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成身退
01
上官卜道回過身來：“歐陽大人還有什麽指教？”
歐陽長天微微一笑：“指教不敢當，不過上官太守雖說是誤傷同僚，多少也該賠償一點損失，對嗎？”
“這，不大說得過去吧！他們接受招安，下官並沒接到聖旨呀？誤傷同僚一說，是不是牽強了些呢？”上官卜道淡淡地說道。
“上官大人說得好！”曹嶺接口道：“聖旨未到，他們還是響馬。所以上官大人言之有理。”
“這位是……”上官卜道詫異地問。
曹寧戲謔地說：“怎麽說呢？鄙人現在雖投身太行巡狩司，卻沒有官銜。還是先自稱草民吧！草民曹嶺。”
上官卜道驚道：“追魂七星，曹老弟！”
“上官大人客氣了，追魂七星隻不過是江湖上的小混混，不值一提。”曹嶺輕笑道。
上官卜道：“下官與追魂七星好像沒什麽過節啊？！”
曹嶺嗤道：“所以我才說上官大人言之有理呀！”
寧王爺道：“上官大人所言，沒人敢說毫無道理。所以說，誰要是在陀螺寨眾好漢未應允接受招安之前，與之有甚往來，那就一定難脫嫌疑。如果在那以前與之勾結，倒行逆施殘害百姓，那更是罪不可赦啦！上官大人，你說是嗎？”
“這個……”上官卜道恍然大悟，知道入了對方的套，於是把心一橫，冷冷地說：“王爺含沙射影，想必定是有什麽佐證吧？”
關嶺道：“上官大人不必著急，也談不上什麽佐證不佐證的，隻是想讓上官大人看看是不是認識此人。”說完一聲呼哨。
隻見葉蘭師太從人群中走出，這都不沒什麽大不了，不妙的是她還押著一個人——上官府師爺劉華曄。
葉蘭師太道：“在幕後指揮陀螺穀、禿牛山以及臨潼、紅泥響馬，意欲劫殺寧王爺的人，被老身抓住了。不知上官大人是不是認得此人！”
劉華曄大叫：“上官大人，你要救救奴才啊？！”
“住口！”上官卜道怒吼一聲道，“該死的奴才，因為犯了家法被下官趕出門去，竟然勾結匪徒意欲謀害王爺，真是天理不容！”
這時陀螺寨的褚天西、帥天雄和孟如海怒氣衝衝道：“上官卜道，我們最近一直在你府上作客，那是誰的主意？”尚遠逵、辛維義這時也敷好了傷口，嘍兵也隻剩下近百人。二人上前怒罵道：“我二人遠居臨潼、紅泥，怎知寧王爺的行蹤？本來，食人之祿、忠人之事，但是你的做法也他媽太無恥了，竟然將為你刀裏來火裏去的禿牛八兄弟，盡數射殺，真令人心寒。”
明白真相的官兵，已有半數跑到了寧王爺這邊。十八飄、襄樊八猛和李元彪、百裏狂約束不住，竟出手當場打死了數員副將。兵丁們一聲怒吼，各展兵器與他們對打起來，霎時陣容大亂。
歐陽長天一聲呼哨，和曹芳兒、慧因、石靈兒、官鎖、伏魔雙劍一齊仗劍衝殺過去，兵丁們見來了幫手，更加死戰。李元彪、百裏狂死於亂軍之中；襄樊八猛全部被擒。十八飄保著上官卜道，殺出一條血路，狼狽逃竄。
02
寧王爺道：“趕往南陽關，捉拿上官卜道！”這一聲令下，知府縣令見風使舵，率先追去。憤怒的兵勇、嘍囉也是個個爭先。太行小八義、趙芝璐等人也是縱馬急追。
朱古良與莊謹平、靜雲師太、葉蘭師太、齊真子、楊天、左小慈、高德海、石山青、君金燦率五百人，押了襄樊八猛、青城三煞以及嵩嶽八刀，回轉太行山；【禁宮十箭】、歐陽長天、程遠橋、曹芳兒、曹嶺、慧因以及伏魔雙劍並隨後而來的二十幾個義軍頭領，連同寧王爺的二十四親兵，護著寧王爺車杖隨後也向南陽趕去。
十八飄保著上官卜道剛到南陽關口，突然八十多名官軍勁旅，在二十四個軍士頭目率領下，殺出城來。後麵還跟了兩百多老百姓，手持扁擔、鋤頭、釘耙、鐵鍬等等，高聲呐喊：“不要走了上官老賊！”上官卜道大驚，定神一看，領頭的，正是他精兵營的二十四侍衛，當先兩人，乃是正副統領丁克揚和徐崢嶸。
進城的路已被堵死，後麵的追兵看看將至。上官卜道無可奈何，隻得招呼十八飄繞城而走，再也顧不上家小，連夜投山東去了。
……
