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5月的一天上午,斯曼一個人在家。導演去送小樂上學了,送完小樂,他不會馬上回家,他還要去他爸媽那邊一趟。今天是簽約的日子,他怕老兩口搞不懂那些手續和文件,他要跟著去。
導演的爸媽最近在北京的郊區買了房子,打算徹底在這裏定居了。
也挺好的,斯曼心想。倆人都已經退休了,在郊區買個房子,養養花,散散步。周末的時候,兒子和媳婦會去看望,還有孫子,或是孫女,承歡膝下,稱心美滿。
導演最近也打算買房,作為婚房。不過斯曼勸他不要著急,因為她現在的房子還可以住段時間,她暫時不打算把她的母親接來北京。
斯曼打開客廳的音響,想播放一點音樂,作為肚子裏這個孩子的胎教,讓他受點藝術熏陶。她剛把CD放進DVD機的托盤裏,門外就傳來一連串的門鈴聲。
“誰呀?”斯曼朝門口走去。
打開門,斯曼看到門外站著兩個穿製服的中年男人。
是警察!
他們胸前那金屬警號牌閃閃發光,透著厚實的質感。
“這裏是高波先生的家嗎?”矮瘦的警察客氣地問道。
“是,是的。”斯曼莫名地感到緊張。
“請問他在家嗎?”
“沒。他剛剛出去了。”斯曼盡量讓自己顯得不慌不亂,她反複提醒自己,她沒有犯法,因此不必害怕警察,“請問,你們,找他有什麽事嗎?”
“噢。沒什麽事。我們隻是例行回訪。你是他什麽人?”矮瘦的警察盡量收起自己嚴肅慣了的神態,盡量表現得平易近人。
“我是他愛人。你剛才說的是……回訪嗎?”
“我們可以進去說嗎?”矮瘦的警察掏出身份證明,舉在斯曼的眼前。
身後那個高胖的警察也亮出了證件。
“噢。行。”
斯曼讓兩位警察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又客氣地給他們倒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