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愣,近在咫尺的那一双眼眸中盛着一种滚烫的情愫和笑意,她不由得心弦颤动,双颊微红。
她颇为惊慌的挪开视线,并且退开了两步,却发现对方依旧拽着她的手,丝毫没有松的意思。
她威胁的看了他一眼,他这才无奈的将手放开,与此同时也不动声色的向她靠近了一步,问道:“在宫里住的可还习惯?”
“习惯,怎么不习惯?”她故意挑高也声音说道:“你都不知道太后娘娘给我安排的宫殿有多大,还有宫女伺候,我什么也不用干,太舒服了,我都不想出去了……”
“当真?”
“那还有假?”她假装一副兴高彩烈的模样,“难怪天下间的女人们挤破了头也想进皇宫来,我总算知道这皇宫的吸引力在哪儿了……”
“可你也不是一般的女人。”谢渊一微牵唇笑了,一眼便将她看透,他说:“我知道你情愿做那遨游四海的孤雁,也绝不会甘心在笼中当一只金丝雀。”
被他一语点破,她觉得不服气,“侯爷哪来的自信,就认定我不想当一只金丝雀?”
“因为你比谁都向往自由,国公府你尚且还嫌憋闷,更何况是这连鸟都飞不进一只的皇宫?”他不以为意,像是完全看透了她似的。
“那你既然知道我爱自由,当日在边关还不肯放我走……”她低着眉眼小声嘟囔了句,这种被人看透了心思的滋味不太甘心,却又有些莫名欢喜。
谢渊闻言,不禁露出一丝苦笑来,他说:“我是怕一旦放你走,这一生便相见无缘了,那样多不划算。”
无月闻声抬眼,便窥见他眸中一片深情,再次令她不知所措起来。
“你说你堂堂的一个侯爷,有权有钱,长得也不难看,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为何偏偏要瞧上我这种将死之人呢……”
“本侯爷也甚是不解,可偏偏也就瞧上你了,你说怎么办才好?”他轻声笑语的说着,语气中带了几分无奈,也有几分宠溺的意味。
“况且有本侯爷在,不会让你死的。”他收敛了玩世不恭的神情,目光真挚的说,“再说叶微澜已经去了巫咸国,据说巫咸国主手中有蛊术咒法的古老典籍,这些日子你只需尽量安分些,莫要跟人动武打架,便不会有事。”
“这宫里我一个人也不认得,能跟谁打架?”她不以为然的递了一个眼神过去,没有半点愿意听话的样子。
“你这样叫本侯爷如何放心,就不能听话一些么?” 他皱眉,对她这般态度颇为不悦。
“听谁的话,你的?”她问。
谢渊:“……”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因为某个人而牵肠挂肚,每每看不见她便心中难安,见到了却又被她的频频退让而伤情。
若是其他女子,他大不了用强抢回去放在身边就是了,可对于她,却不敢如此轻率。
毕竟她是一个生起气来连命都可以不要的女人,她虽然敢拼命,可他却舍不得。
无月平了平心境,恢复了正经模样问他:“侯爷今天来找我,可是还有其他事情要说?”
“没什么。”他说:“几天不见,担心你,也想你了,便趁今日散朝,顺道过来看看你。”
“只是这样?”
“只是这样。”他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转而问她,“难道你都不想我么?”
“不想。”
“一丁点儿都不想?”
“……”
她一时语塞,专程把她从永寿宫喊出来,竟然只为了说这一通无关紧要的废话?
就算他是高高在上的谢小侯爷,没心没肺起来也要有个限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