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头觉着怪异,但看了细细看了这侍应生好几眼,倒确实是个活人,身上也没跟什么东西的样子,便就问他,道:“有事儿吗?”
“几位客要走啊?”
那侍应生闻言笑着问道,我心里头还是觉着奇怪,便就没回话,却忘了身边还有个李御东,便听他道:“昂,你们这儿没水没饭的,还不让我们回家吃饭呢。”
我听见李御东回他话惊了一惊,而后便见着侍应生的笑容更大了。
“几位客来这儿还没付钱吧。”
“还要付钱?”
宋颜颜一听这话就给气笑了,冲着这侍应生就呵斥道:“是你们东家邀请我们来的,说是来做客赴宴,结果进门连个招待也没有,茶也没上一盏,现在还要我们付钱?”
“这算哪门子宴会?”
宋颜颜说着就差点冲上去给这侍应生一拳头,叫我赶忙给拉住了。
我挠了挠耳边还没消下去的蚊子包,示意了一眼李御东。
李御东收到我的眼神,微微点了点头,随即立刻就护住宋颜颜,头也不回地就大步越过那侍应生往停车的地方走。
我也一边注意着那侍应生的状况,一边跟紧李御东快步往前走,奇怪的是,那个侍应生就这么立在原地,带着一脸得体的微笑目送着我们离开。
我回头赶紧走到车边,在一回头,那院门边哪里还有什么侍应生。
我皱了皱眉头,越发觉得这地方不对劲,但好在离开了那个院子后,七星剑倒是安静了下来。
却是我才打开车门准备上车,农家小院那处忽然有炮仗声响起。
而随着这炮仗声响起,我背着的七星剑又嗡鸣声起,比先前在院子里头还要强烈。
我看着那在天空中绽放的烟花,疑心这老物件别是被炮仗声给吓着了,却忽然听见一阵汽车的轰鸣声。
我听见声音赶紧上了车,一边又拦着李御东要发动车的动作,示意他把窗子降下来。
他们这车停得比较隐蔽,如果不特意往这边看,一边发现不了,是以那从正正停在农家小院门口的车上下来的人,并没有注意到他们。
农家小院门前的车门打开,上头下来好几人,在车周围护成一圈,随后,车上便有一衣冠得体的老者走了下来,这人虽已白发,那笔直的身形却可看出其周身威严。
“这就是鬼丘。”
李御东凑到我耳边小声说道,我闻言皱了皱眉头,见其一手抱着个罐子,一手拄着拐杖,神情严肃地朝着农家小院里头走去。
待这老者进了院落,那院子里头一下就热闹了起来,恭维声此起彼伏,响亮到他们在外边这么远都能听见里头说了些什么。
我紧紧看着那农家小院门口的人全数进了院子,农家小院的门被关紧,而我背上的七星剑却有着越发不安的趋势。
“这个鬼丘,不太对劲啊……”
我一边背手安抚了下身后背着,越发躁动不安的七星剑,一边想着方才那老者一手揣着一白瓷罐子的模样,不由得低喃出声。
“你也觉得这人做事不义是吧。”
后座的宋颜颜听到我这话,这饿了一上午的火气便就又起来了。
环手靠在椅背上,就又开始抱怨说道:“你说他好歹也自称是个大户,做出这种事儿来,真是丢的脸面。”
我没注意宋颜颜在后座把这鬼丘里里外外给问候了个遍,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脑子里总一遍遍回放鬼丘刚才下车进小院的景象。
尤其是他手里头把着的白瓷罐子,越发叫我有些好奇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应我所求,背上那柄七星剑忽然有了一种要往车外去的趋势,自然是连带着我都往车门那处扯了扯。
这东西是师父的老物件,说不准里头还有师父的意思,便就这么想着,我一下打开车门,跳了出去,对着车内两人悄声说道:“我还是有些在意,去看一眼,你们……”
“废话,要去当然一起去了。”
我话才起了一个头,李御东就赶紧应道,而后也不开他那边的车门,直接就越过中间的手刹,从我这边开着的车门跃了出来。
李御东一跳下车,就回头和我一起看向后座的宋颜颜,而宋颜颜大概是叫李御东这一动作看懵了,愣一会儿才打开车门下了车,有些不自在地朝我俩这处看了眼!
“我作为师姐,是怕你俩到时候出什么岔子,师父要怪我没看好你们。”
宋颜颜一边关车门一边支支吾吾地说着。
我心知她是自己一人在车上害怕,但也没有点破她,只没忍住笑了下,在她看过来之前又赶紧收了起来,然后拍了拍李御东,说道:“我走前面,你在后头照顾一下师姐。”
不想宋颜颜听到这话又不高兴了,一边很是嫌弃地看着李御东一边说道:“就他?还不如我呢,我看是我照顾他吧。”
“师姐道行自然是不是这小子能比的。”
我说着别开脸调整了下表情,再回过头面对宋颜颜的时候,又是那副正经的做派,说道:“只是师姐之前才经历过一番陷阱,今儿又没吃上一顿好的,怕发挥不出实力不是。”
听完我这话,宋颜颜那边虽仍旧是高傲的模样,但好在唇边有了一丝笑意。
而我见宋颜颜算是哄好了,起码短时间内这两人在我身后不会吵起来,这才重新注意起那农家小院的动静。
耳听着原先还喧闹的恭维声渐渐熄了下来,我怕错过什么,便就赶忙招呼那两人跟上。
一路绕着这农家小院的外墙,找了一处僻静的地儿。
这山间的小院子不会把围墙造太高,而我们到的这处又正巧在外边堆了些杂物,稍稍收拾了一番,就够我们三人上墙头看戏了。
这农家小院本也没多讲究,除了外边的大院子,就最靠里建了几间屋子罢了,所以我们就这么趴在墙头,只探出双眼睛看院内,也没什么遮挡物,一览无余。
而今的院中,所有来客都站在下头的院子里,唯有那个刚到的老头鬼丘,独自一人,一手托着个白瓷罐子,坐在众人最前头,而原先在他车旁站着的那些黑衣人,这时候也都在他身后站了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