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娜扎?”
门槛上的两人四目相对,看着陆离这一身的行头,外加他身后还跟着一个随处,便觉得此人非富即贵。
“那我叫一下她。”
单单看他一身的装扮还看不出此人要来做什么,可是甄苓依然打起了警惕。
在江湖上呆着的这一年多的时间,告诉了她一件事:
谁都不能信。
“娜扎,有人找你。”
那张新疆面孔闻讯赶来,原以为会是在家乡那面认识的旧教,没想到是个不认识的。
想起前一次宣府带家伙来,她便觉得眼前这个官府老爷不像好人。
陆离能感觉到她们眼神中的警惕,他笑的很和蔼近人,举手投足之间,感觉不出贵气来。
“不知道这位……”
“直接叫我陆离就好。”
头一次见这种身份的人上来就自报家门的。
娜扎礼貌性地笑了笑,称他为:“陆公子。”
“我今日来,是为了问一样东西。”
“您请说。”
“江湖里有一样可以调动这个门派人马的东西,叫京卷,你能找到有权力使用京卷的人吗?”
这些话听得娜扎是天花乱坠蒙头转向。
毕竟身为一个江湖第一闲人,她哪里听说过这个东西。
“不是,陆公子,您说的这个‘京卷’,应该是有门派的东厂弟子更熟知一些。”
陆离有些恍惚,他也有些发懵。
“你不是……?”
娜扎噗嗤一笑,道:“我要是能有进东厂的本事,哪里还用得着开这个馆子?每月跑一封京书,剩下时间在家躺着我不香吗?”
陆离不知该说什么,急忙用微笑掩饰尴尬。
“那既然如此,不知道姑娘是否认识东厂的人?”
“你很着急吗?”
陆离不解。
“据我所知,东厂的人一般不愿意和官员府邸有瓜葛。”
他稍稍颦眉,道:“可是,我那几日发现用个东厂的人出入魏将军府。”
这回换娜扎皱眉了。
“这“应该是不懂规矩的吧?看来那人离死不远了,害,难免有些不懂规矩的莽撞。”
陆离心底有些犹豫,看向娜扎的眼神愈加复杂。
“那陆某先不叨扰了,改日再来造访。”
“慢走。”
陆离在离开经过院子时,看到了甄苓,目光稍稍一怔。
此时的甄苓和秦易到了院子里继续聊,可是多多少少也听到了屋子里谈话的内容。
京卷……?
她悄悄记住了这个词。
秦易突然怼了下她肩膀。
“喂,你怎么不说话了?”
这才回过神来,方才和他聊到哪里了?哦,对,自己是怎么跟东厂挂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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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朝廷上
禁军统帅因为头一天晚上与将士们醉酒,公然在宫里的西南叫闹的很欢。
今日被暂降了一职,收回禁军虎符,要求反省两个月。
而这虎符就被交给了魏老将军来保管,在这其间里,京城里的所有禁军都由他来调遣。
这个消息下来的时候,许多人都十分震惊。
因为禁军统帅已经领了好几十年的禁军,从来都没有在岗位上犯过错,忽然因为醉酒误职,被撤了两个月,令人十分震惊。
整个魏府上下,除了冰山魏法墨,其他人无不欢呼雀跃。
连今晚的盛宴也被安排好了。
当侍卫将那半块金灿灿的虎符送到魏府上来,几乎所有的人都凑到了老将军的放门口,想要看看这京城里的虎符长什么样子。
另外,六皇子的家宴被定在了七天之后。
六天之后的定康宫里,就又迎来了又一位可以加入的夺嫡之战里的成员了。
“公子,您不进去看看吗?”
魏法墨丝毫没有半点羡慕,一脸无所谓不在意的模样,继续斜靠在自己的心扶手上。
“急什么?烦死了,有时间,等他们走了,便看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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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尹两人回去了。
离开了十里书阁之后,江习风就跑到了那间茶楼里。
“干嘛呢你?又在想什么呢?是不是……在做春梦啊?”
尹决明推门而入,露出了那衣服贱次次的样子。
江习风看了他一眼,笑道:“没有,我在想别的,很重要。”
尹决明脸上是一副:我看你能想些什么都表情。
忽然他开口发问了:“你说,白微真的把虞惜瑶当自己亲女儿看吗?”
他都没来得及思考,噗嗤一声。
“你放心吧,白微要是把她当自己亲女了,不早就跟你逼婚了,再说了,他要是真的把她当做亲闺女,还能让你去跟甄苓套近乎?”
江习风沉思。
“哪个当爹的谁能看着自己女儿受委屈,然后又让你去跟她妹妹滚到一起看的?”
“注意措辞。”
“你们两个没……?”
“有过。”
“那还注意什么措辞,我都是陈述事实。 ”
“……”
这都是些什么人间疾苦?
“好吧。”
“你问我这个做什么?”
“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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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苓感觉陆离刚走没一会,就又有一个人进了馆子里。
不过这次不是冲着娜扎来的,而是直接走向甄苓。
他身穿一身粗布衣,眉宇间没有那股子躁动劲,一看就是跟自己正主时间久了,连性格上也差不多一致起来。
“锦纹姑娘,常宁侯大人要见你。”
这个侍卫眼熟得很,不知道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她起身和秦易交换了个眼神,就跟着那个随处去了。
隐隐约约记得这个场景,上次自己被一个不知道从何处冒出来的下人叫走,去见的一个人,那个人就是虞惜瑶。
然后就开始了那做梦般的一年。
不知道这回来找自己人是善是恶。
这个侍卫走向了那个熟悉的地方——茶楼。
好像过去这一年里,有很多次喜怒哀乐都是在这里进行的。
她跟着前面的那个侍卫上了二楼的雅间里。
“就在紧里头那一间,姑娘自己去吧。”
然后他就在楼梯口止了步,目送自己过去。
雅间里,坐着的就是刚刚到过馆子里,找娜扎说事的那个侯爷。
“姑娘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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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馆一楼。
江习风刚刚陷入沉思,忽被身边卷起的一阵风打乱了思路。
抬眼一看,正是甄苓走向二楼。
“她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