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斯曼一个人坐在她家附近的大排档喝闷酒。文文回到家,见家里没人,就给斯曼打电话,得知她就在附近吃饭,于是找了过来。
“尚伟烨他妈没留你在家吃晚饭呀?”文文感到不解。
“你陪我喝两杯。”斯曼管服务生又要了一只酒杯给文文。
“咋了?不顺利呀?”
斯曼低落地点头。
“不能够哇!你斯曼是谁呀?你是他们家的大恩人呐!”
“这个世上可能只有你文文一个人把我看作是他们家的大恩人!”
“我靠!我就知道尚伟烨这个王八蛋靠不住。”
“还是文文你有先见之明。”
“你也别太伤心,离了尚伟烨你会活得更好!”文文不善饮酒,勉强压了两小口,“以前是当局者迷嘛,以后吃一堑长一智。”
“没见过你这么不会劝人的,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可怜的斯曼,你跟我说说,今天到底是咋回事。尚伟烨他妈是咋说的?”
“我的天,她那个劲儿,我还真学不上来。”
“我看你这表演课白学了。”
“你还真别说,这一点我得好好练练。说不定哪天,我那个儿子小乐就给我带回一个儿媳妇来,我得让他们好好喝一壶,我这个婆婆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哈哈哈!还得过我这个干妈的关!”
“得,我们家小乐娶不上媳妇了!”
“尚伟烨他妈也真是的,她还能找到比你对他们家还好的媳妇吗?”
斯曼见文文又把话题兜回来了,只好硬着头皮细说苦恼。接下来,斯曼把今天的遭遇简要地跟文文说了一遍。
斯曼说完故事,只剩下感叹:“我以为尚伟烨他妈是昔日企业家的女人,虽说现在落寞了,但怎么着也不会太不入流。结果今天我一见,整个一市井大妈,毫无体面可言,更无德行。”
“有其母必有其子,你从尚伟烨就能判断他的家人。”
“也许外地人只是一个借口罢了,她压根就没看上我,嫌我没什么能力。”
“我觉得你挺有能力的。至少,比尚伟烨强。”
“文文,你说我怎么这么命苦?两次见家长都是因为自己的出身条件不好被拒绝,更可气的是,两次被拒的时候男朋友都不站出来帮我!”
“你确实有点命苦。上次去李家,虽说不是人家主动邀请的,但起码算是进过家门了。这一次可倒好,连家门都没让进!”
“这么说来我还破纪录了。下一次,我争取再创新高!”
“你别难过,是他们家没这福气。”
“我呀,再也不想见婆婆了,一辈子不结婚才好呢!实话。”
“算命的不是说你会结婚么,还会生孩子呢。如今你刚生了一个,说明你还会有一次婚姻,而且还会生一个孩子。”
“算命的话也能信?”
“如果我是你,当初我就跟谢总去美国,他这个人还是靠得住的,他说过会离婚,我相信他肯定能办到。”
斯曼打了文文一下:“你别说了!我不是告诉过你么,以后谢总的事,再也不许提。”
此后,尚伟烨在妈妈的要求下,搬回家里住。不是以前的那种短暂地回去住两天,他是收拾所有行李物品,连同那台拿斯曼的钱买的新电脑,彻彻底底地搬出了斯曼的家。
临走,他还含着泪花跟斯曼解释:“是我妈强迫我搬回去,不是我自愿的。你放心,我是不会跟你分手的,我搬回去也是暂时的。等我搞定了我妈,我一定会兑现我的诺言,一定会娶你。”
斯曼看着尚伟烨拿走他所有东西,一句话也没跟他说,她觉得她要说的,都已经跟他说过了。
尚伟烨走后,屋子里面空****的,斯曼的心也跟着空了,她一个人待在家里,竟有点不习惯。但是她明白,她必须马上习惯。
晚上,文文看望苏岑以后赶回来了。她看着被尚伟烨搬空的屋子,顿时气上心头。
“妈的,连电脑都搬走了,还要不要脸了?!电脑是你的钱买的!”
“算了,送给他了。”斯曼开始收拾屋子,她要让家里看上去没有一丝尚伟烨来过的痕迹,“对了,苏岑那边怎么样了?天天住在单位里吗?”
“他负责收尾工作,马上就能回家来住了。他们单位给租了一个职工宿舍,那宿舍我去过了,太小也太挤了。他跟我说,哪里都不如家里好,想马上搬回来呢!可是我看,我觉得吧……”
斯曼拍打了文文的脑袋一下:“有屁快放,别吞吞吐吐的!”
“我看吧,现在他回来有点不合适了。”
“怎么不合适?”
“尚伟烨搬走了,他还能回来么?家里就他一个男的,面对两个女的,他不习惯。”
“你俩谁也不许走,谁走我跟谁急!”斯曼指着她的床,“以后我再把**安一个帐篷,那种欧式的,像公主一样的,嘿嘿!我都不怕尴尬,苏岑一个大老爷们,怕什么?”
“那行吧。反正他平时工作忙,晚上回来也就是睡个觉。”
文文又一琢磨,觉得还是不太妥:“那要是我跟剧组的时候咋办?一去就是几个月,家里就剩你俩,孤男寡女的,别再发生点啥事!”
