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起回头
01
踢踢踏踏、踢踢踏踏!
二十五匹健马,百只马蹄奔驰在大江边的官道上。江水滔滔,汹涌澎湃,伴奏着整齐而又富有节律感的马蹄声,更增加了此刻的恢宏气势。
这卄五人,正是欧阳长天、曹芳儿、路昭蓉、路昭仪、彭大海(龟壳老祖)、周倾、叶兰师太、慧因师姐、斑斑青、传功、执法、解通、孙勇以及宁王府十二铁卫。经过一夜的思索,他们决心操近路取小道,迅速赶去接应那批钱粮车队。沿途欧阳长天便掣出【如朕亲临】的金牌,所有的地方官吏见了这玩意,还不吓得立刻跪下叫爹?
因此一路上要雨得雨要风得风,走了三天总算到了山东地界。
解通说,那个钱粮车队,一定得经过泰山脚下的泰山县,因为陆路运输那是必经之道。但当他们来到这儿,却没见到车队的影子。于是欧阳长天将众人安排在客栈,然后带着孙勇来见泰山县令。县令说告诉他们,近日不曾有官家车队进入泰山县境内。
这么大的事,肯定得先遣快马知会各州府县衙(除非他不走这条道),才便于沿途接待和保护。
听这县令的口气,根本就没这回事。也就是说,连哨马都没到过这儿,那就是还没来吧?
回到客栈,龟壳老祖说道:“这是不可能的,今天已是九月卄四,九月卄八要到浙江瞿州,应该早就过了山东了。”
叶兰师太道:“是不是天儿你们消息有误啊?”
周倾道:“消息是准的,他们支走欧阳长蓝,然后又想骗走师父,目的就是为了在九月卄八日劫此粮款。”
解通道:“九月卄八,九月卄八,到瞿州,不对!不对啊!”
欧阳长天诧道:“什么不对?”
解通道:“我们只注意到了九月卄八到江浙,却忽视了路线问题。”
“哦?”
“我们一直认为朝庭的赈灾粮款,一定得从紫禁城运出。”解通道,“这就是我们犯的错误。”
欧阳长天道:“难道还有其他说法?”
解通道:“当然,这赈灾粮款,有可能从各地抽调,然后分拔到受灾的州府衙门。”
欧阳长天道:“那我们这一趟的疲于奔命,也就白跑了?”
解通道:“也没白跑,至少我们知道了,赈灾钱粮决不会从紫禁城运出来。有可能从江西或者湖南,还有可能从福建、广东等等地方哩!”
欧阳长天道:“为什么不会是由北方呢?”
解通道:“我们这一路行来,都没消息,而且有个关健的地点,那就是瞿州。要经过瞿州进入江浙,只能是南方一带。并且,若从紫禁城出发,从杭州进入浙江其他地方,那更方便,为什么要从瞿州呢?”
欧阳长天道:“如今我们怎么办?”
解通道:“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立刻赶回瞿州,兴许还来得及。”
“那就事不宜迟,先赶回瞿州去。”
解通不置可否地说道:“只怕赶回瞿州,铁打的精钢也会圬了下去。”
龟壳老祖突然出手,扣住了解通的脉门,冷冰冰地说道:“哼哼!欧阳长天好糊弄,老夫可不是省油的灯。说!你究竟是什么人?!”
02
解通大惊道:“老人家开什么玩笑?”
龟壳老祖道:“你知道老夫不是开玩笑!”
解通懵了,讪讪道:“莫非晚辈说错了话?”龟壳老祖道:“不错!你真不该提醒老夫。以你做人的精明和对地形的熟悉,早就该知道,由紫禁城过来的车队,绝不可能从瞿州进入浙江。”
解通脸色大变,突然道:“这只因为你们太笨!”话犹未毕,左手成琢,琢向龟壳老祖右手合谷穴。龟壳老祖抓着其右腕往下一带,右肩顺势撞了出去。那解通乘机一夺右腕,倒飞而起,撞破窗户,立刻逃串。
众人惊觉时,解通已经失去了踪影。此人轻功如此精妙,那一定不会是真的解通了。
龟壳老祖又迫向孙勇,冷冷地说:“他既然不是解通,那你也应该不是孙勇。”孙勇面面相觑,惊惶失色地说:“他是不是解通我不确定,但我实实在在的是孙勇。”
龟壳老祖寒着脸,冷笑道:“老夫不信!”
“我信!”欧阳长天突然道。
“师弟,你……”龟壳老祖茫然。
欧阳长天道:“孙勇通晓很多地方的语言,这是假不来的。不知师兄又是如何怀疑上解通的?”
龟壳老祖道:“老夫见他说话目光闪烁,而且周礼找来的都不可能是武林中人,而解通神光有致,面额微凸,显见是人为的遮掩着内功。”
“师兄是什么时候开始注意他的?”
