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趁著您現在清醒,有那麽一點事兒,我想跟您商量商量。”
誰知,聽了這話的老頭兒悚然一驚,隻見他往沙發旁邊挪到距離我一個身位的地方才停下,“甭叫我爸,你丫一喊我爸,準沒好事兒。”
“......這話讓您說的,我可是你親兒子。”
“坑爹的都是親兒子。”
“您......”我歎了一口氣,無奈說道:“要不我跟您說了,反正咱家現在我做主,商量與否都沒那麽重要。”
“成。”
“......”
我又一次無語,老頭兒則是愜意地將指間夾著的香煙抽完,然後輕飄飄地撚滅在煙灰缸裏,“您要是沒事兒,我可就洗洗睡了,至於你說的,家裏事兒都是你做主,我不反駁,但我有反對的權利,你小子再怎麽是一家之主,都是老子的兒子。”
“我說不過您。”
“那就甭說了,早點睡,早點起,把身體保持好了不比什麽都強?省著上歲數了像我似的,幹什麽都不自由,還得聽一些屁話。”
“得,幹什麽都我不對,我聽您的成了吧?”
“這還差不多。”
老頭起身,猶豫片刻後,又坐了下來,“我現在突然好奇,你丫要跟我商量什麽事情了,左右都要休息,也不差這一會兒了不是?”
“您這是在拿我開涮嗎?合著我是內東來順的羊肉?”
“差不多......”老頭眉頭一挑,“什麽話這是,你要是羊肉,我不就成那老山羊了?麻溜的,什麽話趕緊說罷。”
“陳尚斌您知道嗎?就是以前咱們住平房的時候,總跟我屁股後麵追著玩兒的內鼻涕蟲,我總斌子斌子的叫他。”
“知道啊,你陳大爺家的小子嘛。”
“對,就是他,之前我媽住院那會兒,我管人家借過十五萬,這兩年,前前後後還了他七萬了,可誰知道......”
終究是涉及到準備賣房的大事兒,我不可能如此淡定的脫口而出,就這麽沉吟了大半晌,我才重新開口:“誰知道這小子遭到事兒了,我陳大爺住院了,現在他需要這筆錢,我一時半會拿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