斯曼一听,脸当即就红了。她抱起文文往**一摔,然后压上去便是一通搁着。
“我叫你乱说!我叫你乱说!你以为谁都跟你孙文文似的,那么色?!”
文文被痒得死去活来,仍不服软:“我咋色了?我可没有你色!”
“那你这两天总往苏岑的宿舍跑什么?不是献身去了吗?哈哈哈!”
文文连急带羞,脸色比斯曼还红。
俩人闹玩,躺在**歇气。
“那咋整?”斯曼突然侧过身子搂住文文。
“什么咋整?”
“你刚才说的那种情况。还真是个问题!你要是不在家的时候,我跟他还真是尴尬呢。”
文文想了一会儿:“要不这么办吧,我不在的时候,就让他去单位宿舍住。”
“那这事得你跟他说,我可不好意思说。”
“你这小色女,还有你不好意思的事呐?”
文文的挑衅再次引燃了斯曼的斗志,俩人又打闹起来。
当晚,斯曼和文文睡在一张**,相拥好梦。
第二天,文文就把苏岑接回来住了。苏岑在路上的时候已经被文文灌输了很多东西,所以回到家以后,对家里少了一个人这事只字未提,免得斯曼尴尬。
此后,家里变成了三个人,不但没冷清,反而比以前更热闹了。文文成了家里的核心,调剂着另外二人的关系,气氛倒也融洽。现在文文是最自在的一个,今天在苏岑这边睡,明天在斯曼这边睡,两边都是香饽饽。
后来斯曼总是求她,让她多陪陪苏岑,别老是跟斯曼挤在一张**。可是文文不听,她还说:“爱情没有友情牢靠,男人没有姐妹重要。”
未雨绸缪,斯曼每每听到她有这样的言论,就赶紧制止她:“你可不能这么说,尤其在苏岑的面前。咱们姐妹虽好,但是我娶不了你,也就成不了你真正的家人。娶你的还得是人家苏岑,你的后半生得交到人家手上,你得对他好。”
斯曼说的道理,文文都听。但是她这个人是粗线条的,遇事习惯不管不顾,斯曼只好去跟苏岑商量,让他多担待一些。她说她这个姐妹心是好的,就是有些粗枝大叶的,如果有对她不满的地方,一定要多担待一些,别跟她置气。
苏岑对斯曼的所作所为佩服得五体投地,甚至是感动得不要不要的,他没想到这个女孩对她的好姐妹如此上心。于是他跟文文说“能交到这么好的姐妹真是你的福气”,苏岑还经常对同事说,他这个女朋友,是“傻人有傻福”。
后来文文听说了这话,就问苏岑:“我哪傻了?为什么你和斯曼都觉得我傻?”
如此真诚的问句,惹得斯曼和苏岑俩人笑得泪花飞舞。
也就在斯曼和苏岑笑话文文的同时,斯曼的手机响了,是尚伟烨打来的。
“我听到家里有说有笑的,真好!”
“有事说事。”
听见斯曼这冷冰冰的四个字,文文和苏岑便知道是谁的电话了,他们安静下来竖起耳朵听着,看他尚伟烨又出什么幺蛾子。
“我还想跟你商量一下咱俩结婚的事。”
“你妈不是不同意么?还商量啥?”
“我妈不同意那是她的事,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结婚只要是自己愿意就行了。”
“你可别。我可不想再受气,没必要。我现在挺好。”
“你得为我想想,我多难呐!”
“衣来伸手、饭来张嘴的,连吃个炸酱面都得让你妈帮你过两遍水,你有什么可难的?”
“我都这么大了,我爸又进去了,我能不难么?工作我难,赚钱买房子买车结婚,我还难。”
“结了婚就不难了?”
“对呀!你算说到点子上了。只要一结婚,我就全都有了。我妈说了,等我结婚,给我出一笔钱。”
“你妈还有钱么?”
“私房钱她还是藏了一笔的。”
“有多少?”
“十万?最多二十万,不清楚。”
“我们分手吧。我这不是跟你商量,我是正式通知你。从今以后,你是你,我是我。”
“你又怎么了?好端端的,你生哪门子气?”
斯曼挂了电话,文文抱住了她。
“我算是彻底看清了尚伟烨,他跟我结婚,只是为了从家里获取更多的钱,供他吃喝享乐!”
“别搭理他!他是好吃懒做惯了。”文文劝道。
突然,斯曼的手机又响了,还是尚伟烨打来的,斯曼按掉没接。
马上,尚伟烨又打了过来,斯曼只好接了。
尚伟烨这次是专门打电话责备斯曼的:“你太自私了,你顾及你自己的脸面,你不为我的前途想想!”
“你没工作,我赚钱养你,我还成自私了?”
“拉倒吧,你关心过我吗?你眼里只有上学,只有你的梦想,你有爱情吗?你是个无情无义的人!”
“哈哈哈哈!”
