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没敢在拿到钱的当天就把钱交给尚伟烨，她特地隔了一天才给他。
“你哪来这么多钱？”拿到钱的尚伟烨问。
“我管家里借的，”娇娇说过很多谎，但是仍不能适应每次说完谎话之后的不适，“我妈昨天刚给我汇过来的。”
“这太少了，肯定不够。”尚伟烨把钱装进背包里，“不过我还是得谢谢你，娇娇！”
“跟我你就别客气了。”
娇娇说这话的时候看了屋里的文文一眼，跟她对视的时候，文文正在瞪她，她是在不满意娇娇打肿脸充胖子。
“钱的事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那好吧，我赶紧给我妈送去。”尚伟烨背起背包出门，“少点总比没有强。”
尚伟烨走后，文文立刻站了起来，激动地跳到娇娇的面前：“还少点总比没有强！你看看他那个样子，就像是你欠他的一样！”
“文文，你别瞎说！”娇娇往门外探着身子看了一眼，确定尚伟烨走远了没有听见文文的话，“以后这样的话你给我烂在肚子里，听到没有？”
“噢。”
“赶紧收拾收拾，跟我出去一下。”
“啊？我才刚下班，刚进门没一会儿，又要出去？”
“估计今天尚伟烨会留在家里住，不会回来了。”娇娇换好衣服，“所以咱们可以晚一点回来。”
“去哪呀？”
“工作。”
娇娇拉着文文来到附近的网吧，两个人挨着座位上网。娇娇在聊天室里聊了一个多小时以后，突然收拾东西站了起来。
“文文，我出去一下，你在这等我。”
“你干吗去呀？”
“有个朋友……很久没见了。她突然想见面，我去见一下。”
“那你快点回来。”
“我知道了。你在这玩儿吧，我一会儿回来带你去吃消夜。”
文文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确实有些饿了。她目送奇怪的娇娇离去，然后继续看她的韩剧。
大约过了两小时，不到三集韩剧的工夫，娇娇回来了。
“你可回来了，我都饿死了！”
“走，带你吃好吃的去。”
娇娇领着文文去路边的大排档吃烧烤，娇娇慷慨地点了很多吃的。
文文感到好奇，忍不住问道：“你刚才到底干吗去了？”
“去赚钱。”娇娇的语气有些异常，让人感觉这话说得略带风尘。
“大晚上的，赚什么钱？”
“文文，咱俩是好姐妹，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娇娇给文文和自己面前的杯里都倒满啤酒。
文文预感到娇娇将要说出的，又会是一个让人感到惊讶的秘密，她总能让人感到惊讶，但是文文的胆子小，仍不能适应娇娇的节奏。
“我以前在酒吧认识一个做酒水促销的姑娘，叫何盼，后来聊了几次，就熟悉了。她是大学生，利用课余时间出来打工做兼职，每天晚上在三里屯酒吧街一代活动，就是在那些酒吧里面给顾客推销酒水，赚取提成。”
“你今天就是去干这个了？”
“对。我跟她约好的，她带我先熟悉一晚上，然后我再决定要不要做。如果我打算做，她就帮我引荐她的上家，就是这个业务的负责人。”
“那你决定了吗？”
“我决定了，我要做，挺赚钱的。弄好了，一晚上三五百不是问题！最少也能有一二百的收入。”
“有那么多？！需要提供额外的特殊服务吧？”
“你别瞎想，没有的事，就是卖酒水。不过，客人喝醉了动手动脚或是言语上挑逗几句是避免不了的。”
“能赚那么多？那得卖多少酒呀？”
“十元二十元的普通货肯定不卖，都是那种高档的外国货，红酒洋酒啤酒都有，价格不菲。那帮顾客喝酒挺凶的，洋酒都是两瓶三瓶的点，红酒一次来半打，啤酒更是没数了！而且卖酒都是搭着饮品一起卖的。”
“兼职的事，你不打算告诉家里那位公子哥？”
“不告诉他。我做这些，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他急需钱救他爸。”
“那你也不能牺牲自己呀？！你这是在逼着自己做你不喜欢做的事，我知道你的志向不是干这些！”文文非常生气，她站了起来，怒视着娇娇。
娇娇硬拉着文文坐下：“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快的筹钱方法了。”
“我不想让那帮醉鬼占你便宜！”文文流泪。
“不会的。何盼给了我负责人的QQ，我回去就加他，争取把这事谈成。”娇娇故意开玩笑逗文文开心，“你知道吗？做酒促小姐也不是谁都可以的，人家得看你长相，除非是像我长得这么美的！”
“你干吗这么委屈自己？”文文心疼娇娇，所以笑不出来，她忍不住流泪，那泪水落到桌面上的那杯啤酒里面。
娇娇喝干面前的啤酒，“如果不出意外，凑齐尚伟烨需要的五万，应该是很快的事。”
文文咣当一声把头趴在桌面上，脸朝下，用胳膊抱着头，不肯抬起。
娇娇听见她微弱的哭声，看见她身体明显的**。
娇娇决定一次性跟文文把所有事都坦白：“既然我选择你做我的好姐妹，既然我把你叫来北京陪我，我就必须把所有事跟你说。包括今天的事，还有小乐的事，谢总的事，我希望你都清楚。”
文文瞪大眼睛，听娇娇把她跟谢总的事前前后后、一五一十地说完。
“我了解了，你选尚伟烨是对的。确实是不能选谢总，尽管你对他很崇拜，但是他的年纪和家庭，都让你望而却步。”文文听完以后说。
“文文，希望你不要对尚伟烨有误解。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他不是现在这么颓废的样子，他以前是一个风流倜傥的帅小伙！”
“他以前啥样我没见过，但是他现在啥样我见着了。我这人性格就是轴，我妈说我是三匹马都拉不回来。反正我就是看着尚伟烨不像你爱他那样爱你，他对你不好！”
“他其实很爱我的。”
“最好是，不然我饶不了他！”
勉强又吃了几口，文文突然说道：“可是谢总好像挺爱你的。”
“我就是知道他很爱我，我才有负担。他已经帮了我很多了，可我没有为他做任何事。我甚至不能够爱他，因为我选择了跟尚伟烨在一起。所以我以后宁可去做兼职，也不想欠谢总太多。”
“娇娇，你为尚伟烨做这么大牺牲，我不知道是值得还是不值得。我脑子笨，我也想不明白。不过你放心吧，这些秘密就咱们两个人知道，我会让它们都烂在我的肚子里的。我感觉，不是我应不应该帮你保守秘密的问题，而是这些事情是你现阶段的一种选择，我尊重你的选择，我尊重你以自己的方式处理你自己的事情。”
“也不能说是为了谁做牺牲，我这也是为了自己。”娇娇端起酒杯，在文文的杯子上碰了一下，“我相信生活会越来越好的，因为最坏的情况我都经历得差不多了，马上就要触底反弹了。”
文文端起酒杯：“那你打算跟谢总怎么办？”
“当断则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