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吾惊得直接站了起来：“这怎么可能！他可是MIB的人。”
但他说完就猛然反应了过来。
即使是MIB的人又怎么样呢？异兽的概率本来就是随机的。
虽然MIB确实没出现过这类事情，但也不代表没有。
程淼并不急着解释，等着白吾自己消化。
白吾的脑子更乱了，努力思考着这件事的可能。
如果陆伯川本来就是异兽，那他给他的后代吃这些药就说得过去了。
虽然没有研究能证明异兽的基因是会遗传的，但是当他知道自己是异兽后，对这些东西更加敏感了也不无道理。
他思考了好一会，才稳定了情绪，缓缓地坐下：“你这么说的证据呢？”
程淼摇摇头：“已经过去了将近二十年，没有直接证据，只有一些事实加上我的一些猜测，你要听吗？”
白吾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程淼这才道：“我重新翻阅了陆伯川先生的档案，里面有一点引起了我的怀疑。
陆伯川先生葬身的地方是一个烟花厂，当时烟花厂里的火药几乎全部被点燃，引发了剧烈的爆炸。
在那场爆炸后，MIB的人员前往善后，在废墟里发现了已经死亡的，异兽的身体碎片，但是，没有一点属于“人”的痕迹。”
白吾忍不住按着自己的太阳穴，程淼在调查的时候简直都快到了没人性的地步，陆伯川先生的死亡已经够悲惨了，他竟然站在人家的尸体上分析：“人体本来就比较脆弱。
而且当时的检测技术也不太行。即使没留下痕迹，也不能说明什么。”
“即使很难，我不觉得会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虽然资料上没说，但我们不难看出，在当时的人看来，陆伯川先生在他们看来一定是英雄般的存在。
这样的英雄，最后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如果你是那个时候的人，即使多难，不会想要保留他的，至少一点点的痕迹吗？
但那些资料却显示完全没有，在这么多人，努力了这么长时间下，仍然没发现任何东西，你不觉得奇怪吗？”
白吾显然被他说服了，没再说话。
程淼继续道：“我仔细查过，除了【观察者】外，陆伯川先生另一个异能是三阶【快斩】，他是如何仅靠这个异能，拦住当时最强的异兽，应龙的？”
白吾瞬间明白：“你想说，他当时碰巧爆发，变作异兽，拦住了应龙？所以当时留下的异兽的碎片，实际上是属于两只异兽的。
只是因为我们对于异兽的了解不够深，并且没有相应的技术检测出两只异兽的分别，所以这种事才没有被其他人察觉？”
“我是这么想的。”
白吾还是不敢相信：“等一下，如果他真是异兽的话，他怎么能确定自己在异化后，一定会阻止应龙，而不是杀害自己的同伴？我们都知道，异兽，是没办法控制住自己的思维的。”
“起初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后来我发现了更多的问题，当我把这些问题一一解开后，我突然发现，一切都说得通了。”
白吾焦急的抬起了手：“等一下，怎么突然上升到了哲学，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程淼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我想到的第一个问题，他是如何知道自己是异兽的。身为一个【观察者】，你也很清楚，【观察者】并不能分辨自己是不是异兽。
那唯一的途径就是钾离子的检测，但是在兽化之前，钾离子同样也是无法被检测出来的。
从他在死前就已经给自己的后辈准备了药物来看，他要么是在兽化之前仍旧保持了很长时间的清醒状态；要么就是在兽化之前就知道自己即将兽化。”
白吾猜测道：“按照你刚刚的推测来看，我更倾向于前者。”
“那我们就先来看看前者。这就有一个很明显的问题。他知道自己已经兽化了，为什么不将这一切，告诉自己的同事？
他明知自己已经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人物了，随时都有可能突然爆发袭击其他人。他自己本来也是MIB的人，应该清楚，MIB是能让他保证理智的唯一可能。
那他为什么不这么做？”
白吾闻言沉默了，他想不出。
“如果是后者，那将又迎来一个问题，是谁将他是异兽的消息，告诉他的？肯定不会是MIB，我们刚刚已经分析过了。那就只能是另一个组织，魔眼。”
白吾惊了：“你想说陆伯川先生是魔眼的奸细！这怎么可能！”
程淼摇摇头：“我并没有这么说。我只是说，魔眼，或许是告诉陆伯川先生，他是异兽的人。”
白吾闻言仍旧很懵：“什么意思？”
“魔眼会研究如何加速人体异化的药，那一定也研究过如何不靠【观察者】来分辨异兽。而且当时陆伯川先生作为调查魔眼的主要人员之一，定然也与他们有过接触。”
“等一下，如果真是这样，陆伯川先生怎么会这么轻易地相信他的敌人？”
“那两支试剂。”
白吾脑子里迅速回忆起钱可复被注射完那支试剂时的样子，因为钱可复的特殊性，他不到三天就出现了反应，但按照那些资料显示，差不多是一个星期。
如果一切真的如程淼所言，陆伯川先生可能被魔眼俘虏过，他甚至被注射了加快爆发的试剂。
在他有了反应后，魔眼或许给他打了抑制剂，当然不是白打的，他们以此为条件，要求陆伯川先生做自己的卧底。
但陆伯川先生一定不是这样的人，他假意服从，暗地里已经偷到了那两只试剂的资料。
他知自己距离兽化已经没有多长时间了，就交代那位老中医给自己的孩子们喝抑制剂，自己在那场大战中与应龙同归于尽。
但这样还是有一个问题：“这样还是有几个问题没办法解释。第一，他如果是假意合作，为什么不将那些试剂的资料交给MIB，而是藏在自己的别墅中给刘玉清。
第二，他如何知道自己兽化了之后，攻击的对象是应龙？”
程淼摇头：“第一点，他或许当时已经受到了魔眼的监视，没有机会将这些东西交给自己的同事。
至于第二点，我只能猜测或许是那些药，或许是他在点燃那些炸药的瞬间他才突然爆发，这个我们已无法考证。
我现在能确定的只有一件事，骆景先生与刘玉清小姐，他们中，一定有一个人是龍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