“到泰山县,大家因没见到车队而燋躁不安,但我见他竟然泰然自若。因此便时刻留意着他。”
孙勇道:“其实,这几天我也有些奇怪。”
欧阳长天:“哦?”
孙勇道:“平时跟周礼到外地谈生意,解通的话特别多。这次,他的话虽然也不少,也常常提出自己不同的看法,但有一点很奇怪。以往他事后都会与我私下吹一吹,以得到我的赞誉而满足,但这次,他似乎是处处都在有意地避开我。”
斑斑青道:“这奇怪吗?解通与你经常在一起,稍露一点破绽便会让你识破,他不避开你避开谁?”
欧阳长天道:“那现在咱们该怎么办呢?”
叶兰师太道:“咱们这儿地理不熟,现在沿途返回,人不困马也乏了。而且,现在离九月卄八,只有三天。即使咱们马不停蹄日夜兼程能赶到瞿州,也是人力不济了哩。”
欧阳长天想了许久,暗咐:“假解通引诱我们来这,那也一定是调虎离山之计,他们的既定目的应该还是在瞿州。但在什么具体置,却是没人知道,除非弄清了银粮车队的准确路线,方才有迹可循。”
欧阳长天道:“现在大家吃饭,饭后抓紧休息,明天一早,咱们即直赴瞿州。”
“来得及吗?”曹芳儿问道。
“师妹,你也去休息,我想应该还来得及的。”
03
次日,天刚拂晓,卄五匹健马便打道回奔。这一次由泰山县衙推荐了老江湖在前面开路,原来这假的解通,不是很熟路径,却故意带他们明走捷径实走绕道。
昨晚欧阳长天想了半夜,明白了这一点,因而才果断地叫大伙歇息一宵,自己只身再去县衙,问知县借了个熟悉地形的捕快,今日拂晓动身,诂计三天两夜,就能到达瞿州。另一方面,又令泰山县找马快火速致信江西宁王府,请宁王爷火速查明此事,并飞鸽传书伏魔双剑。
有了这“如朕亲临”令牌,那知县巴结他还犹恐不及,自然是百依百顺了。
果然,第三天凌晨,欧阳长天一行卄五人便到了瞿州府。他先将一行人安排在客栈,带了伏魔双剑进入府衙去问询,那知府开始还推说不知,直到欧阳长天掣出【如朕亲临】金牌,才终于吐露出:今晚黄昏时分,从南方调集的赈灾粮款,将到达瞿州地界。
负责押送粮款的,乃是朝中的靖边守将方兆天的儿子方黛南。
话说这方黛南,自小喜欢行伍,深得其父之真传,对于行兵作战的确有两把涮子。但他哪里知道,这次推荐他担此责任的竟然是朝中的聂太师。这聂太师因为妒忌欧阳长天,在朝上曾被方兆天抢白了几句,因而怀恨在心,一直伺机报复。
恰好这次朝廷从南方调集钱粮赈灾,聂太师便向皇上力举方黛南,负责此次押解。暗地里却知会金华知府方道平,勾结江湖贼宼在瞿州的大清沟进行抢劫。聂太师的目的很明显,一方面从中牟利,二来乘机陷害方黛南。
但这些事,目前并没有爆光,没有人知道底细。欧阳长天只从瞿州知府那儿得到一个消息,那就是今晚黄昏,车队将到达瞿州地界。
欧阳长天没有告诉瞿州知府关于劫车的消息,却向瞿州知府要了两个精明、干炼的捕快。
这两个人,在瞿州比较有名,一个叫马丁,一个叫朱伟。二人本是一师之徒,学的是广东南拳,身手挺不错。他们经常外出办案,对于瞿州地面,几乎耳熟能详。
欧阳长天带了马丁、朱尾二人,偕同伏魔双剑回到客栈,即打发泰山县的捕快自回山东。
到了客栈后,欧阳长天才将有贼匪意欲劫车的事告诉了马、朱二人。马丁道:“此事能惊动欧阳大人,看来非同小可啊?!”
朱尾道:“既然这样,欧阳大人有何安排呢?”
欧阳长天道:“两位捕头大哥,万莫这么称呼,长天乃一布衣,并无实际官位。只因为这件事,关乎着整个江浙平民百姓目前的生活窘境,我想只要是有血性的爷们,都会挺身而出。咱在这儿不熟路径、地形,更不知钱粮车队的具体路线;因此必须仰仗二位了。”说着深深一礼道,“真要有劳两位了!!”
马、朱二人一齐躬身道:“欧阳少侠但有差遣,愿效犬马之劳。”
正是:正气动情,血性无敌。
要知后事,下回诠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