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二。
逆着晨光,江习风背手站在窗前。
“醒了?”
他披着金光转过身来,垂眸含笑。
“你怎么知道的?”
甄苓还带着绵绵睡意,卷着被子缩成一团。
“呼吸声是不一样的。”
他走到床前,看着她衣衫不整的样子,目光柔情似水。
甄苓轻轻一笑,那笑颜如花,能看到雪莲在朝露中盛开。
“小妻子,我们……准备准备上路吧。”
每当江习风说一遍“小妻子”她心中便波涛澎湃,海浪席卷过海岸,剩下的就是晶莹的泡沫。
这回甄苓没有再拒绝他这个称呼,笑得如同红枫般灿然。
“对了,这个。”
江习风手中拿着一对小风铃。
那对风铃上盘旋着一对凤凰,尾羽交错,好不绚烂。
江习风还特意给它们准备了红色的穗。
他拿起了印着“凰”的那一只,系到了甄苓的剑上。
小风铃的声音不是很大,但是十分的悦耳,那声音就像凤凰和鸣,其声锵锵。
“喜欢吗?”
江习风的声音于风铃一比,便显得更加磁性低沉。
“嗯。”
如果今天不是八月初二就好了。
她满眼欢喜,可这欢喜再多不过一天。
回到了京城。
此时是已经午时差三刻,小半天过了去。
甄苓问了江习风一个问题。
“江习风,你觉得我能打过你么?”
江习风嗤笑,不知该如何作答,只觉眼前这个女人好可爱。
就像那善解人意的清风一样。
“我能打得过谁,都不会打得过你啊。”
然而这个问题,在两人眼里都不会有答案。
下午,她的手有些发抖。
这天是火辣辣的热,可是她却是由内到外的凉,身上不停地出着冷汗。
随着时间向八月初三一步一步推移,甄苓心底便愈发焦躁不安。
尽管做了两个多月的心里准备,但是在面对死亡的时候依然会战栗。
这应该是一个正常人的反应。
今天她没有回去,要带走的东西都已经被收拾好放在自己放门口的梳妆台上。
即拎即走。
当自己从明天的法台上逃脱后,辗转几处回来拿行李,随后便逃离京城。
在外面躲个三两年再回来。
而且她也做好被人不停追杀的准备。
来吧。
八月初二的月主宰了夜空。
夏夜的晚风携着蝉鸣轻轻敲打着窗纸,令人在窒息的闷热中寻觅一丝凉意的生机。
窗台上的烛火被徐徐的晚风吹动着,颤抖着在窗前起舞,发散出微弱的光,打在睡意笼罩着的卧室里,都罩上一层暗淡的黄光。
江习风一袭白色的睡袍,披散着头发,倚坐在床头,手中还在摆弄着早上送给甄苓的那对小风铃中的另一个。
似乎看到了它,就能看到甄苓那张可人的脸,如霜似雪,梨涡浅笑。
他脑中还在回味昨晚的画面。
她像一只小猫一样,睡在自己旁边的样子真好看,尤其是月光顺着她的睫毛滑落,犹如描绘了苍生。
时间没有多一秒,距离刚刚好。
门突然被人推开,甄苓从门后闪了进来,她也是一袭睡裙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头发上的那个银簪也摘了下去。
她脸上总有一窝浅笑,安然如梦。
一起带进来的,还有一壶茶。
“嗯?”江习风看见她在这个时候过来,甚是诧异。
“睡不着。”她踮着步走到了床榻边。
“那我……陪你出去走走?”他看着甄苓,不想要出去的打算。
“不用,就是想找你聊聊。”她直接坐在了**。
“嗯……你想聊什么?”江习风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甄苓总是有一股酸涩在鼻头,却又憋了又憋,最终还是没能谈起这个话题。
“江习风,你心里究竟有没有我?”她在为自己接下来的事寻找一个借口。
今儿个是怎么了?看着平时可不这么无理取闹的甄苓,江习风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当然有你,”他忽然露出一抹坏笑,“我心里若是没有你,可能会让你有机会,穿成这个样子,出现在我都卧室里?”
没等甄苓反应过来,他向前坐起来,一把将她搂进了自己怀里,“想想看,现在夜深人静,屋内孤男寡女,”一边说着,一边还故意扯了扯自己的衣服,“还衣衫不整……”
尾音越来越轻,轻轻地回**在甄苓耳边,令她原本清秀的脸蛋上泛起了丝丝红晕。
可她接下来做的事差点让江习风招架不住。
只见她像是笃定了心思一样,转身用自己两瓣柔软的唇对上了他那微凉的薄唇,舌尖挑衅似的在他的唇瓣上点了点。
江习风何曾在这种时候被人占过便宜,大脑的空档期也只是那么一瞬,随即环住甄苓的双臂便收紧,一只手拖住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扣在她的腰肢上,唇舌间的攻势也强劲了起来。
第一波下来,甄苓双腿盘在他腰间,江习风撩了下她的头发,别在她耳后,眸子里暗流涌动的岩浆更加灼热了几分,眼底尽是贪婪,“想好了?”这声耳语比刚才那句还要轻。
甄苓没有给他言语上的答复,而是再次索吻,感觉到环在自己身后的那双臂已经将自己死死扣在他怀里,好像有团火焰在胸前炸开,火花在尽情绽放。
还真的是头一次感受到他身为一捧圣火,气场竟然如此强烈,他的上肢都是烫的。
画面逐渐不可描述起来。
( (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