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边境:流星幻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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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默内斯的郊外。

克莱门特坐在车的副驾驶座上,看着加油站,不断喘着粗气,显得十分虚弱。

不一会儿,那个叫作法娜姿的阿拉伯小姑娘从加油站的超市里出来,接着快步走到车旁边,拉开车门,将一些吃的东西和水递给克莱门特。

法娜姿看起来有些慌张,冲克莱门特问道:“刚才那个店员盯着我看了好久,他会不会是圣血兄弟会的人?”

克莱门特咬开零食的袋子,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放心吧,他不是圣血兄弟会的人,特默内斯周边,哪里有兄弟会的人我很清楚。”

“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面对法娜姿的问题,克莱门特缓缓道:“你的通用语进步了很多。”

法娜姿只是笑笑,没说什么,她还在等克莱门特回答自己。

克莱门特也显得有些茫然,看着前方说:“我也不知道,或许你该离开。”“你让我离开?”

“嗯,我觉得你继续跟着我,未必是个好选择。”

“你把我从非洲带来了这里,你是我的恩人,我不能这时候抛下你。”

“谢谢,谢谢,法娜姿,但是跟着我,只会连累你。”

“不,不,我不会走的。”

就当两人说着。

只见超市里的收银人员走了出来,不断瞅向克莱门特他们的汽车。

克莱门特发现了这一点,赶紧对法娜姿说:“我们先离开这里。”

法娜姿随即发动引擎,驶离了加油站。

接着克莱门特有些起疑,便打开汽车上的收音机,只听新闻里面说:“警方发布了最新消息,他们有理由相信在特默内斯发动多起恐怖袭击的嫌犯名为克莱门特·布鲁斯,白种人,身高一百八十公分左右,五十岁上下,棕发,留着络腮胡子,而与他同行的是一名阿拉伯裔女性,法娜姿·布鲁斯,十八岁左右,黑发,黑眼,身高一百六十公分左右。”

听到这里,为防止法娜姿情绪失控,克莱门特赶紧关掉了收音机。

法娜姿一边开车,一边颤抖地问道:“刚才收音机里出现的是我的名字吗?”

克莱门特沉默了一小会儿说:“没事的,就算警方找到我们,我会跟他们说明,你和这一切毫无关系。”

“我……我不想被遣送回国。”法娜姿看起来就要哭出来了。

克莱门特赶紧安慰道:“不,不会的,他们不会对你怎么样,他们要的是我,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你再回非洲。”

虽然克莱门特这样说,可法娜姿心里还是很害怕。

克莱门特建议道:“或许我们该做些伪装,这里往前再开三个小时,有个小镇,我们可以在那里躲几天,再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

“嗯。”法娜姿点点头。

这时候,克莱门特腹部的伤口又开始疼了,止痛药的效力已过,克莱门特忍着疼痛,瞥了一眼身旁开车的法娜姿,是自己把她带到共合体联邦的,就算拼了老命,也不能让她和自己一起坠入地狱,可除了去自首之外,还有什么路可以选?克莱门特不禁十分迷惘。

汽车继续前行。

克莱门特拿出一把匕首,对着镜子将自己留的胡子全数刮掉了,接着更将头发也剪短,尽量让样貌和通缉令中说得不一样。

“就前面那家旅馆,我们在那里过夜。”

汽车停稳。

克莱门特推开车门,对法娜姿说:“你在车里等着,我去。”

“我扶你吧?”

“不,不用。”克莱门特捂着腹部,感到阵阵绞痛,接着一步步走向汽车旅馆的前台。

趴在前台的柜台上,克莱门特拿出钱包,掏出钞票说:“我要一个房间。”

前台接待员看看他,说:“房间里有一块肥皂是免费的,毛巾有三条,希望你走的时候,依旧是三条。”

克莱门特点点头:“我知道,我知道,嘿,这里哪有药店?”

接待员看着他问道:“你是指处方类药?”

