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讀者朋友,很抱歉,我不得不又跳了出來。我的心情很難過,我要說的是,從現在起,我們這個故事的主人公的稱呼,要從斯曼改回嬌嬌了。因為斯曼已經死了,嬌嬌還活在我們心中。
“我要離開北京。”這句話是裴嬌嬌出殯的那天,在殯儀館的時候,文文對蘇岑說的。
“是因為嬌嬌的離去嗎?”蘇岑今天特地戴了一副墨鏡,以掩蓋他的悲痛。
“我不管,我已經決定了!”文文的情緒最近一直沒能平複下來,“你跟不跟我回去?你看著辦吧。”
“回哪?山東,你老家?”
“我就要回去。老家才是我的家,北京不是!”
透過黑色的鏡片,蘇岑看著哭腫了眼睛的文文,她也許是受了嬌嬌死去的影響,因為她看到了嬌嬌的努力,以及嬌嬌的結局。
“在北京混一輩子我都不屬於這裏!”文文又用手抹了一把淚,“我媽說得對。”
蘇岑突然想起汪峰的一首歌《北京,北京》,歌詞裏有幾句是非常殘酷的:“我在這裏活著,也在這裏死去。”
這不就是嬌嬌嗎?
嬌嬌說過,任何人都別想征服這座城市,人隻能征服他自己。
“她已經征服了一切。她自己,命運,等等。”蘇岑突然說。
“這個傻貨!媽的!拋下我不管了!嗚嗚!”文文又哭上了。
蘇岑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卻並沒有減少她的悲痛。
“嬌嬌居然把眼角膜都給捐了。”文文喃喃自語道。
這一點確定了蘇岑的看法,他認為嬌嬌是早就計劃好的。蘇岑看了一眼遠處的嬌嬌媽,還有她牽著的小樂,他們的表情是麻木的,眼神空洞中透著絕望。
抑或是失望。
無論是絕望還是失望,此刻已經沒有分別。
嬌嬌再也活不過來了,甚至再過幾分鍾,她連骨頭都被燒成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