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男子,身穿华服,从外面推门而入 。
此人正是孟盼丹。
他对于眼前看到的这一切不觉得有半分奇怪。
只见他从袖中慢慢掏出一样东西,用着纸包着。
他站定,对秦易道:“你真的以为你把他弄死后,会有任何进展?”
相比于秦易,孟盼丹的声音更加幽深,城府也比他更深。
娜扎见这竟然还有人进来跟他说话,心想:
这馆子里有一个就够了,怎么又来了一个?
秦易不认识孟盼丹,更不知他的来意,心中自然提起几分警惕。
“你是谁?”
孟盼丹微微一笑,顺势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我是谁……好像不太重要。”
这时进来了几个客人。
“小二,点菜。”
“他们没时间。”
娜扎原本想要过去,被孟盼丹的一句话拦下了。
那几个客人带着些许怒意打量孟盼丹。
“你算什么东西?小二,点菜!”
娜扎又是刚走一步,就被孟盼丹拦下。
“今天……不开张。”
其中一个脾气急的站起来就想跟他理论理论,可惜孟盼丹这面手起刀落,一个七尺男儿就倒在了他的剑下。
一旁的几人看着眼前这个场景已经傻眼了。
这回的娜扎和秦易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孟盼丹甚至都没有多看一眼倒在地上的那人,若无其事地拿起了秦易之前擦桌子的抹布,给自己剑上的斑斑血迹擦下去。
“咱们之前……说到哪了?”
没有人应声。
“哦对,江习风死了,于你没有任何帮助。”
见众人都不敢再说话,孟盼丹的目的便达到了。
“倘若江习风一死,之前有很多东西,便死无对证了,甄苓对他的那些疑惑,也会跟着他的离开而烟消云散。”
他的语气慢悠悠的,让人无法揣测他的内心的真面目。
“所以,拆散他们二人的最好办法,就是让他们之间的误会更深一层。”
此言一出,娜扎便开口:“他们两个之间的人命已经够多了!”
而孟盼丹丝毫没有被她说服。
“那也不差这一个了。”
说罢,孟盼丹嘴角微微上扬,弧度冷酷又危险,令众人心底一凉。
“你要干什么?!!”
娜扎企图将他喝退,不过这招在江湖人身上可没有用。
孟盼丹打开了手里一直掐着的用纸包住的那个东西。
是白色的粉末。
他看着那包白色粉末邪魅一笑。
“我还是在你临死之前告诉你吧,这东西叫销魂蛊。”
众人的目光聚集在他手上。
“两刻之前,江习风刚刚给甄苓下过这种蛊。”
什么!!?
娜扎的怒火烧了起来,从眸子里便可看到那燎原般的火势。
“这种蛊,若是中蛊,便要每月都服用一点,压制毒性,否则就会全身抽搐致死。”
他换了个姿势,眼神凛冽,如刀子般打在秦易脸上。
“若是第一次的剂量少,则可继续平安度日,若是第一次的剂量就很大,那人便直接暴毙,于砒霜无异。”
他细细打量秦易,秦易被看得脊髓发凉,向后退了两步。
孟盼丹托着那捧白色的销魂蛊快速接近了秦易。
娜扎的责任感不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即便秦易已经脱离了她的管理。
她转身便想去厨房的柜子下取出自己那张弓。
然而没走几步,一枚飞镖贴着她的额头,钉在了她右边的墙壁上。
力度之大,飞镖陷进了墙里整整有一个手指宽。
娜扎看着那枚飞镖,脚上的步子再也迈不动了。
如此惊险,倘若自己再往前走半步,恐怕这个飞镖就要在自己脑袋里安个家了。
秦易此时已经退到了墙角,再无路可退。
神情慌张地想要搬起一旁的板凳来自卫,可是他的手刚刚搭上板凳的边,便被孟盼丹一脚踩住。
他想要掀桌子,可惜被孟盼丹一掌拍住。
这一下断了他最后的退路。
他连同身后的墙角,一无所有。
然而刚才进来的那桌客人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孟盼丹指着娜扎:“你若是再动一下,我便要你陪葬。”
他转身来处理缩在墙角里,抖得不成样子的秦易。
没有半句多言,他拎过秦易的领子,捏开了他的嘴,单手将他反扣在自己怀里。
另一只手将那些过量的销魂蛊一下扣进他的嘴里。
“我劝你别挣扎,不然呛到的时候很难受。”
秦易哪里是会听劝的人?
他的头被孟盼丹死死扣住,任凭手上怎么反抗都没有用,只能疯狂用脚蹬墙。
只可惜孟盼丹向后撤了几步,他便再也蹬不到任何东西了。
娜扎见孟盼丹此时两手都空闲着,见状想要将秦易从他怀里救下来。
只可惜她力气小,无论如何都没掰得过孟盼丹,而孟盼丹的胳膊肘向后一用力,娜扎便飞出去几尺。
馆子里原本摆放的桌椅被他们闹得不成样子,七零八落地歪斜在一边。
此时孟盼丹手中的秦易被那些粉末呛得疯狂咳嗽。
可是孟盼丹的手连同那张油纸死死捂在他的嘴上,粉末糊在鼻腔里,便是万般不适。
最后的挣扎不过几分钟,他怀里的秦易渐渐没了动静,身体瘫软了下去。
等孟盼丹松开了手,秦易的尸体重重摔在了地上。
他发现销魂蛊已经发作,秦易七窍流血而死,死状异常凄惨。
一旁坐在地上的娜扎被这惨死的状态吓得不轻,生平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书中戏剧里七窍流血而死的死法。
今日算是开眼了。
不敢想象,一个时辰前还跟自己声情并茂地探讨事情的小伙子,此时便没了气息。
只剩下了他的一具未凉透的尸体横在地上。
孟盼丹平复了自己的气息,他并不在意秦易,毕竟这些年,在他手下惨死的人已经不是一个两个了,比他惨得大有人在。
他看向一旁的娜扎,将眼中的杀机敛了敛,道:“知道一会怎么说吧?”
娜扎此时反应飞快,孟盼丹所指,应该便是甄苓来到后,自己该怎么跟她交代。
“会!”
她点头如捣蒜。
孟盼丹冷冷地看了她最后一眼,走了。
“我的人一会儿就在外面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