“我需要止痛片和抗生素。”

“这里不远有个诊所,那里可以提供给你医疗服务,你可以开车自己去。”

克莱门特掏出十块钱,塞给接待员说:“你知道,我不是指正规的医疗机构。”

“好吧,好吧。”接待员拿出一张介绍单,递给克莱门特。

克莱门特看着上面的介绍,怀疑道:“你给我小镇网球俱乐部的传单干什么?”

“晚上去找这上面的俱乐部负责人,就是这个女人。”接待员指了指传单上的女性照片,又指了指上面的地址,“她晚上通常在自己家里搞些社交活动。”

“我知道了。”克莱门特收起传单,问道,“阿司匹林之类的你有么?我可以用更高的价钱从你这里买点。”

接待员面无表情道:“我没有嗑药的习惯。”

克莱门特抿了抿嘴,说:“好吧。”随即招呼法娜姿过来,一起上楼来到203室。

进入房间。

克莱门特来到浴室,撩开上衣,解下绷带,克莱门特不敢用力,小心翼翼地拨开纱布,伤口看着没有化脓和感染的迹象。

克莱门特长出一口气,似乎自己这条老命还没到要玩完的地步。

可疼痛让克莱门特不断冒虚汗。

接着在法娜姿的帮助下,克莱门特裹上新的纱布和绷带。

法娜姿感觉克莱门特的身体很烫,问:“你发烧了?”

“很正常,我需要抗生素和阿司匹林。”克莱门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接着掏出接待员给自己的传单,对法娜姿说,“等到晚上,我要去你开车去这个女人家里。”

“她是干什么的?”

“她有我需要的药。”

“我就直接去她家买吗?”

“我想她家应该在办一些宴会什么的,你穿得漂亮点,混进去,找到她,然后买药。”

“如果她认出我怎么办?”

“去小镇里,买一顶假发和化妆品,把脸涂得白点,再戴上美瞳,没人能认出你。”克莱门特将传单塞进法娜姿手里,“记住,是这个女人,不要跟她攀谈,尽量用最简单的话语来交谈,省得露出马脚,如果感觉到情况有任何不对,立即离开那里回来,我们马上走。”

法娜姿点点头。

克莱门特也不知道自己的叮嘱她都听进去没有,拍着她的肩膀说:“现在就去小镇里,买东西,快,不然太阳就要下山了。”

法娜姿赶紧起身,准备出发。

克莱门特最后叮嘱道:“如果看到普通的药店,帮我买点阿司匹林回来。”“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之后,将东西买回来。

法娜姿赶紧给自己化妆。

克莱门特反复叮嘱道:“一定要机灵点,察觉有问题,立刻离开。”

法娜姿点点头,重复道:“我知道,我知道。”

差不多晚上七点半,法娜姿化好妆,戴着一顶假发,冲克莱门特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克莱门特点点头,将一捆钱递给法娜姿说:“完美,绝对不会有人能从通缉令里认出你,但记住,少说话,你的口音一听就知道不是本地人。”

“我知道了。”

随即法娜姿就出了门。

通过手机导航,法娜姿很快找到了地址。

这是一栋双层的洋楼,灯火通明,大门敞开着,里面的人有说有笑。

法娜姿小心翼翼地走进去,尽量不跟任何人有眼神的交汇,怕他们会来跟自己搭话,接着法娜姿拿出之前的传单,又确认了一下自己要找的人样貌,抬头看去,只见一名女性在瞅着自己,接着用手势示意自己上楼。

法娜姿有些心虚,但还是鼓起勇气迈步上楼。

来到二层,法娜姿要找的女性凑过来问:“嗯,你不是本镇的人,对吧?”

法娜姿记得克莱门特说得话,简短道:“我想要一些抗生素。”

“你看起来不怎么爱交谈。”女性顿了顿,“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抗生素?难道不应该去医院找医生拿到处方去镇里的药房买吗?”

“我知道,你这里有这种药。”

“你怎么知道的?”

“汽车旅馆的人告诉我的。”

“是汤米,我知道了,那个混小子一定是嗑药磕多了,才会胡言乱语。”

听对方似乎不愿卖药给自己,法娜姿哀求道:“我求求你,我真的需要药。”“你看起来很健康,药不是给你自己吃的吧?”

