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慎从事
01
话说拿钢叉的汉子怒目圆睁,右手钢叉拄地,左手奋力拔出左腿上的箭矢。提八棱锤的红巾汉子道:“老兄也是一条汉子,怎么不识时务?如果你把女儿嫁给逸阳少爷,凭你的本事,在南阳肯定是大有作为的。”
拿钢叉的汉子怒道:“放你妈的狗臭屁!你要去攀附上官老贼,为什么不把你妹送给上官老贼当小婆子?!”
“我没妹妹!”提八棱锤的汉子道。
“就算你家都没姐妹,不也还有个老母猪壳儿啦?送给上官氏践踏,也一样给你带来大好前程的。哼哼!”拿钢叉的汉子越骂越出格。
红巾汉子怒道:“你他妈的别给脸不要脸,老子好言相劝,是敬你是条汉子。你当老子不敢杀你吗?哼哼!”
执叉汉子冷笑道:“狗仗人势,暗箭伤人,算什么好汉?老子虽然受了伤,有种你下马来,单打独斗。”
这时候,众兵卒已捉住了那个女子和少女。持八棱锤的汉子纵声嗤道:“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这就叫做敬酒不吃吃罚酒!带走!”
“老子跟你们拼了!”持叉的大汉左腿血流不止,却不顾一切努力撑起,挥动钢叉,向那两个红巾大汉扑去。那持八棱锤的汉子随手一锤撩去,便将钢叉磕飞,另一只手高举八棱锤喝道:“再不知死活,老子废了你。”
这时已离南阳关十余里路,距太行地界已经很近了。偏是张贡与官锁二人,为了搜集上官氏作恶的佐证,正打算潜入南阳,经过这里,见状勃然大怒,正当那执八棱锤的汉子举锤高喝之际,众兵卒一阵大乱。原来,张贡与关索已杀了进来,那些兵卒如何是他们的对手?刹那间便将那扭住两个女子的兵勇打翻。
二人便装出门,均未带兵刃,这些兵卒也都不认识他。使八棱锤的红头巾汉子含怒喝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来管这档子闲事。”官锁道:“你家爷爷,乃是太……”张贡急忙阻止,接口说道:“乃是太看你们不顺眼了,这么多人欺侮一个受伤的人,还劫持其妻女。要不要脸?”
“小杂种,多管闲事!”执双板斧的红头巾汉子一声喝叱,纵马向官、张两个少年扑来。张贡从一个兵卒手中夺过长枪,官锁也掳过两口单刀,迎了上来。
那个持叉的大汉趁机撕下衣襟,包扎好受伤的左腿。然后提起钢叉,向乱作一团的兵卒扑去。斗了一会,两个红巾汉子似觉遮拦不住,急勒转缰绳,喝一声“撤”,众兵卒听了,如获重负,拔腿就跑。
官、张二人也不追赶,趋前问那个执钢叉的汉子道:“大叔你没事吧?”
“我没事,箭头没毒。谢谢两位小哥拔刀相助。”持钢叉的汉子道,“只是我家已被这批强盗所毁,现在无处栖身。”
张贡道:“大叔家住哪儿,干什么营生的?”
执叉汉子道:“我是南阳关郊外的猎户,名叫刘佳勇。这是俺老伴和女儿!昨天,咱一家三口到城里去卖虎皮,不小心碰上了上官逸阳。”
02
“然后,上官逸阳就看上了令爱?”官锁道。说话间瞟了那个小姑娘一眼。那少女不是很俊,但顾盼之间,却展示出一种强大的**力。官锁不禁为之心神一**。
“是的。”刘佳勇道,“我知道上官逸阳,他只不过是一个拈花惹草的纨绔子弟,根本不可能真心对咱闺女,所以就严辞拒绝了。我们怕惹恼上官氏父子,因而赶紧离开城里。
“就在今天,我刚打猎回来,就碰到这两个王八蛋带着几十个兵勇,抓着我老伴和闺女往外走。于是我问他们为什么抓人,他胡说我们欠了上官家的债,一语不合就打了起来。那些兵勇,趁乱打劫了我的家,还烧了我家房屋……后来总算明白,他们是上官氏派来,抢我女儿的。”说着满眼冒火。
“大叔别急,跟我们上太行山吧。不瞒你说,我们就是太行小八义,我叫张贡,他是我弟弟,名叫官锁。”张贡说道。
“啊!原来你们就是官运昌大侠和张三爷的后人啊?失敬失敬,难怪武艺高强。”刘佳勇回腔作喜,说道。
正在这时,官道上来了几匹快马,张贡正待招呼官锁与刘佳勇一家三口避避,官锁突然道:“那不是咱们的恩公杨鹏吗?”
