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狂暴君

第七十五章 风风火火急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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琦然素来是大夏要镇,除了冶铁炼钢十分闻名外,还兼顾占据从北到南的京皇城要道——水马古道,任谁要到京城,都得先经过琦然水马古道的琦然要塞。

水马古道中素来闻名天下,长长的古道横贯了北边琦然,东边沄州,以及西边川州,像一根绳子一样将大夏个个重镇名州串连起来。

三州里面沄州最为繁华,且沄字带水,古道马匹又极多,往来不绝,故此道取名为水马古道。

琦然的铁器和沄州的陶瓷,以及西北川州的茶叶,都是大夏人民不可或缺的东西,缘由于此,也使得这条水马古道日渐繁盛,商业兴旺。

不过,水马古道便利至极,也有莫大隐患。

北面隔江而望有一个部落叫北夷,擅长骑射游牧,以养牛羊为生,这百年来气候温润,水草丰美,已经逐渐壮大成国,北夷人民前几代人一直过着茹毛饮血的原始生活,近两三代人自从见识过大夏的物产丰盛后,就对江南繁华的大夏虎视眈眈,渴望据为己有。

这几年来又得到了萧氏的铁器,骑兵更加锐不可当。

若是琦然要塞失守,北夷的铁骑大军必将从水马古道**,届时京城危矣,大夏危矣。

远虑暂且不言,就说近忧。

这一个月来,衍夏江汛期提早,洪水暴涨,淹没了琦然一州内十六七个县镇,患灾百姓多达数以百万。

而且这一百万人大多粮食歉收,房屋被洪水淹没,十之七八会成为流民,数十万的流民从水马古道顺道而下,也是一件对大夏江山社稷威胁极大的事情,若是不及时赈灾,聚集在一起,极易形成叛乱。

……

一条远远望不到头的长长的大路上,一行数百乘的飞鱼服锦衣卫疾驰而过,带起一阵高高的黄尘。

且看骏马雄壮,鬓嘶响亮,马上之人也个个精神饱满,威武高大,料来定是大夏军伍精锐中的精锐,但一匹匹骏马最前的领头之人,却是一个个头稍矮,身形单薄的年轻后生,气质儒雅,脸上带着一丝稚嫩,与这威武高大的一众锦衣卫着实是反差巨大,格格不入。

“陛下,你这样贸然离京,甚是不妥。”

年轻后生旁边一个服色更深的锦衣卫看起来有些忧心忡忡。

后生笑道。

“老田,有何不妥?”

此二人正是夏延主仆,田雨稍稍向前,和夏延并乘在一起。

“陛下,琦然距离京城远隔千里,若是京城中发生大事,你在琦然又如何顾及的到?你还是回去的好。”

原来,锦衣卫统领田雨忧虑的是这件事情。

夏延挥着袖子将迎面而来的尘土挡住,过了一会才道。

“老田,古人有一句话很有道理,叫做”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琦然百姓深陷于水深火热,我们岂能不管?”

田雨有些惊讶于夏延的学识渊博,皱着眉头,不自觉喃喃道”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当真是微言大义,胸襟宽广,却不知是何人所言。

“陛下,这是哪个古人说的?”

夏延笑了笑,心中暗道。

“当然是亚圣孟子说的,你没听过也正常。”

嘴上却答道。

“老田,叫你好好读书你不听,竟连这个道理都听过,你平常若把练兵习武所用时间的十分之一拿来读书,也不会不知道这是我夏氏开国太祖说的至理。”

田雨脸上一阵尴尬,面色微红。

“陛下所言极是,极是。”

看着田雨赫然的样子,夏延感到一阵好笑,也不再逗弄他。

但他所劝的多读书却另有深意,田雨平常不是在校场便是在锦衣卫军营,日常花费的大多数精力和时间都在锦衣卫身上,日夜劳碌艰辛,年仅三十便皱纹横生。

夏延对这位忠心耿耿的田统领实在是有些心疼,所以便旁敲侧击的使法子来让他得到一些自己的时间休息,多读书三个字的本意却是在此。

一路行进,宽余数十丈的古道两边渐渐多出来一些花草,雄奇的高山峻岭被远远的抛在身后,只见碧云蓝天,花香四溢,郁郁葱葱的林木将前面的古道遮掩住,只留下一小条黄橙橙的影子。

走着走着,前方出现了一片开满了各种颜色花朵的花丛,花香扑鼻,令人心旷神怡。不少蝴蝶在花丛中飞舞,像是一群优雅的舞者在展现着华丽的舞步。

沿着古道继续前行,远处的视线尽头,浮现出一座古老的庙宇,黄灰色的砖瓦墙壁历史悠久,随着时间的流逝,呈现出一种朴实而又神秘的美感。

古道旁边是一条小溪,清澈的溪水在阳光的照射下变得晶莹剔透,溪水两旁树影婆娑,微风拂过,发出阵阵悦耳的音韵美。漫步在溪畔,仿佛步入了一个世外桃源,让人忘记了京城的喧嚣和烦恼。

继续前行,眼前渐渐出现了一座底山,连绵丘陵,将天空分隔成两部分。山丘月白色的云彩缭绕,如同一朵朵羽毛般轻盈飘动,让人不禁神往。山腰下绿色的山林连绵起伏,草木茂盛,吸引着众人眼神。

远处传来一阵鸟鸣声,是一群小麻雀在林间飞舞着,欢快地唱着自己的歌曲。路边野生的杨柳渐渐摇曳起来,微风拂动着它们的枝叶,舞动着一曲又一曲的音韵美。

行走在这条美丽的古道上,夏延顿觉心情舒畅,浑身的烦恼全部飘散在自然之中。

“想不到水马古道景色竟然这等宜人,却是令人意想不到。”

田雨和身后的锦衣卫全都面色古怪的看着夏延。

是谁说琦然形势如同水火,片刻耽搁便有可能延误大好时机的,现在走到半路,却停了下来,这又是闹得哪一出。

田雨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那番民重君轻的大道理当中,神色有些迷茫,夏延一路看着他觉得十分有意思。

田雨看着夏延突然出声道。

“陛下,若是流民进攻大夏京城,那是保君还是保民?”

夏延有些惊讶的望向他,迟疑了片刻,摸着下巴道。

“自然是保君。”

田雨**的骏马在他的犹豫下也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