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白吾洗漱完毕,换好衣服,整理好房间后,就往楼下走。
从楼梯口处的玻璃可以看出,外面的院子里是一片狼藉,可见他们昨天晚上应该又玩到了很晚。
但,此时本该寂静的早晨却听到了说话的声音。
白吾疑惑地走到客厅,却见客厅里的电视正在播放着晨间新闻,钱可复正有气无力地躺在沙发上,怀里还揣着一包薯片。桌子上还堆满了许多零食包装袋。
白吾有些惊讶:“起这么早?”
钱可复笑了笑:“还没睡呢。”
白吾闻言伸手把他怀里的薯片扯了出来:“那还不快去睡,你现在一脸阳气被吸干的样子,看着可虚了。”
钱可复打了个哈欠:“知道了知道了。你现在要做早饭吗?给我做一份,我吃了就去睡觉。”
“这么困了都不影响你吃饭,真是稀奇。等我把桌子收拾好了之后再做,不然连吃饭的地方都没有。”
白吾说着,就动手将桌子上的包装袋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钱可复嘿嘿笑道:“那是。不过,你昨天说的那个朋友,后来好点了吗?”
白吾手里的动作一停,但很快就道:“好点了,我等一下要过去看她。今天可能也会很晚才回来。”
钱可复可能已经见怪不怪了:“嗯。如果有需要,一定跟我说。我父母认识的人很多的。”
“好。”
过了一会,白吾就将桌子整理干净了,转身问钱可复:“吃什么?”
钱可复正抱着沙发上的枕头,眼睛都闭上了,但听了白吾的话后道:“随便。”
白吾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道:“你要不还是上去睡觉吧。”
“等一下就去,你快去做。”
白吾耸耸肩,去了厨房,昨天的烧烤晚会几乎把冰箱里的所有食材全用完了,只剩下些火腿片,鸡蛋和生菜。
白吾用这些食材加上仅剩的几片面包做了两个三明治,倒上牛奶就端到了桌上。
钱可复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白吾试探性地叫了一声,毫无反应。
果然,已经睡着了。
他无奈地摇摇头,拿起旁边的毯子给他盖上,又用遥控器关上电视机后,就吃起了早餐。
才吃了两口,就听到了门口传来的铃声,那是有人按动了围墙上边的铃发出的声音。
白吾走到门口,正看到铁门外面停了一辆车。
那辆车白吾太熟悉了,即使这么远的距离下,他还是认了出来,那就是钱可梵的。
而正在按铃的人,应该就是方头。
白吾挑眉,他们这么早过来,又是要做什么?
方头见这么长时间没人开门,又按了一下门铃,这一下的声音不小,铃声徘徊在整个屋子里,直接吵醒了正在睡觉的钱可复。
钱可复猛地坐起:“怎么了?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方头来了。”
钱可复闻言一脸痛苦:“啊,他怎么又来了。”
白吾顺手按动了门口的一个按钮,围栏处的铁门就缓缓的打开了:“既然是钱可梵小姐派来的人,也不能把他晾在外面,反正你也醒了,看看他要做什么,顺便把早餐吃了,再去睡觉。”
钱可复闻言只得点点头:“哦。”
白色的车很快开到了门口,只是从车上下来的不只有方头,还有一个看上去已经上了年纪的老人。
与之前的奚落不同,方头这一次只是看了白吾一眼,就将视线转向了钱可复:“少爷,小姐说担心你会不会有后遗症,特意请来了方圆最有名的中医,何先生来为您检查身体。
因为何医生只有现在有时间,所以就来得早了些,既然您也醒着,正好让何医生看一看。”
钱可复听了他的话,表情瞬间不明朗了:“不是,我都说了我没事,而且我有医生,告诉梵姐,不要再派人过来了,你也不要再过来了!”
方头闻言立马道:“小姐也是担心你的身体。”
钱可复心情烦躁,不管他怎么劝都不打算松口。
这时,白吾却道:“既然是钱可梵小姐请来的,少爷,你要不还是看看吧。”
钱可复撇了撇嘴,看着白吾:“真的要看吗?”
白吾点点头:“医生这么大年纪了,来一趟也不容易。而且你现在不看,说不准下一次他们还会过来。”
钱可复想了一下,才道:“好吧,那就看看。你们,要怎么看,说吧。但是说好,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你们下次再过来,我连门都不会再给你们开了。”
两人刚刚在听到白吾的话后,都狐疑地看着他,听到钱可复的问话后,何医生连忙走过去:“好的,少爷请带我去您的房间,我们需要在一个相对安静的环境下检查。”
但是白吾拦住了他:“就在这里看吧,少爷昨天熬了一整夜,现在身体有些虚,走不得。”
钱可复闻言眨巴了一下眼睛:“倒也没有那么......”
白吾一个眼神过来,钱可复立刻改了口:“对,我很虚,就在这弄吧。”
何医生闻言看向了方头,方头犹豫了一会才道:“既然少爷都这么说了,那就在这弄吧。”
何医生这才过去,帮钱可复又是把脉,又是看面相的。
白吾在一旁仔细观察,想知道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但何医生一顿操作下来,白吾倒并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
最后,何医生拿出了一根银针,想要刺破钱可复的指头。
白吾见此呵止:“等一下!你们要做什么?”
何医生忙解释道:“只是带回去做进一步的检测。”
“检测什么?”
“自然是检测身体。”
白吾根本不信,天知道他们要拿钱可复的血去做什么。
这时,许久没有开口的方头道:“这是小姐的吩咐,一定要对少爷做全身检测,不能有一丝疏忽。”
又拿钱可梵来压他。
钱可复见此也道:“算了,白吾,抽一点血就抽一点吧。也没什么。不然他们下次一定还会来的。”
可以看出钱可复真的已经被他们整怕了,生怕他们再过来。
白吾沉吟片刻,最后还是道:“好吧。”
何医生闻言立刻用针扎破了钱可复的指尖,取了血后,恭敬地道:“好了。”
也不知道是对他们说的,还是对方头说的。
总之,方头在听了他的话后立刻辞行,转身就走。
白吾看着他,想着之前碰到他时,他还在悠闲地哼着小调,现在如此紧张的模样,简直就是把“我有问题”这几个字刻在了脑门上。
等一下,小调。
白吾突然想了起来,他之前只是觉得熟悉,现在想想,那个曲调,他确实听过,只不过是在另一个他之前完全没有想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