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中引剑录

第078章 外传之卄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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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天巡狩

01

话说这十个箭手,在紫禁城素有神箭之称,在征战中常令敌人闻风丧胆。尤其是十人联手独创的十八式箭法,更是诡谲难料、防不胜防,因此被喻为“禁宫十箭”。领头的叫班索,本是蒙古人。蒙古人的箭技与摔跤术,向来被称为武林一绝。今日欧阳长天竟敢挑战他们,这十人均是暗自冷笑,心想你一个毛孩子,简直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人出了名未必是好事,有心人总会窥其玄奥寻求破解之法。欧阳长天之所以要求皇上找来十个神箭手,只因为梁中洲曾和他论及“禁宫十箭”,也早就告诉他对付禁宫十箭的方法。他要皇上即刻找十个神箭手,皇上一时也无法从外面去调集,必然只能调来“禁宫十箭”。

当下,四支箭直奔欧阳长天双肩、双腿,另外六支箭却封死了他左右上下的路。好个欧阳长天,不往左右趋避,也不后仰,而是双手一扑就抓住了四支箭,这才一仆,便将封住下边的箭按在地上。上左右的四支箭便射空了。

“禁宫十箭”立刻拉成一队,形成车轮射法。第一人箭离弦后,第二人才放出,循环不绝。领头的叫道:“三环套月!”第二人的箭速,竟然快过第一人放出的箭,真的令人防不胜防。

可惜再怎么巧妙都没用了,因为,面前已经失去了目标。

他们真成了无的放矢!

“禁宫十箭”大吃一惊。

恍然间欧阳长天又出现在原地,却腾身跃起,向“禁宫十箭”扑来。“禁宫十箭”急掏箭来射,谁知全都掏了个空。刹那间欧阳长天已经扑到,向十人微笑道:“还你们的箭。”赫然,双手抓着的,全是他们箭囊里的箭,随手一撒,均匀地排在十人面前。

“禁宫十箭”目瞪口呆。

随后,全场响起了霹雳般的掌声。

掌声停了,“禁宫十箭”抱拳后退。

皇上大声道:“众位爱卿,有什么话说?”

众人交头接耳,却没有人接嘴。

“峨眉四友”、“禁宫十箭”趋前跪下,齐声道:“请圣上封欧阳少侠为大内统领,奴才等愿永远跟随他为圣上效命!”

聂太师站了出来,一揖到地:“启禀圣上!”

皇上正自鸣得意,听他说话,知他又要刁难,不觉扫兴。但也只能勉强说道:“太师请讲!”

“谢圣上。”聂太师道:“欧阳少侠虽然神功盖世,然而并无寸功。同时也不带功名,一下子升为四品官,恐招朝野非议。圣上三思!”

宁王爷道:“太师差矣!功名那只是恒量才能与人品的尺码。欧阳少侠虽无功名,却有功德。搬倒贾太师、赶走史长春,瓦解正义盟、消除匈奴隐患,其功勋之卓,太师恐早已听说了吧?另外,平定湘中,百姓安居乐业,试问有几个吃朝庭奉禄的达官贵人能办到?”

聂太师道:“你说那些,也不是他一人之力。再说,平定湘中,却查无实据,怎么能算功劳?”

02

大将军方兆兰冷冷地说道:“我怎么总觉得聂太师是在故意刁难呢?不错,驱逐胡虏,决非仰仗一人之力。那么,当年末将兵出雁门关,皇上记我那功劳就是大错特错了吗?”

聂太师道:“方将军,你是国家栋梁,朝庭重臣,又岂能与一介布衣同日而语?”

宁王爷问方兆兰道:“大将军几岁从军?”

“三十岁,王爷问这何意?”方兆兰道。

“顺便问问,不知方大将军从军以前是不是有功名?”宁王爷问道。

方兆兰恍然大悟,说道:“从军以前哪来功名?都是因为帮李占春将军**平贼宼,李将军向朝庭推荐,成为李将军副将。”

“然而我希望将军说内心话,将军当年的功劳,与昔日欧阳少侠相较如何?”宁王爷道。

方兆兰道:“末将当年只是火烧山贼营寨引起混乱,区区微劳当然没法跟欧阳少侠义送密缄,斗奸党等事同日而语了!”

宁王爷转向聂太师:“太师有何话说?”

聂太师道:“当年方大将军的功劳,有李占春将军作证,但欧阳少侠的功劳呢?嘿嘿!难不成方大将军来作证吗?方大将军,老夫问你一句,今日之前可认识欧阳少侠?”