“我父亲,我父亲病重。”法娜姿有些激动地胡说道。

“那为什么不去医院?你还有心情到这里参加聚会?你的口音很特别,从哪里来的?”

法娜姿不加思索道:“特默内斯。”接着更拿出一捆钱,“我需要药。”

女性将法娜姿的手按下去,说:“你在干吗?”

“我父亲真的等不了了。”

这时,女性突然瞥见法娜姿头顶的假发露出一个边,伸手一把将法娜姿头顶的假发拿了下来,说:“看来你为了来买药,还做了伪装,你到底是什么人?警察?可看着又有点稚嫩过头了。”

听到楼上骚乱,楼下上来一名男士。

男性冲女性问道:“发生了什么?”

女性指着法娜姿说:“我觉得她像是个警察。”

男性瞥了几眼法娜姿,问道:“警察?欢迎你来参加我们夫妇举办的聚会,你……看起来好像是阿拉伯裔?”

听对方探听自己的底细,法娜姿心中咯噔一下,赶紧收起钱,想要下楼,可一把被男性拉住。

男性冲身旁的妻子怀疑道:“用手机查查,今天警局刚刚发布通缉令,我觉得她和照片上的那个女性有点像。”

女性赶紧用手机在网页上搜索了一下,接着摆在男性面前。

男性对比了一下照片,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道:“真的,真的是她。”

被人揭了底,法娜姿心下十分慌张,想要挣脱,却拧不过男性,可也不敢叫喊引起更多人注意,只怕自己更难逃脱。

“求求你们,让我走好不好?”

面对法娜姿的恳求,男性和女性对视了一眼。

男性问道:“你的男性同伙受伤了?”

法娜姿立即回答道:“是的,他需要药。”可刚说出口,法娜姿又觉得自己似乎不该这么说,沉默下来,惊恐地看着身前的两人不知该怎么办。

男性说:“不,不,不用这么害怕,把刚才收起来的钱拿出来。”

法娜姿不敢违抗,只能乖乖地拿出钱来。

男性接过钱,掂量了掂量,问道:“你们住在哪儿?”

还没等法娜姿回答,女性先说:“我想是汤米在的那家汽车旅馆。”男性继续问道:“你们带了多少钱出来?”

法娜姿摇摇头,答道:“我不知道,但我想不会太多。”

女性露出一瞥笑意道:“或许我们应该一起去拜访一下你的‘父亲’。”

男性补充道:“当然,我们会带上一些抗生素。”

接着,夫妇带着法娜姿离开了宴会,在最后,女性还说:“希望大家在这里玩得高兴,我和亨利先失陪一下。”

十几分钟后,听到楼下传来汽车的声响。

克莱门特来到窗边,轻轻将窗帘拉开一条缝,向楼下看去,只见是自己的车,是法娜姿回来了,可看到下车的人不止法娜姿时,克莱门特心中一惊,赶紧从包里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站在门边!

那对夫妇挟持着法娜姿,男性还拿出手枪。

几人上楼,来到203号房间前。

男的示意法娜姿去敲门。

“咚,咚,咚。”

不久,门锁打开的声响传来,接着门把手被拧动,门缓缓地拉开。

男性推了一把法娜姿让她先进去。

法娜姿刚往前一走,房间内的克莱门特一把将她拉进来!

紧接着克莱门特一个闪身,从门的左侧来到右侧的同时,将匕首掷出,直接刺入持枪的男性喉咙,男性倒退着,手中的枪也掉落在地,撞在身后的护栏上,接着掉落下一层!

女性吓得刚想大叫出来,克莱门特看其没有武器,一个箭步上前,一拳打在女性喉咙上,接着一肘将其直接击晕在地!

这一番动作,又将肚子上的伤口扯开,克莱门特扶着走廊里的栏杆,几乎跪倒在地。

法娜姿赶紧出来,扶着克莱门特问道:“你怎么样?”

克莱门特没有回答,而是问道:“这个女人似乎是那个传单上的?他们怎么会跟你来?”

