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各备战
01
悟通大师,双掌合十:“欧阳少侠但说无妨,请教二字老讷愧不敢当。”
欧阳长天也双掌合十,还以一礼道:“大师过谦了。大师可曾听闻过南阳关之事?”悟通道:“有耳闻,但少林乃方外之地,不管凡尘俗事。”欧阳长天道:“不然。前面斗妖人史长春、厉魔九幽上人,大师不也与咱们同仇敌忾吗?”悟通道:“正义盟通番卖国,人人得而诛之,与上官卜道有所区别。再说,说他勾结贼匪,鱼肉百姓,也苦无铁证啊!太行八义,虽然颇得民心,但终归是响马,官军剿匪天经地义,如咱们贸然相助,就等于造反了。这个责任,少林寺可担不起哩!”
欧阳长天呆了一呆,这的确是个事实啊!于是他又说道:“大师,倘有铁证,少林是不是愿意惩奸除恶呢?”
“阿弥陀佛!施主若手握铁证,非但少林,十门八派的人,都不会袖手旁观的。”
“哦,长天受教了。”欧阳长天道。
悟通大师传音入密道:“欧阳少侠可放开手,少林寺定会暗地相助。”
欧阳长天传音回道:“谢谢大师了。现在已传书江西丰城,请宁王爷相助,所以大师不必害怕背负反贼之名。”悟通大师回道:“如此甚好,少侠如果需差人手,老讷可推荐一人,那是少林俗家弟子,名叫石山青,就住在南阳关外的刘家沟。他手下有一帮徒弟,更加他江湖上的武林朋友很多。待事后老讷修书一封,你去找他。”
“那就多谢方丈了。”
悟通大师又与各路英雄叙了礼,便吩咐摆上斋饭招待。
事后,霍天东、顾云帆、李中阳、徐世英等,便告辞返回湘中。临走时,顾云帆道:“天儿,我已偷偷知会齐龙子,他已答这留下齐真子相助;静因师太也表示愿留下静云相助。你们就当着是游玩,没铁证时,千万别贸然行动。”欧阳长天道:“前辈说得是。”
楚云龙道:“很久没出远门了,既然今天碰上天儿,咱们一道吧!”其实他不好明说,意思就是他一定要插上一脚,给八义报仇。
庄谨平、程远桥(一虎长子)也走了过来道:“我们也算上一份。”
叶兰笑道:“慧因,你不如跟他们在一起,万一的情况下,你与曹姑娘双剑合璧,能掋得上几个绝顶高手哩!”
慧因道:“那,师父你呢?”
“老身亲跑一趟江西,去迎接宁王爷吧!”叶兰说道。
叶兰看了一眼光彩照人的欧阳长天,心头各种滋味涌起。她知道,师父这样安排,原是为了一遂自己的心愿。虽然是不敢有非份之想,得数日相随也平身足慰了。
离开了少林寺,霍天东等自回湘中,欧阳长天与昔日旧认(如元清、董大路等)见礼后便告辞出来,曹芳儿、静云师太、慧因、齐真子、楚云龙、庄谨平、程远桥等七人,已立马候在大道边。欧阳长天从曹芳儿手中接过缰绳,翻身上马。
已近黄昏,八个人策马迎着晚霞,离开了嵩山,往南阳关进发。
02
话说波斯十二杀手,折了九人。幸得欧阳长天阻止,留得三人性命,可是行囊兵刃全都沦陷了。三人来到南阳关,对上官卜道说:“你说太行山最可怕的,是赵芝璐与朱古良,然而咱们却遇到了一个更可怕的少年!不但折了九个兄弟,连行囊兵刃都给沦陷了。”
“啊!”上官卜道大吃一惊,问师爷刘华晔道:“太行山几时又多了个厉害人物?”刘华晔想了半天,说道:“会不会是他们的儿子?”
波斯奴道:“不是。那人自称姓杨名鹏,乃是太行寨中打杂役的。其轻功绝伦,手法怪异,咱们同时扔出十枚爆霹雳,都被他巧妙接下。”
另一个波斯奴道:“最可怕的,是五丈外,仅凭两张树叶,便割断了咱系布袋的绳子。这种飞花摘叶的功夫,我们也仅仅在三十年前见过一次。”
上官卜道“啊”了一声:“你们说的可是玉剑尊者梁中洲?但你们又说这只是个少年啊?”
