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純下午在明月鬆間塗指甲,一屋子指甲油味道摻雜著熏香,導致弟子不敢靠近明月鬆間半步。
夕陽照在了白雪純的側臉,白溫雅在旁邊抄書一句話不說,白雪純在想:“打冷戰,你還不是我的對手。”
於是乎打開手機放了一首借,白溫雅嫌棄吵:“別讓你的小板子唱歌。”
白雪純插上耳機一句話沒說,胡三公子化作原型扒在窗戶上招呼白雪純出去,白雪純偷偷摸摸的看了白溫雅一眼,很自然的出去:“玩兒去了。”
白溫雅麵無表情的來了句:“男女保持距離不可過近,空月山規矩,可懂?”
白雪純扣了扣耳朵,一臉滿不在乎:“我去找知仁前輩。”
白溫雅:“他老人家閉關,別去叨擾別人。”
於是別上白玉簫站起身來打算跟著出去,白雪純一句話:“我解手,你是登徒子嗎,還跟著我去,氣你玩兒的。”
白雪純看著白溫雅又把白玉簫放在桌子上,轉身跑出去,胡三公子禦劍帶著白雪純飛了起來,白雪純對著明月鬆間做了個鬼臉:“心眼那麽小,活該你單身,自找的,素淨寒看上了你哪點。”
胡三公子也讚同:“我也很想知道,仙子怎麽看上的醋壇子,天天冷著一張臉寫著生人勿近,麵癱我也會。”
於是兩人離開了空月山來到了一個山洞,山洞裏靈屍姬櫻在閉著眼睛,夕陽打在她的臉上把她顯的特別憔悴。
胡三公子指了指姬櫻:“跟你講,也不知道在集市上看見了什麽,回來就半死不活的,本來就半死不活,現在幾乎接近死亡。”
白雪純本來想試一試鼻息,但是想到她是行屍走肉於是乎扯著嗓子大喊一句:“白氏素氏來了!!”
靈屍姬櫻一下子站了起來,雖然沒有表情但是眼神裏充滿了防備的看著附近。
白雪純噗嗤一笑:“哎呀!逗你玩兒的呢。”
姬櫻看著白雪純一臉笑容的看著自己,不知不覺的想起來了素淨寒又是落了兩滴眼淚,胡三公子看用一個小瓶子接住了姬櫻眼淚,白雪純還以為嚇到了人家:“別哭啊,我錯了,你別哭嘛!我真錯了。”
姬櫻抬起頭,陽光照進了她充滿淚水的眼睛語氣低沉柔弱:“我原本以為,忘了就不會痛,看不見了就解脫了,可是他還是出現在我的麵前,居然是一個以鬼差的身份,我想裝作不認得,不記得,可是怎麽樣都忘不掉,就算是傷口結疤痕,可是還是有隱傷。”
白雪純出於單純問了句:“男人,還是女人。”
胡三公子插了句:“我覺得,不是女人,應該是男人。”
白雪純拿出自己的玻璃瓶摔碎問姬櫻道:“你看到了什麽?”
姬櫻看了一眼反射陽光的碎片:“碎掉的東西。”
白雪純指著地上反射陽光的碎玻璃勸誡姬櫻:“知道嗎?過去的事情如同碎掉的玻璃玉飾一樣,美好,脆弱,幹淨可是終究會被日出日落毀壞,被世事無常毀壞,即使碎掉了,再也不會擁有了,也不會在拚回去,碎了就碎了,何苦看著過去,既然忘不掉就當做是自己過去的經曆。”
姬櫻看著碎玻璃:“因為他,我的父母,族人死了,他根本沒有喜歡過我,隻不過對我利用,根本就不是我想要的感情。”
白雪純岔開話題,這要是讓姬櫻去說還不得三天三夜不說話:“櫻兒,我覺得既然見到了,不妨坦然接受麵對,隻不過自己心裏知道回不到從前就是了,身為女孩不僅僅做到敢愛敢恨,敢麵對,沒什麽好怕,我被人綠了天天在娛樂圈打照麵拍戲,我說什麽了,有仇的就同道殊途了,沒必要可惜了,好聚好散,你覺得有仇可以殺了他,但是除了心裏有點安慰,換不回父母,也不能撫平傷痛。”
姬櫻問道:“那麽你是我?會怎樣?”
