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醒了。
醒來之後見自己一身的傷口都包紮好了,又逐漸想起昨晚自己死命爬到大街上求救的場景,才反應過來自己命不該絕。
等到甄苓打算來給他換藥的時候,才發現這個公子醒了。
那兩段劍眉之下的眸子幽暗深邃,安靜地打量著這個不大卻又十分有雅致的屋子。
等到他看見甄苓,注目在了那雙天生異相的眼睛:一段冰眸三段雪。
“在下沈跡風,感謝姑娘出手相助。”
即便是拱手作揖這樣簡單的等著,也能從微微顫抖的嘴角上感覺到手臂牽扯著傷口撕裂開的疼痛。
“你還是別動了。”
說著,甄苓憶起昨天給他脫下被割得破破爛爛的衣服時,順便解下的玉佩,那上麵正好有一個沈字。
看來又是一個朝中人。
“公子身上這些傷口不深,恢複半個月左右基本上就痊愈了,到時候便可以離開了。”
這一段話的冰度不比她的眸子中的雪花暖和多少。
若是放在平時旁人口中,沈跡風備不住要發多大的脾氣,可是此時,自己不得不笑對這種語氣。
“能被姑娘救回一命,已是萬幸,傷勢好了之後定然不會再打擾姑娘。”
還是個挺識時務的富家公子。
不過這個富家公子怎麽就能出現在那兒呢?還渾身是傷。
“晚上睡覺前我會給你再換一次藥。”
看甄苓的語氣,並沒有想要跟沈跡風客套的樣子,那三段雪花般的眸子已然是寒中之寒。
這兩人在一起也是尷尬,甄苓沒有在房中多呆,見沒什麽可說的便直接從客房裏退了出去。
溫緞夏對於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而且傷痕累累的沈跡風有著許多疑問。
“這個沈公子,為什麽別人捅成篩子又爬到了大街上?你不怕跟朝廷裏那些人纏上?”
甄苓眸子一暗,她昨天晚上何嚐沒有想到過這事,但是當自己想反悔的時候那個人早已躺在了自己家的客房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