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常年高强度工作，体力充沛，此刻也是兴致勃勃的爬山。
杨卿看上去清隽体弱的，居然也能够跟得上他的节奏。
半个小时后，两人找到了一片可疑的地方。
“这儿好像离袁菲菲的别墅有点远，离那个发现尸体的地方也很远。”
杨卿没搭腔。
事实上，他们已经走出很远了，几乎是绕到了山的另一头，好在四处林木间距大，视野开阔，否则他们都会迷失方向。
“重点是，”秦风没在意杨卿的忽视，他目光如炬，视线尽头是一片松软的土地，“这儿有脚印。”
“这个脚印，有点像狼。”
他蹲下身体去细细查看。
“这儿没狼。”
杨卿则是淡定陈述事实。
“所以，很可能是犬类，狼狗什么的。”
秦风又站起来，眺望远方，很快就注意到山林下方的城市。
“看来是有人在玩障眼法，故意将尸体丢在袁菲菲别墅附近，让大家以为凶手和那栋别墅有关，其实他是从这边的入口上来的。”
“家养的狼狗，惹人注目。”
杨卿淡淡补充。
“也可能是其他动物，可恶，要是让我看到尸体，我也可以辨别出来，侦查…”
秦风眯眼想了想，又围着这片脚印转了一圈。
“呵，那人可真仔细，居然都没留下脚印，手法也忒熟练了。”
对方通过其他方法让自己的脚印消失，但不会让犬类的脚印消失，两人顺着脚印找过去，没一会在下山的方向找到了两只鞋套，顺带发现了汽车的车轮印记。
将两只鞋套放在袋子里后，秦风直接拿出手机，要求专业人员再来现场勘验。
“生气了？”
杨卿看着结束通话面色难看的秦风，挑了挑眉。
秦风面色复杂，过了几秒朝着对方招手。
“沿原路返回，我们去见袁菲菲的秘书。”
等坐在车上，他才开口。
“第二次抛尸我可以理解，但为什么要让犬类撕咬尸体？”
“二次抛尸的目的？”
杨卿不答反问。
秦风飞速开口：“障眼法。”
话音未落，他就愣住了。
“说不定这个撕咬的痕迹也是障眼法，到时找到线索再顺藤摸瓜。”
杨卿不说话了，直到开会到市区，在一个红路灯口停下的时候，他才漫不经心的开口。
“最近没做梦？”
秦风握住方向盘的手微微用力，又很快放松。
“没，怎么缺乏研究数据？”
杨卿冷哼。
“如果是连环案，你的预知梦会派上用场。”
秦风一愣，猛地扭头。
“什么意思？我的预知梦是随机的，并非我想知道哪个案件的受害者被谋杀的信息就可以知道的！”
车内氛围顿时紧张起来了。
两人四目相对，几秒后，杨卿打了个响指。
“绿灯。”
秦风眨眼，又转过头去，将车开出去后又追问。
“事实是这样的，一直以来，我的预知梦都是随机挑选人的，因此我没法在第一时间找到受害者所在地，也很难救下他们。”
“叶子明被救了。”
杨卿面无表情：“他和你查的案件有关。”
“这只是个例！”
在发现自己能做这样古怪的梦后，秦风没少研究，不过得出的结论寥寥无几。
其中比较有建设性的结论就两个。一个是预知梦随机，所以不要妄图操纵。另外一个就是时间不限制，即是他梦见和受害人被杀的时间间隔不固定。
当然，在和杨卿达成约定后，秦风就表述了这样的结论，不过杨卿的反应不大，没有直接赞成或者反对。
“没有绝对强大的能力。”
杨卿虚空划了几个数字，秦风没看得太清。
他发现这人有着在讲述观点时，喜欢动手。
之前叶文夫妇被杀案件时就是如此，这对夫妇一个被砍了 5刀，个被砍了6刀。起初秦风只是以为杨卿是在炫耀他的记忆力，毕竟匆匆看了报告就记下了这么多细节的确了不起。直到案件结束时，杨卿告诉他，叶子佩的生日是5月6号时，他才发觉，这人神通广大到不似人类。
当然，至今秦风都认为，这两个数字是巧合。
“你救下我，牵扯到那个弟弟杀人案。”
“我可没调查那个案件！”
秦风本能的抗拒杨卿的结论，尽管他和对方达成约定的目的之一也是弄清楚凶杀预言梦的真相。
“但你听说过那个案件。”
“你甚至接触过那个案件的资料。”
秦风眨眼：“这也只是个例。”
“呵，”杨卿冷笑，“那加上白衣女人呢？”
白衣女人，秦风不认识，但没有救下来的人之一。
“那个哥哥想撞我，却撞了那个闯红灯的白衣女人。”
“哥哥和弟弟有关。”
秦风咽了咽口水。
在从杨卿这里得知当初案件的真相和逻辑后，秦风就已经捋清楚了各个人物之间的关系。
但他没想到，人物之间的关系在杨卿这里有了新的解读。
“连续三次的巧合，几率不大。”
“加上你之前提及的几个案件，我都调查了。”
“还需要调查？”
秦风突然有些紧张，这种肾上腺素分泌过多的感觉并不好。
“当然。”
杨卿又虚空划了几个数字。
“看似没有关联的人物，最终没能救下来的人，和一些案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我、我都接触过那些案件？”
秦风更加紧张。
“不确定。”
杨卿敲了敲自己的时候手机。
“表格我已经制作出来了，等你确认信息。”
“什么信息？”
杨卿一字一顿：“你是否接触过那些案件的信息。”
秦风忍不住舔了舔嘴唇，他突觉口干舌燥，这种几乎要接近真相的感觉让人激动紧张的同时，还有些忌惮。
“时间还很长，我们可以慢慢考察这个结论。”
杨卿眯起眼，相较目前的案件，他似乎更加关注凶手凶杀预言梦的事情。
“没有绝对强大的能力，意味着你的梦境是有限制的。”
“比如，”秦风似乎猜到对方会说什么，“我必须接触和案件相关的信息或者资料等才会做梦？”
“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