白雪純:“江湖再見,不提恩怨,權當互不相識,擦肩而過。”
白雪純聲音變得溫柔:“可能為了你口中的他你葬送了一生,如今又重生了一回,你該總結前塵的經驗教訓。”
姬櫻不在看天上的太陽,釋然一笑:“是啊,為個薄情之人愛也好,恨也罷全都是不值得,一切都不值得。”
姬櫻感覺素淨寒此時此刻好像就站在自己的麵前想起了雲良人說的一句話:“我佩服你全心全力去愛一個人,但是這是帝王家,沒有感情可言,所以為了天下江山,帝王可以辜負身邊每一個人,與帝王求的愛,就是虎口拔牙,與虎謀皮所以在這波詭雲譎的後宮,你要活著要嗎勾心鬥角奪得權利,要嗎去冷宮安穩一生,我警告你他不是什麽好人,為了薄情之人深情不值得。”
姬櫻的眼淚滴滴點點落在了白雪純的身上,好像從前那樣害怕的時候抱緊了素淨寒一般。
胡三公子突然插嘴:“可是,那小子手裏有昆侖鏡碎片。”
姬櫻也要跟著一起去:“我跟著去吧,也是時候了結一些事情。”
姬櫻也勇敢了起來兩人趁著天色剛晚,魏永也正好在鎮子中帶著冥犬夜在巡邏,找一找孤魂野鬼押回冥界,路上除了打更的更夫,再就是一些妖精,甚至一些野貓野狗,冥犬對著胡同叫了兩聲魏永不由得警惕,因為這隻冥犬輕易不叫,一叫絕對有什麽。
冥犬衝著胡同跑了過去:“夜,等等我。”
白雪純看著一隻狗呲牙咧嘴汪汪直叫奔著自己撲了過來,白雪純躲了過去,冥犬跳在一處小水坑之中,白雪純掏出防狼警棍對著小水坑相連的另一個小水坑一捅,冥犬的毛瞬間豎了起來慘聲哀嚎。
白雪純用手指擦了擦鼻子,行為舉止特別女漢子:“年輕狗,莽zuang,知不知道會咬人的狗不叫。”
魏永此時趕了過來拿著未出鞘的劍打飛白雪純的防狼警棍,都說這狗都是狗仗人勢,夾著尾巴委屈巴巴的躲在了魏永的身後。
白雪純一看這鬼差眼睛又在發光:“真帥,二次元臉,難怪是帝王相夠霸氣。”
魏永聲音清冷,態度強硬有著君王氣勢:“藏了什麽東西,給我交出來。”
白雪純一腦袋問號,自己沒開口管他要昆侖鏡碎片,這鬼差倒是管自己要起了東西:“什麽東西,我們都沒見過,我藏了你什麽東西?”
魏永扯出一個笑容:“你問我什麽東西,你這凡人倒是很會裝傻,我問你要的是你藏的死人,鬼魂。”
白雪純打死不能說姬櫻就在這附近:“沒藏,我就是趕屍,這東西鼻子挺靈的嘛!”
魏永肯定不信,出於職業多問了一句:“我能看一眼嗎?”
白雪純趁機討價還價:“先把你撿到的一個亮晶晶的東西給我,我路過這裏丟的。”
魏永不禁皺眉:“少與我討價還價。”
白雪純:“憑什麽說給你看就給你看,我多沒麵子啊!”
