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红色的桃花在枝头轻轻摇曳,使整个园子都散发出了浓郁的花香气息。不远处的池塘中,荷花盛开,粉红色的花瓣映衬着翠绿的荷叶,宛如一幅精美的水墨画。
在园中央,一座巍峨高大的阁楼矗立,雕梁画栋,璀璨金色的屋顶映射着红色的夕阳,熠熠生辉,仿佛一朵巨大的盛开的金莲。
园中的琉璃灯笼点亮,微风拂过,灯火摇曳,犹如千年前的历史巨匠描摹的古老画卷,在这时刻变得真实而又想象。此处繁华盛景,一派宜人和谐之象。
再往里走,萧氏内眷住所也是不凡。
在萧氏府邸里,流水潺潺,鸟语花香,翠竹参差,金鱼嬉闹,一片和谐,一派祥和。
一条曲径蜿蜒通往花园深处,踏在青石板路上,能听到脚下发出悦耳的咯咯声。迎面而来,是一座假山,石峰幽深,飞瀑奔腾,让人惊叹山川气象之壮美。而山下一座雕花精致的白玉桥,跨越着一条湍急的小溪,溪水清澈见底,荷叶茂盛,似乎只要一声呼唤,小蝌蚪便从水面钻出来。
四周的青松翠柏,井然有序地排列。清风吹来,松针和柏叶发出悦耳的沙沙声,犹如大自然奏响的美妙乐章。行走在花园之中,时时有一阵阵甘甜的香气飘来,红藕,白莲,牡丹,**,似乎并不互相冲突,反而相得益彰,让人陶醉其中,仿佛走进了一个盛开的花海。园林深处,有一座小亭子,红壁青瓦,透过栏杆,能看到多彩的鱼儿在游弋。亭子内摆放着小几,清茶佐以糕点,夜晚更有音乐和歌声,让人心旷神怡。而亭子后面的草地上,嬉戏的孩童和美丽的少女们,将这片园林装点得更加生动活泼。
整座园林,十分精美,结构严谨。水流环绕,山石凸显,植物错落有致,构成了以“遥映凤凰台,暂似轻离别”的景象,令人心驰神往。
仅这几处的景象,消耗的人力物力也是无比巨大,各处景致无一不巧夺天工。
但琦然突患水灾,流民失所,大夏国库亏空,财政赤字,萧府在这一年内竟然还能穷极奢华,大兴土木。
可见萧氏一族,家底殷实之至,财力实深不可测也。
一处议事偏厅,珠帘微卷,烛火摇曳。
萧呈文正坐在一张檀木九纹大椅上,脸上满是笑意,看着周围站着的几人,一一吩咐分派各项事务。
众人躬身领命而去。
不久,厅内还剩下不到五人,有老有少,但都是站着,唯有萧呈文一人坐在首位。
还有两个仆役打扮的人位于萧呈文身前,半跪在地上,两手举着一张大宣纸,低头垂眉,不敢动弹。
萧呈文一手拿着毛笔,伸手上面圈圈划划,一整张七八尺宽的方纸已经被划满了大半,全是黑色的圈和小叉。
萧擎纪突然走上前来,躬身说道。
“族长,咱们已经将京城西六街搜遍了,还是没有找到刀笔吏张杨萍的下落。”
萧呈文笑意不减,摆摆手道。
“不妨事,他一个小小的六品官员,又能翻得起什么浪头,现在大多数和我作对的人都已经铲除,就算剩下几条小鱼漏网了,也不打紧。”
萧擎纪道。
“族长所言甚是,这一次咱们萧家定然能够一举成功。”
萧呈文将毛笔放在桌上。
“擎纪,你过来看看。”
说着指向两个仆人举着的大图。
萧擎纪有些犹豫,这张图一直都被萧呈文视若珍宝,连吃饭睡觉都贴身带着,此时叫他来看实在是有些意料之外。
萧呈文又催促了他一声。
萧擎纪走上前,顺着萧呈文手里指的方向凝神看去,皱着眉头道。
“族长,这是?”
萧呈文道。
“擎纪,这图上写的都是朝廷中和我萧氏作对的官员,一共有三百一十二人,现在已经杀了二百九十六人。”
“这些人胆敢和我萧氏作对,确实该杀。”
萧擎纪点了点头,大概看懂了图上意思,却仍旧有些疑惑。
“族长,那图上用重墨圆圈标注的三人是什么人,为何留着不杀?”
只见图上整整齐齐三百多个名字,都是按官衔从高到低排列,大多都已经用叉划掉,但顺数第二行和第四行还有第五行却圈出三个名字,既没有划,也没有空着,不知萧呈文是何用意。
但萧擎纪略微推想,暗道,想是极为重要的人了。
萧呈文笑道。
“擎纪,我叫你前来就是为了这件事,这三个人曾经对我有大恩,却对萧氏掌权极为不利,我一直不能下定决心将次三人除去。”
萧擎纪有些惊讶,再看了一眼圈上的三个名字。
“萧贵理”,”鲁雨痕”,”季节之”
顿时觉得有些奇怪,这三个人他一个都不认识,在朝中为官数载也没有听萧呈文谈起过,不知道是谁?
只得答道。
“族长仁义,既然他们帮过咱们,那也可既往不咎,饶他们一命了。”
萧呈文诧异的看了萧擎纪一眼,却摇了摇头。
“非也,擎纪,你年纪还小,不知这些个道理,个人恩怨岂可和家族大事相比,莫说他们只是对我萧呈文一人有恩,就算是对我和三妹还有二弟三人有恩,我也是照杀不误。”
“擎纪这次叫你来就是为了杀死这三个人。”
萧擎纪有些吃惊,但他对萧呈文的命令向来不敢违抗。
“擎纪领命。”
萧擎纪道。
“族长,不知这三个人官居何职,居住何地?”
萧呈文道。
“这三个人原也算得上你的前辈,不过现在他们都已经辞官归隐了,现在不在京中。”
萧擎纪一惊,暗道,既然辞官归隐了,那何必要狠下杀手夺几人性命?不过萧呈文说话向来没有反悔之理,既然说了要杀,那这三个老前辈也再无可能幸存。他就是劝了萧呈文也没有用,这几年里,萧丞相又何曾顾及过私下情谊而有所顾忌呢?
就连他的嫡亲妹子都被他囚禁在府中好几月,不得自由,这三个老前辈又算得了什么?
“族长,那我们何时动手。”
萧呈文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神色露出一丝冷酷。
“越早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