“这个……”方兆兰语塞。

宁王爷道:“为什么非得要方大将军作证?湘中庶民百姓千千万万都可作证,江湖武林中十门八派,也可以作证!要不,湘中第一侠少,这名号是他自己贴脸上的不成?”

“宁王爷息怒,”聂太师道,“湘中第一侠少,那只是因为人们赞誉他的武技与为人,可与功劳没有什么关系啊?朝中律法规定:功劳必须上薄。功劳薄上未志,便作无证可考处理。老夫弱弱地问宁王爷一句:欧阳少侠之功,记在哪一本功劳薄上了?你可以说他是在湘中立了功,那么就请湘中府尹拿出功劳薄来。”

皇帝心中大怒,但仍平静地说道:“太师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欧阳少侠湘中义举,孤家早已知悉。他一家为了那密缄几乎家破人亡,为了国家,殚精竭虑,终于将密缄送到京都。但他不据功,不贪赏;难道,朝庭非得任用急功近利之徒才行吗?”

“但是,但是……”聂太师挣红了老脸,“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个……”

“没有这个那个了,国法中也没规定:唯贤是用有违国法。况且太师刚才也说了,湘中第一侠少,是针对其武艺和为人来称谓的。既然是德才兼备,为什么不能重用呢?”

“圣上英明!”宁王爷与方兆兰异口同声道。

你道这聂太师为何要阻止皇帝重用欧阳长天呢?原来他早已得到密报,说太行山正与上官卜道针锋相对,太行山的背后,有个“大人物”作后台。在朝上听宁王爷一席话,他隐隐觉得,宁王爷在撤谎,太行山真正的幕后台柱,说不定就是这个欧阳长天。假如让他成了宫中重臣,那上官卜道就非常被动了。

不料他的举动,非但引起了方兆兰大将军的反感,也引起了“峨眉四友”、“禁宫十箭”的不满。最重要的是,还令圣上不高兴。他可不懂皇上的心,因为他也不知道这皇上的隐秘。

03

欧阳长天道:“禀皇上,聂太师言之有理。草民的确不适合在京师为官。虽然草民保密缄、斗奸党、驱逐胡虏不遗余力,也不是象聂太师所谓的无稽可考,但是草民天性喜欢畅游江湖,专管不平事。所以,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宁王爷道:“这很好啊,皇上日理万机,不正缺少一个忠义双全、德才兼备、刚直不阿的人代天巡狩吗?皇上何不授命欧阳少侠为布衣监察之职,将贪官、权臣全部清除。凭少侠的本事、机智和仁爱,说不准可以象在湘中那样,让众多草莽皈正。这样天下太平,圣上岂不是可以少了很多烦恼。”

皇上想了想,试探地说:“这个可以考虑。不过这样有权无职,对欧阳少侠是不是太那个了?”

欧阳长天道:“草民愿为圣上效劳。草民一不要俸禄,二不要爵位,只要管天下不平事!”

“好!这个容易。”皇上拿出一块令牌,上面撰刻着“如朕亲临”四个大字。然后又高声道:“众卿家为证,今封欧阳长天为代天大侠!所到之处如朕亲临。从此可随意进出皇宫,随意调动禁军为朝庭办事。”

“这……”欧阳长天犹豫着。

宁王爷道:“还不谢主隆恩?记住,现在你有官衔了,可不能自称草民。要自称微臣知道吗?”

“是,微臣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欧阳长天跪下谢恩后,方从太监手中接过令牌。

到这时,聂太师如梦初醒,大叫道:“皇上不可。。。。。”

皇上皱眉道:“又怎么了?你不允许他在宫中为官,朕依了你。让他代天巡狩,这就影响不了你的地位了。你还有什么不满的呢?”

“不是,这个。。。。。”聂太师道,“老夫认为不妥,至于哪点有弊端,一时间还没理清楚。所以……”

宁王爷怒道:“太师大人也太过份了吧!这江山究竟是姓聂,还是姓什么?”

“宁王爷何出此言?”

“圣上决断什么事都得由太师认可,那么显而易见,是谁在操纵朝政了。这样下来,恐怕贾太师又将复生了吧!”宁王爷冷冷道。

“好了,朕意已决,君无戏言。莫非你们要朕朝令夕改不成?退朝!”皇上不耐烦地叱道。然后转向欧阳长天:“欧阳卿家,请随我到书房。”

宁王爷道:“欧阳少侠,小王在外面等你。别耽搁太久,你的师姐师妺们可在家中候着你呢!”

欧阳长天道:“是,王爷。皇上定是有秘密嘱托,事后我尽快赶来。”

欧阳长天随皇上进了秘室,一个时辰后,出来了,并奉命带上了“禁宫十箭”。

正是:个中点滴,何必全知?

要知后事,下回再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