“他们发现了我的身份。”

“无所谓了。”克莱门特捡起手枪,看着脖子上插着匕首,躺在楼下地上的男性说,“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很快,听到声响,接待员发现了从二层掉下来的男性,赶紧回屋想要打电话,可只见克莱门特将他的手机和办公室里的座机全都摔在地上,接着踩得粉碎。

“嘿!”接待员想要上前拦住克莱门特。

可克莱门特端起手枪,看向接待员,摇了摇头。

接待员张开双手,表示自己不会轻举妄动。

接着在法娜姿的搀扶下,克莱门特从男性的喉咙里抽出匕首,朝汽车的方向走去。乘上车,法娜姿迅速发动引擎,驶离了汽车旅馆。

顺着夜路,不断前行。

很快,汽车驶离了小镇,进入一段段山路。

“我们该去哪儿?”

克莱门特正在发烧,伤口似乎还在渗血,面色苍白,喘着粗气,似乎神智也不再清晰,只是不断地重复着说:“往前开,往前开。”

看到克莱门特几近昏厥。

法娜姿将车停在路旁,不断地摇晃着克莱门特道:“醒醒,醒醒!”

可克莱门特半睡半醒,额头非常烫。

法娜姿明白,这时候再不送克莱门特去医院,克莱门特就只有死路一条了。法娜姿只得铤而走险,调转车头,再往小镇的方向开去。

找到一家小医院。

法娜姿将克莱门特扶到大厅。

医护人员看到克莱门特神智不清,问道:“怎么回事?”

“枪伤,他中枪了。”

听到这话,其中一名医护人员拿起电话,报了警,而法娜姿明白,自己和克莱门特这次大概是逃不掉了。

将克莱门特推入急诊室。

法娜姿在医护人员的陪同下,坐在急诊室外等着。

十几分钟过后,克莱门特被推了出来。

医生对法娜姿说:“他不会有事,他很幸运,子弹没有留在体内,只是需要一些抗生素,还有将伤口消毒,做正确的处理。”

“太好了,太好了。”

医生问道:“他是军人?”

“以前是。”

“伤口是他自己处理的?”

“嗯。”

医生笑了笑:“处理伤口的方式太粗暴了,战地医生都不会这么做,不过他会没事的,放心吧。”

“谢谢你,谢谢你医生。”

很快,警察赶到,医护人员将法娜姿带过来。

看到法娜姿的一瞬间,警察有些吃惊,问道:“你是法娜姿·布鲁斯?”

法娜姿点点头。

“克莱门特·布鲁斯在哪儿?”

法娜姿回答道:“在病房里。”

警察立即抽出手枪,对对讲机里说:“这里是镇中心医院,发生紧急情况,发生紧急情况,在这里发现了克莱门特·布鲁斯。”

对讲机里回应道:“我们会立即派人增援过去。”

医护人员都不解地看着警察。

警察解释道:“克莱门特·布鲁斯是危险的恐怖分子。”

医生在一旁道:“可他现在昏迷不醒,够不成任何威胁。”

“这我不能肯定。”说着警察示意护士带路。

接着,几人来到克莱门特所在的病房前。

打开门,警察举着枪,可发现病**居然是空的,而这时大厅传来一声叫喊。

警察赶紧出来,再跑回大厅,只见刚刚在这里的法娜姿也不见了。

警察对着对讲机大喊道:“发生紧急情况!嫌犯逃出了医院!”

追出医院外。

警察看着一辆黑色SUV驶离了医院,对对讲机里继续道:“嫌犯驾驶的是一辆黑色SUV,黑色SUV。”

紧接着,警察也上车,发动引擎第一时间跟了上去!

汽车里。

虚弱的克莱门特恢复了些许意识,看着驾驶座上的人问道:“居然是你?你怎么会来救我?”

驾驶座上的人冷冷地说道:“等我们甩掉身后的警察,我会告诉你。”

克莱门特笑了笑,泄气道:“我们逃不掉的,我们的通缉令已经上传到了网上,早已通过社交媒体传到了每个人手里。”

“你不觉得如今的情况有点眼熟吗?”

