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月来到一处杳无人迹的山体面前,被万年寒冰冻住的山体坚硬如铁。
雄伟的山体上有一道厚重的石门,门上雕饰图案已经十分古旧,陈年累月经过风雪侵蚀,早已分不清上面所绘何物了,唯有头尾血池二字最清楚,从此便得了这个煞气颇重的名字。
有人启动了机关,那道厚重的石门缓缓开启,发出沉重的低吟和闷响,犹如猛兽张开大口,正迫不及待的迎接它的新猎物。
这里便是血池的入口,里面是一条宽阔悠长的山洞。一但踏入这道门,便是永无止境的杀戮。
进去的人会遭到里面所有死士攻击,他们每杀死一个进来的人,就有机会离开这暗无天日之地,他们不会轻易放过每一个进入血池的人,因为每一个人都是一次不可多得的机会。
能活着走向山洞另一头出口的人,才有活下去的资格。
无月冷眼注视了片刻,眼中闪过几许迷茫,但终究还是抬脚迈进了那座阴森可怖的殿堂。属于她的地狱生涯,才刚则开始。
再有三日,便是南越国太后的七十大寿,这日在朝堂之上,南宫珏命内阁官员负责安排举办寿辰事宜,但也是这一天,他接到了来自北卫王室送来的文书。
文书中称北卫国太子独孤昱会前往南越,为了表明北卫与南越的言和的诚意,许下异宝数件,舞姬数人,只为恭贺太后万寿之喜。
此消息一来,满朝堂尽皆哗然。
有人觉得北卫诚心求和,此封文书已是放低了身段,两国若真能结下邦交友谊,那无论是北卫还是南越,对于两国百姓来说不仅可以免于战乱之苦,还能有商贸来往,怎么看都是一桩再美不过的事。
但几位身经百战的朝中老臣却并未像其他人一样如此乐观,老国公爷谢铭章便是其中之一,但他并未立刻提出自己的观点,而是像从前那般,静看朝中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应和圣上。
谢渊在朝堂上听着百官吵嚷,他莫名的由心生出一阵烦燥来。他知道自家老爷子为何没有言语,若论这南越朝堂上谁对北卫的独孤昱最了解,只怕除了他以外,无人敢站在他前面。
但他今天也跟自家老爷子一般无二,只字不言。这独孤昱打的什么算盘,他猜不透,是不是真心来贺寿,也犹未可知。但人家既然都把文书递来了,南越也不好直言拒绝。
“谢爱卿前些日子受的伤,现在可好些了?”避开众臣的应和,南宫珏将视线投向了格外沉默的谢渊。
他闻声,只觉头皮发麻,南宫珏还是南宫珏,往往这种时候,他是不会放过自己的。他走出众臣之列,施了一礼道:“承蒙圣上挂念,微臣并无大碍。”
“这些日子你吃了不少苦,国公爷为了你的安危忧心如焚,你身为谢家唯一的继承人,要多多替他老人家着想才是。”
“是,微臣明白了。”他低头回应道。
南宫珏点了点头,又道:“不过朕也没想到,你手底下那个秦医官竟然会是魔教妖人,此人城府心机极深,她潜于你身边定未安什么好心……”
他听见南宫珏一番评价无月的话,脸色立即变了三分,他说:“多谢圣上好心提醒,她安的什么心,微臣心中有数。”
南宫珏眸光异样的看了他一眼,虽听出他话中的戾气,但也不再提及有关秦无月的事情。
于是话峰一转道:“你是唯一一个与这独孤昱有过交集的人,他要前往南越贺寿,你觉得这中可有什么不妥?”
“单凭一封文书,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妥。”他说:“但太后寿诞在即,北卫想借此良机与南越握手言和也是一件好事,我们也不可能将其拒之门外,倒不如大大方方的将其迎进城来,我们也加强各处防守,毕竟是外来之国,还是不可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