波斯奴道:“不错。这个少年,不到三十岁,样貌俊美,身材挺拔。我们纵横江湖三十年,第一次见到这么俊秀的少年。跟他一起的,还有个剑术精绝的女子,也不过二十几岁。”
胡汉说道:“你说那少年,我也见过。不对啊,那日在顺兴客栈,我和少年上楼去,就碰到了两个少年,其中一个就象他(指波斯奴)所描述的那样,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但另一个年轻的也很俊俏,可能是女扮男装。但那天的厉害角色,却是两个尼姑。鄙人就栽在那年轻美貌的尼姑剑下。”
“看来,情况不妙。”刘华晔道,“一定是太行山请来了帮手。”
波斯奴道:“这个美少年的武功,是无法形容如何的高,据我看来,比我们在湘中碰上的玉剑尊者还要厉害。但看得出他是个仁厚心肠的人。如不是他阻止了太行八义的小辈们,恐怕我们十二人就全军覆灭了。”
刘华晔大惊道:“这样说来,我倒是听说过一个人。但此人是湘中名侠,怎么可能呢?就算太行八义与他有关系,请他来相助,来回起码也要一个月,从时间上算来,极不可能。”
“师爷说的是谁?”上官卜道问。
“昔年一代妖人史长春和塞外神魔九幽上人,武功之高,无以伦比。玉剑尊者虽为一代武圣,但和这两个人相较,却又差得远了。可是这两个魔君,却败在湘中的一个少年手下。史长春逃脱了,九幽上人却毕命湘中。太守大人难道没听说过此人名字?”
“你是说,忠义镖局的欧阳长天?他们不是说这少年叫杨鹏吗?”上官卜道疑惑地说。
刘华晔道:“假如此人真的是欧阳长天,咱们可惹不起了。欧阳长天破了正义盟,于国家有功。就是当今皇上也会偏向于他。何况咱们也没人是他的对手?所以,大人要收敛一些才行。”
03
上官卜道说道:“虽然欧阳长天咱们惹不起,但那人未必就是欧阳长天。只不过,眼前咱们丢失了数十枚爆霹雳,硬攻太行山是不可能的了。”
刘华晔道:“太守的意思,是要智取?”上官卜道说:“现在,你们把所有的人都招集过来,我自有道理。”
……
陀螺谷的山大王,名叫褚天西,擅使一把三股托天叉。嵩岳十二刀,乃是他的拜把兄弟,听说已折损了几人,余下的已经离去。勃然怒道:“这可恶的太行八丑,竟杀我把弟,我一定要报此仇。”当下听来人一说,即点起一百喽罗,带上帅天雄和孟如海两人,投南阳关而来。
褚天西、帅天雄、孟如海三人,都是五大三粗、天生神力。帅天雄两柄八棱锤,重九十二斤;孟如海两柄板爷,也有七八十斤左右。在这一代,这三人皆是令人谈虎色变的人物。
秃牛山山主王经略,也是个令人头疼的人物。他手下共有喽啰近千,还有七个拜把兄弟:赵默笙、钱远庭、孙子冲、李昌隆、周杰伟、吴彦桐、郑智多。他们合称秃牛八猛,个个武艺高强。听说自己的表弟“青城五煞”也铩羽而归,于是点了三十个喽兵,带了七个拜把兄弟一起下山。
这下,在南阳关,又撑起了一股巨大的黑暗势力。除了上官卜道身边的胡汉,及其贴身侍卫十八飘,还有幸存下来的青城三煞、襄樊八猛,和域外三凶仅存的李元浩、百里狂等?现加上陀螺谷和秃牛山的高手,更是势不可当。
现在,上官卜道打着剿匪的愰子,准备克日攻下太行山了。不过,为了万无一失,刘华晔挖空心思,定下了一条恶毒的计划。
……
这一天,天上乌云密布,隐隐有闷雷声传来。
南阳关外。
一个壮汉,手握一柄钢叉,左手拉着一个妇女(貌似他妻子)。前面还有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怆惶地奔逃着。
后面是两个包红巾的大汉,骑黑马,率领三十来个兵卒,一路赶来。两个包红巾的大汉,身上却穿着官甲,一个手提八棱锤,另一个则手持两柄板斧。
看看追上,那拿钢叉的汉子大叫一声:“快跑!”放开女子的手,挥动钢叉,向那两个领头的大汉杀来。
那柄钢叉,在他手里盘旋飞舞,那两个大汉似乎掋挡不住,频频后退。后面的兵卒追上,那执叉大汉料敌不过,见女子和少女已跑远了,便不再恋战,撒腿就跑。于是那两个红巾汉子又开始追击。
眼看又要追上,那执叉大汉怒吼道:“追人不上百步,你们这些穿官服的狗强盗,老子跟你拼了!”
拿八棱锤的汉子道:“刘赖子,何必作困兽之争?把你女儿嫁给逸阳公子,还有得荣华享受。”
“放你妈的屁!”执叉大汉正要冲上来,忽然官兵阵中射出一枝冷箭,正中执叉大汉左腿。那执叉大汉一个闪失,跪倒在地。
正是:官逼民反,是非谁判?
后事如何,下回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