“什么?”

“就像我们在非洲时候一样,我们开着吉普,还有法娜姿一同穿越了大片荒地。”

“哼,你要不说,我还没想起来,那时候我们最后可是被抓住了。”

“就看看今天我们能否改变命运吧。”驾驶座上的人突然拿起手机,一边开车,一边拨通一个号码,用法语讲了几句,随即挂断电话。

“原来你还会法语?”

“你还是少说两句话,留点力气吧。”

接下来,汽车继续前行,克莱门特从后视镜看去,不知不觉间,身后的追车不见了,警笛声也不在周围响起,可自己坐在车里,完全没觉得车速快到可以甩掉身后警察的地步,不禁冲驾驶座上的人问道:“你施了什么魔法?警察怎么都不见了。”

对方没有回答。

接着汽车开上一条泥路,又过了一会儿,来到一所破旧的屋子前。

驾驶座上的人冲法娜姿命令道:“扶克莱门特下来。”接着推门下车,打开破旧屋子外面的灯,放下兜帽,只见兜帽下,他的脸上绑着厚实的绷带。

法娜姿扶着克莱门特下车,随后跟着绷带怪人进屋。

“把他放那儿。”绷带怪人命令道。

随即法娜姿将克莱门特放在沙发上,接着拿两个垫子让他靠着。

克莱门特冲绷带怪人问道:“你怎么找到我的?”

“我预估了你们的逃亡路线,之后便一直在这小镇附近,监听警察局的无线电。”

“预估我们的逃亡路线?这么说,你对特默内斯一带圣血兄弟会的事情很了解?”

绷带怪人给克莱门特倒了杯水,递给他之后,坐下来说:“算是吧。”

“这次你会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了吗?我记得在非洲时,你管自己叫艾伦·诺顿。”

绷带怪人冷冷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在做什么,还有接下来我们更会面对什么。”

克莱门特这时候不想再拐弯抹角,直接道:“你会救我,一定有什么理由,我知道你在狙杀圣血兄弟会的成员,在非洲你就干过不止一回了,不过对于特默内斯附近的圣血兄弟会,看起来你也很了解,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告诉你什么。”

“当然,关于圣血兄弟会,我比你了解的更多,不过你知道的,从非洲时起,我一直最想要的目标是谁。”

“你是指雪莉·梅洛?”

“她是条狐狸,我总抓不住她的尾巴。”

“你想利用我引出雪莉·梅洛?”

“是的。”

“但是,要怎么做?我不觉得我的出现能把她引到适合暗杀的场所。”

“你当然不行,但有个人可以。”

“谁?”

“亚伯拉罕·克劳斯纳。”

“当然,神父当然可以,但神父在非洲。”正当克莱门特说着,突然想到什么,“你的意思是亚伯拉罕有可能在最近返回共合体联邦?”

“我掌握到了情报,他将在几天之后,会来特默内斯。”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得到这种情报,我想过你不是一个人在和圣血兄弟会抗衡,但没想到你背后的势力居然这么……”

绷带怪人没说话。

克莱门特继续道:“可如果我协助你,雪莉或者神父他们遭到袭击,第一个会怀疑的人就是我,这是一条不归路,你觉得我会同意吗?”

绷带怪人冷冷地说道:“法娜姿,如果你协助我,法娜姿就可以继续在共合体联邦安稳的生活下去,她会获得保护,以及崭新的身份。”

克莱门特有些怀疑地看着绷带怪人,又看看法娜姿,说:“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

“我可以给你一天时间考虑,但我觉得你别无选择,和法娜姿一起进监狱,法娜姿或许还有机会出来,但你绝没可能,警察会千方百计将一切推给你,量最重的刑,而在看守所里,你就要开始小心,圣血兄弟会的信徒会干出什么,相信你比我清楚。而逃亡在外,雪莉·梅洛绝对不会放过你,用神父和我的方式去搏一搏,或许还有幸存的机会。”说着绷带怪人朝法娜姿看去,“而她更会得到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