张贡定神一看,可不正是欧阳长天吗?不过,后面还跟了好几个人。原来,正是欧阳长天,偕同曹芳儿、慧因、静云师太、齐真子、庄谨平、楚云龙、程远桥等七人,刚来到这儿,准备上太行山的。
“来的可是杨鹏大哥和柳瑶姐姐?”官锁老远就开始喊了起来。
一路上,欧阳长天早就和大伙说明了一切,因此官锁这称呼,他们也不奇怪。欧阳长天走近,一看是张贡与官锁,诧异地问:“张兄弟、官兄弟,你们怎么在这儿?”
官锁道:“杨大哥,你走后,我们就出来,寻找上官老儿鱼肉百姓的证据,但奇怪的是,老贼父子这两天,出奇地收敛得很是厉害,判若两人。咱俩正感疑惑不解,怏怏而回,不料正遇上上官家的贼兵追捕这位大叔一家。”于是把前后说了一遍。
欧阳长天转眼看看了刘佳勇,说道:“这位大叔是?”刘佳勇脸上闪过一些异样之色说道:“小人刘佳勇。”然后把自己的遭遇复述了一遍。
欧阳长天又扫视了一下那母女二人,然后说道:“走吧!咱们先到太行山再说。师妹,你带那小姑娘;这位大婶就与静云师太同乘一骑吧!大叔跟我一起。”
庄谨平道:“不行,老弟还是与我同乘一骑。我的马高大些。”
“那也好。”欧阳长天说道,“她们不会骑马,咱们走缓慢些。”
于是,张贡、官锁二人带路,欧阳长天断后,一行十匹马、十三个人,折向小径,绕过密林,直上太行山大寨。
03
太行山寨。朱古良令安置好刘佳勇一家三口,并派山上的医官帮他治伤。
大厅中。赵芝璐、朱古良以及张贡等小八义座了主位。
欧阳长天将同来众人一一作了介绍,互相见礼完毕。朱古良道:“恩公来得真快,还带来了这么多英雄。好在这两日,上官卜道忌惮于咱们的爆霹雳,不敢轻犯。但他们却出奇的收敛,据派出去的人报告,南阳关内,已安定了很多。不好的消息,就是上官老贼已整顿兵马,并结合了秃牛山与陀螺谷的山贼,准备以剿匪为借口,硬性抢我太行山寨。”
官锁道:“咱们今天救的那个刘佳勇一家三口,不就可以指控上官老贼了吗?”
朱古良看了欧阳长天一眼:“恩公以为如何?”
欧阳长天道:“个人认为不要抱太大希望。刘佳勇的事,仅仅是一面之词,我们并没核实清楚。何况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必须凡事小心。”
“少侠说得是,我也是这样认为的。朱瞻、庞雷,你们过来。”然后说道:“此事不宜太过张扬,今交给你二人一个重要任务,不得有误。”然后掏出一个锦囊交给了庞雷。二人领了锦囊,走出厅去。
朱古良说道:“各位英雄虽然都是一方豪杰,但上官卜道人多势众。据说有秃牛山的秃牛八猛,还有陀螺谷的三大高手。从张贤侄所描述,那两个红巾汉子,应该就是陀螺谷主褚天西的拜把兄弟——帅天雄和孟如海。”
欧阳长天道:“这倒是个事,但他们没有立刻动作,说明他们还在等待机会。应该是他们对太行山还有所忌惮,或者另有阴谋。”
“南阳关内上官府的实力,的确不可小觑。谋士名叫刘华晔,此人深通兵法和谋略,据说是一个落地秀才,被上官卜道养在家中。”朱古良道。
庄谨平淡淡地说:“我看未必!历来的贤能,如春秋吕望,汉之张良和蜀之孔明,他们所辅佐的皆贤良之主。那种趋炎附势的小丑,除了耍耍嘴皮子,未必有真才实学。”
欧阳长天道:“虽然我们不一定就将他看得不可轻捋,但也要谨慎。目前的形式,贼众我寡。并且他们还占了名义上的优势。所以,我们也不可轻举妄动。”
“少侠的意思?”庄谨平问道。
欧阳长天道:“明天,庄前辈和官锁兄弟,随我去一趟刘家沟,其他的人,暂时委屈你们一下,听从朱前辈的安排,各行其事。”
“我要跟你一起去!”曹芳儿道。
“不可师妹,叶兰师姑的话你忘了吗?现在你不可与慧因师姐分开,你们二人要寸步不离。因为一旦分开,双剑合璧的威力就无法展现了。”欧阳长天半打趣半认真地说道。
“你是不是去找那个石……”
“正是。庄前辈江湖阅历深,官锁兄弟熟路径,因此只需他们作伴,也就够了。”
正是:生地人生,老姜才辣。
要知后事,请待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