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第虽然比不上东城首屈一指的大户居室,但也非同小可,比起京城中许多大官权贵来说犹有过之。
只见府门前站了几位丫鬟,黄通知道众人来此,想是特意在府前迎接贵客的。一个个皆是穿着红色裙子的妙龄少女,笑盈盈地看着夏延一众走来,还未近身,便远远的下跪在地。
“见过几位大人,老爷。”
一名家丁上前引路。
黄通看着夏延和田雨两人笑道。
“两位大人光临真是令敝舍蓬荜生辉。”
夏延已经微微有些不悦,这气派的手笔,豪华的布置,那里是一个小小的东城太守可以负担得起,当下既又要事,也不便出言指责,不过眉目间已经多了一丝怒色。
“快些走吧。”
黄通一滞,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这位大人,愁眉苦脸起来。
难道是在城楼上得罪的?一时摸不着头脑。
田雨确知夏延的心思,笑道。
“黄太守,咱们还要正事要谈。”
“诸位大人,请到前面用茶。”黄通只得指了指大门旁边的厅堂说道。
夏延点了点头,走向大厅。
黄通有些纳闷,不知道夏延是什么来头,看年岁不过二十上下,年纪轻轻的后生小子,竟然能让田雨田将军听命行事。
只见大厅内,烟雾弥漫,带着酒香和花香,杯盘狼籍,鲜花散乱。几位年轻人正在喝酒,其中有一位富家公子正在嚷嚷着玩骰子。
夏延皱了皱眉,刚要出声。
黄通却快人一步,冷着脸喝道。
“混账东西,你在干什么?”
几个年轻人一听皆是大吃一惊,其中一个惊道。
“爹,你怎么来了?”
夏延冷哼了一声。
顶着夏延逼人的眼神,黄通满是肥肉的脸上冒出一丝细汗,朝着几个年轻人喊道。
“还呆在这里讨打吗?滚出去。”
几个年轻人赶忙飞也似的逃走了。
又收拾了一番,夏延和田雨两人依次落座,但田雨坚决要夏延坐上首位,黄通也只此人不太好惹,也随着田雨将夏延劝上首座。
只见小小的厅堂之中仆婢如云,手里端着各式各样的果品,美酒和佳肴,来回在檐榄间穿梭。
几个侍女又点上了熏香,挂上了帷幕,待得所有布置都已经齐备后才向座上之人谢礼退出。
黄通坐在东首,这个位置一般是由东道主所坐,他坐这里又增添了几分富贵之气。
“这位大人,不知如何称呼?”
黄通看向夏延,朝他拱手,丝毫没有失礼数。
夏延刚要回答,田雨却在一旁说道。
“夏大人乃是陛下不久前赐封的骠骑大将军,负责掌管二十万禁军。”
黄通一惊,骠骑大将军!可是骠骑大将军不是姓程吗?这么会姓夏?等等,姓夏!
“将军姓夏?”
田雨又道。
“哦,夏将军乃是先皇流落在外的玄孙,三个月前刚刚寻回。”
夏延瞪了田雨一眼,不满田雨为自己莫名其妙的捏造一个身份,但话已说出口,只得捏着鼻子承认,又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对着黄通。
“这是大夏二十万禁军统军令牌。”
过了两个呼吸,夏延就将令牌收了回去,也不管黄通有没有看清。
黄通看了一眼令牌上的纹路,似是无疑。
他见到夏延这番嚣张跋扈的样子,又结合田雨的神色,自行脑补了一番,哪里还敢对夏延无礼,急忙拉着夏延的手讪笑道。
“夏将军,真是英雄出少年呀,可敬可敬!”
夏延有些厌腻的挣开黄通的大手,道。
“大人太客气了。”
黄通没有看见夏延神色似的,依旧怀着一脸笑意,又拿起一个玉壶。
“夏将军,请尝尝这玉叶酒,这可是东城特产。”
“田大人也尝尝。”
田雨微微抿了一口,笑道。
“夏将军也尝尝吧,味道却是不错。”
夏延看向周围奢华的布置,有些恼怒,讥讽道。
“黄太守,这玉叶酒值不少钱吧?”
黄太守也是玲珑八面的人,夏延这点心思虽然刚才没猜到,但现在过了这么久也是想到了,当即也不生气,前前后后解释了一番,又把自己为灾民筹集银两的事着重说了一遍。
原来,黄通这间豪宅是他祖父当年杀敌有功,当朝陛下赏赐的,宅子比官府大了几倍,黄通想是贵客驾临,便没有把两人往官宅里引,而是接到自己家里来了,没想到这番好意反倒被夏延误以为是他勾结富商,贪污钱财了。
而黄通用家财救济百姓之事也说的明明白白。
夏延又问了几个问题,黄通全部都答得分毫不差。
他也知道自己是误会此人了。
夏延听完顿时觉得好生汗颜,但他也是直爽性子,端起酒杯一仰。
“黄太守,是在下莽撞了,你不要介意。”
“我自罚三杯。”
说着又往自己酒杯里了两杯接连敬向黄通。
误会解开,宴上气氛顿时和睦了起来。
几人连番敬酒,大肆谈论当今朝廷政事以及天下奇闻,惹得夏延频频注目。
黄通和田雨两人都是阅历丰富之人,所谈的无一不是夏延没有听过见过的,各种奇闻轶事张口就来。
只见席上一个胖子和一个大汉高谈阔论,首位上一个少年却竖着耳朵听两人说话,听的津津有味。
黄通吃了一口菜,又道。
“两位大人,据说那沄州一座最高的峰上住着一位仙人,神通广大,无所不能,你们可曾听闻?”
夏延摇了摇头,示意他继续说。
田雨插嘴道。
“老黄,你说说是如何的神通广大?这我可不信。”
几番交谈下来,田雨已经跟黄通熟络起来,在黄通要求下,便叫他老黄,而夏延婉拒了,却是仍旧叫他太守。
黄通笑道。
“传说有一天,沄州清幽山下的一个不知名的小村庄,村庄里有六七百人,本来生活得好好的,可不知哪一天,村子里突然生了瘟疫,这场瘟疫极为恐怖,一下子半个村子的人都染上了一种怪病。”
“这场瘟疫似乎是从村外进来的,无人知晓病原体为何物,也无法找到有效的药物治疗。人们开始惊慌失措,不少人离开了村庄,只剩下一些老人和孩子无处可去。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