他的话把斯曼给说乐了。
挂上电话,斯曼仍旧笑个没完。
“确实挺可笑!”文文也这么说。
当晚,苏岑去单位加班,留文文在家里陪伴失恋的斯曼。
半夜,文文跟斯曼在一个被窝里躺着,大眼瞪小眼,谁都睡不着。
“难受你就哭出来,我又不笑话你!”文文突然说。
“臭丫头,我哪难受了?犯得着么我?”
“别装了,我还不知道你?遇到感情,你陷得比谁都深,伤得也就比谁都重。”
“那我也不至于哭呀!”
“你这人,哪都好,就是太爱面子了。”
“你觉得我爱面子嘛?”
“当然爱。你属于那种,别人激你一句‘看什么看?买不起别瞎看’,你就能出门就去卖肾!”
“我靠,文文你可真夸张!我是不是又得收拾你了?”
“你可别跟我闹,我闹不过你。”
“你挺老高的大个子,算是白长了。”
“且!人家苏岑就是喜欢我这点儿呢!他说我手长脚长。”
“你可真色情,说着说着就下道了!”
“哎呀!小色妞,我这是安慰你这颗失恋的心呢,你还敢诬陷我?!”
“我都说了,我心里平静得很,一点都不难过,更不想哭。”
“也是,我要是你,我笑还来不及呢!跟那个王八蛋分开,绝对是你的福气!”
“我小的时候,我妈说我老不招人待见。”
“握手!我妈也是这么说我的。”
“我妈说我不会拍马屁,不会说好话,跟个倔驴似的,谁见了谁烦!”
“我也不太会巴结别人。每回找活,我都寻思着,人家爱用我就用,不用就拉倒呗,我觍着脸求人家,我还能捞着啥好么?人家会更加看不起你。我的姿色还不行,送上门色诱人家人家都不要。”
“你色诱我呀,我要了!”斯曼故意去摸文文那扁平的胸部。
惹得文文差点毛了:“还说你不色,连女的你也不放过!”
“是你先提起色诱这个词的,应该是你色才对!”
“是我先提的么?”
“反正不是我!”斯曼一副无辜样子。
“不应该呀。咱们俩个,数你最色,我压根就不懂什么是色。”
“妈呀,你这叫不懂呀?”
“咱俩得收敛点,得做回淑女呀!”文文建议道。
“我挺淑女的,平时。”
“你只是在**的时候很放浪!”
“人家不懂啥是放浪,人家还是小女孩!”斯曼说着,又骑在文文的身上,开始搁着她。
“我的妈呀,又来了!”
“叫你老是损我!不收拾你皮子就痒痒!”
斯曼把文文弄得哭笑不得,喊着求饶。
闹了一会儿,文文实在受不了,凭借她的身高马大,猛地一翻身,把斯曼压在了身下。
文文搁着斯曼,却发现斯曼在流泪。
“你咋哭了?”文文停下来。
斯曼不语。
“我弄疼你了?”文文深表愧疚。
斯曼突然失去控制,放声号啕大哭。文文吓得不敢吱声。
“我是心里好疼!”斯曼满脸是泪。
文文把斯曼紧紧地抱住,把她的脑袋放在自己的胸前,跟着她落泪。
斯曼继续大哭,哭声相当凄惨。
文文流着泪咬着牙跟斯曼说:“以后谁敢欺负你,我就弄死他!”
斯曼听了哭得更惨。
文文只好抱紧了她,用手轻轻地拍打她的后背。一边拍,一边劝,一边忍不住落泪。
两个人哭了好一会儿。
文文以为斯曼得哭到天亮,可是没等到天亮,斯曼突然说话了。
斯曼突然冒出来一句:“你压着我的脑袋,喘不上来气了!呜呜!”
文文赶紧松开斯曼,擦掉自己脸颊的泪珠,怕她看见。
“你这是哭还是笑呢?”文文看见斯曼的表情有点复杂。
“呜呜!文文你的胸好平哇,我趴在你那儿哭了半天,我愣是没感觉出来你的胸在哪!哈哈哈哈!”
“妈呀!斯曼,你可别吓唬我!你这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精神都不太正常了!”
“你才精神病呢!”
文文用睡衣的袖子帮斯曼把脸上的泪水擦干。
斯曼指着文文的胸口:“你去换一件衣服吧,都让我哭湿了。”
文文下床,找了一件T恤换上。
她脱衣服的时候,斯曼又乐了:“哈哈哈哈!看看,我没说错吧!”
文文赶紧穿好衣服,躺了回来,钻进被窝里死死地抓着被角:“我胸小我乐意!”
“不过型还是不错的。”
“你又不哭了?”文文瞪了斯曼一眼:“你这雨是来得快,晴得也快!”
“你让我进被窝吧,我保证不埋汰你了,还不行么?”
文文放开被子,让斯曼钻了进来。斯曼刚刚哭过的眼睛还肿着,却在贼溜溜地看着文文,把文文看毛了。
“哎呀,姑奶奶,又咋了?”
“我发现细看的话,你还是挺有姿色的!”
文文羞得不行,伸手去抓斯曼的胸部,抓着了死不放手:“我让你再说!”
“好文文,你撒手吧,我不说了!”
“我就不撒手!哎哟哟,胸大就是好哇!这手感,摸着就不想再放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