魏永點了點頭:“好,把你帶回冥界看你還強硬不強硬。”
說著兩個人打在了一起,白雪純顯然不是魏永的對手,都要被人家抓住了,但是情急之下想起了萬能的女子防身術,回手一巴掌拍在了魏永的喉嚨上,魏永被拍的好一陣咳嗽,萬萬沒想到麵前的這個凡人還有這一手。
白雪純隻是搶得一時先機,魏永也不是傻子,姬櫻怕白雪純吃虧擋在了白雪純麵前。
冥犬想要上前,卻被姬櫻一腳踹的老實:“叫個鬼你叫。”
魏永看著自己麵前的姬櫻愣了一會,剛要上前去抓住姬櫻的手卻被姬櫻一巴掌打了出去:“別碰我,把我們的東西拿來。”
魏永看著姬櫻,但是姬櫻不是從前的姬櫻,她的眼睛裏沒有感情,她不是死了,但是也絕對不是活著,在地上咳嗽了一會緩緩開口問道:“你……你怎麽,我還以為我們再也見不到。”
姬櫻沒有說什麽隻是伸出手:“把我們的東西還給我。”
魏永本以為自己的櫻兒不記得了,對姬櫻抱著一絲絲的希望:“櫻兒,我是你的永哥哥。”
姬櫻聲音平淡沒有情緒起伏:“我知道你是魏永,但是你把我們的東西還給我,念在往昔我不打你。”
魏永這一刻內心不僅僅有震驚,還有失落,姬櫻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櫻兒……我……”
姬櫻似乎已經失去了耐心青筋暴起看起來有點可怕:“快給我!!”
魏永拿出曾經的態度,話語表麵像是威脅,可是始終希望姬櫻與他去冥界:“我可以給你,但是你必須與我回冥界。”
魏永抱有一絲絲希望,本以為姬櫻會像從前一樣會跟著自己走,姬櫻終於在這一刻爆發了,把白雪純嚇的一哆嗦,姬櫻居然吧魏永舉了起來用力一摔,幸虧魏永的功夫好一個伏地滾躲過一劫不然這一下腰非被姬櫻摔斷的,魏永才明白過來,姬櫻怕是記恨上了自己聲音難過的顫抖:“恨我?對嗎?”
姬櫻聲音依舊平淡,甚至沒有愛恨:“並沒有,你不值得我去記恨。”
但是姬櫻的話接下來聲音提高了提高了好多:“你以為,我還是當初被你騙的傻女孩兒,永哥哥死了,當初的櫻兒也與她的父母兄弟姐妹還有族人一起死了,你以為櫻兒會和自己的仇人在一起?你忘了你的櫻兒曾經說過,如果你欺騙她,那麽你與她死生不會再次相見,就算是相見也是擦肩而過。”
魏永臉上帶著悲傷:“對不起,櫻兒,就算日後不在相見,那麽……”
姬櫻好像知道魏永好像要說什麽一樣開口語速緩慢字字誅心:“我也不會原諒你,因為我恨也好,原諒也好,我不覺得值得,因為你的所謂幸福,葬送了我的幸福,我的一生,我會原諒你?不跟你計較是最大的寬恕。”
魏永語氣開始失落,諷刺一笑,這個諷刺是對自己的:“是啊,我本不應該這樣要求你的,但是這對不起是我對你說的,不管你原諒不原諒,我一定要說。”
姬櫻上去對著魏永兩個大嘴巴:“你為了權利殺了我全家,利用我,利用我製衡後宮,利用我打壓其他家族,你說對不起有必要嗎?你殺了我又說對不起,有必要嗎?我真後悔在你戰鬥的時候沒用刀捅你一下,在說對不起,你給我打一頓,再給我糖吃,在問我疼不疼有用嗎?我特娘以前也是公主啊!”
白雪純上去攔住:“差不多得了,我們要東西不打架。”
姬櫻努力使自己冷靜:“東西給我。”
魏永拿出昆侖鏡碎片,姬櫻一把搶了過來還問道:“簪子呢?還給我,我的東西不能放在你那裏變成你的。”
魏永:“這個留給我紀念。”
姬櫻:“我就要,還給我。”
魏永慢慢從懷裏拿出簪子,姬櫻還是一把搶過,魏永這次知道姬櫻這次不是生氣而是絕望,不是賭氣,而是不在去對他愛了。
白雪純這次神補刀:“失去了才懂得珍惜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人非草木或者這是一報還一報?自己拚了命算計一切,自然要付出代價的,這便是老天公平,代價都是應該的,你得受著,對遇見的人犯錯是永遠彌補不了,也無法還清,臉皮厚的渣男。”
魏永想著一報還一報,帶著冥犬慢慢悠悠的走著,也算是與姬櫻擦肩而過,隻不過魏永回頭的時候,姬櫻並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