寧王爺率眾入城，上官逸陽來不及逃走，為官兵所獲。憤怒的嘍囉、官兵欲將其亂刀砍死，歐陽長天趕到，大聲喝止：“上官逸陽或許有罪，但罪不至死。可捆綁上京，由皇上發落。”
大事已定，寧王爺道：“城裏不可無主，小王這就草擬奏折，羅列上官卜道罪狀，全城軍民，著代表簽書，免除其太守之職，全國通輯。”
寫罷奏折，讓官兵民眾派代表簽畢，然後著禁宮十箭和趙芝璐率太行小八義，於太行山押回青城三煞、嵩嶽八刀以及襄樊八猛（同時帶上劉氏母女），回到南陽。
對他們的審判、劃押後，便連上官逸陽（及其家人），一並裝上囚車，寧王爺親自押送到京師（一路由趙芝璐、太行小八義、禁宮十箭、丁克揚、徐崢嶸及百多精兵營兄弟、伏魔雙劍等率官兵一千人護送）。
臨行前，吩咐縣令、知府、曹芳兒、曹嶺、慧因、石靈兒、禇天西、帥天雄、孟如海（收編了王經略的人馬）和二十四義軍頭領，率眾嘍囉、官兵、義軍輔助歐陽長天暫守南陽。
朱古良、“追魂七星”中的楊天等五人回守太行“代天巡狩司”。
尚遠逵、辛維義不願為官，收拾起殘敗嘍囉五十餘人，自回臨潼、紅泥。他們向歐陽長天表示，終身不再踏入南陽。
莊謹平、程遠橋、靜雲師太、齊真子等四人也告辭離去。
半個月後。
因曹嶺本身有功名，又此次維護正道有功，授政為南陽新太守，追魂七星均有封賞，朱古良為南陽巡查使。趙芝璐為太行巡狩司主持，其餘太行小八義均有加封。禇天西等三人，也得到招安，從前罪責免予追究；劉氏母女，也得到了應有的賠償。
上官逸陽及家人被監管宮中，青城三煞和嵩嶽八刀被斬首，襄樊八猛被發配河北充軍。同時四處張貼人像，通輯上官卜道。
03
歐陽長天讓寧王爺代他上書辭了官位，並繳還了令牌，然後帶著曹芳兒、慧因、葉蘭師姑，偕同伏魔雙劍追隨著寧王爺的車駕，向江西進發。
皇上得到歐陽長天的辭書和還回的令牌，十分懊惱，卻也無可奈何。想了很久，又令班索到南陽去請，待班索趕到的時候，歐陽長天等人早已離開河南了。
歐陽長天等人在馬上緩緩而行，雖然一路風景秀麗，卻也感覺心力交疲，幸得一路盡是美女相伴，也就不感寂寞了。
回到豐城寧王府，已是第三天。
他們在寧王府盤恒了兩個多月，慧因和葉蘭師太，便戀戀不舍地告別回湘中去了。在寧王府這段時間，曹芳兒與慧因互換劍法，同時也把“飛雲劍法”傳給了路昭儀、路昭雪姐妹。
就在葉蘭和慧因師徒二人離開後的第二天，歐陽長天與曹芳兒也辭別了寧王爺和伏魔雙劍，離開豐城，一路經九江、鷹潭、上堯、景德鎮，出了江西，直到浙江金華。
金華，是浙江的分岔中心，前到義烏、杭州；左到永康、晉雲、武義、麗水、青田、溫州、瑞安等地。
來到江南，不遊蘇杭二州，那算是白來了。他們雖然沒到過蘇杭二州，但早就聽說過杭州西湖和蘇州的美女。
對於美女長伴的歐陽長天，倒是並不太看重蘇州的美女，但若能遊覽一下水平如鏡的西湖，卻是他夢寐以求的事。他想，說不準在杭州能意外碰到姐姐柳紅衣。
柳紅衣被史長春逼得跳崖自殺的事，歐陽長天自然不知道，因此心中還抱著與姐姐懈逅相逢的幻想。多少次午夜夢回，總是意外與柳紅衣相見。
一路上，不知不覺間又想起慧因。
慧因的確是個美女，隻可惜是個光頭！
一會兒他又想起伏魔雙劍。
這兩個美女的確是人間少有的尤物，可惜年過四十，青青已逝。假如自己能倒回二十年碰上她們，那該有多美啊？！
一路上胡思亂想，可就苦了曹芳兒了。曹芳兒的一顆心，早就係在他的身上，無論歐陽長天如何對她，她都默默承受著，即使歐陽長天讚歎某某女子，她也隻當沒聽見。
這一天，他們來到金華，已是晌午時分。金華，雖然也是在高山環繞中，卻也是一個很大的城市。山裏人來到城裏，看到什麽都新鮮，隻有一點不如意，那就是吃食。他們找了很久，才見到一個上麵掛著“川黔風味”的飯店。
於是，喚來小二，寄好馬匹，便向酒樓上走去。
正是：山人進城，如入仙境。
後事如何，下回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