茶叶罐子。
“不用了吧……我估计他一会就得来找我。”看起来甄苓还在为一会孟盼丹而愁眉不展。
“我说过了,一会我自有说辞。”
“可是他回去之后呢?”
他轻轻嗤笑,“他要是敢为难你,就告诉我,我替你教训他,好不好?”
“你们两个好像都很厉害的样子……”
“嗯。只是我们不同派别的。”
“你是祁月派的。”她的目光落在了江习风腰间的玉佩上。
“嗯。”
“掌门和他好像都不是很待见你,为什么?”想不到她洞悉了这么多。
“因为……蛇精病。”
甄苓“噗嗤”一下笑了出来,“你知道他的真身是蛇?”
“我们两个已经打了很多年了。”
还在楼顶跳来跳去的二人,乒乒乓乓地打个没完。
“你刚才也不是没看到,那小丫头可在我们手上。”尹决明被他追得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你就不怕我们撕票?”
“他可干不出来。”孟盼丹的声音很单薄,却掷地有声,简短却又不失严肃。
“大不了一直不还你,我们还是可以的。”转身,他又勉强接下孟盼丹一招。
剑刃在飞舞中相撞发出的清脆的声响,充斥着整个街道。
就在两人还在对峙之时,听得一声清脆的铁剑落地的声音——孟盼丹将手中的长剑一扔,“一会我要亲自去取人。”
“好好好。”尹决明头也没回的开始追前面那辆马车。
等到尹决明完成任务之后。
那扇竹子做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不用想 肯定是孟盼丹来要人了。
甄苓和江习风原本对坐着,听到这一声,她直接站了起来,将双手放在背后,脸上露出一抹无辜的笑容。
“回去。”孟盼丹没有客套。
“哦。”甄苓的笑容也被他一脸严肃的表情震慑了回去。
“慢着。”江习风叫住了二人。
“怎么?管教自家师妹你也要插了?”看得出来他正在强压着一股怒火。
“跟她在楼顶调情的是我,让她装晕的是我,把她抱回来的还是我,你有什么火冲我发好了。”
甄苓瞪大了眼睛,回头寻找孟盼丹的表情。
他此时收回了刚才的一些怒焰,“没有,师妹学艺不精,还要感谢江兄出手相救才对,孟某怎敢责怪?”说到最后嘴角还有些上扬。
他拉起甄苓的手,在转头的一瞬间收回了所以笑容,堪称一秒变脸。
两人在回去的路上一直保持沉默,气氛低到了冰点。只能听见路旁的树叶被风吹得哗哗作响,夜空中那轮圆月亮得有些渗人。
中途听得到孟盼丹几次泄气,好像是想说却又没敢开口。
“知道掌门为什么让你跟着我吗?”这是在他深吸了一口气之后。
甄苓沉默,这时就算猜也猜得出来,他这么问的意图。
“就是让你离那个家伙远点。懂吗?”孟盼丹干脆停下了脚步,直视着甄苓。
甄苓不敢抬头,可是那眸子里的雪花映射出的蓝光被孟盼丹收入眼底。
感觉他好像还要说些什么,但是又憋回去了。换了一种语气,“以后离他远点吧。”
“嗯。”此时她脑子的疑惑很大,难道就因为是不同派别的,所以就让他们俩保持距离?这理由未免有些说不过去。可是见孟盼丹气成这个样子,她也不好再开口,只得憋了回去,打算换个时间问。
她继续跟着孟盼丹往回走,跟在他身后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无论什么地形,他的速度都一样的快,有的时候自己甚至要小跑才能跟得上。
信鸽又准时到了。
听见它扑扇着翅膀到来后,甄苓伸出一只手接住它,那鸽子好像也会察言观色一样,稳稳地落在甄苓的手腕上,然后缓缓抬起了自己带有足环的那只脚。
甄苓解下足环,打开了里面那张薄薄的宣纸,宣纸上系着根红色带子。映着月光,上面的文字很清晰,上面写道:
剿灭太行山山匪。
“那个……师兄?”不知道他的气消没消,“掌门让咱们去太行山剿山匪。”
“嗯。”他没有回头。
“去吧。”甄苓摸了摸那只小信鸽的头,信鸽啄了她的手几下,随后便扑扇着翅膀飞走了。
第二天早上。
“去之前,我要带你找个人。”看得出来,昨天晚上的火已经消得差不多了。
“谁啊?”
“她能教你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