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老說的這一番話讓人熱淚盈眶：“弟兄們，我已重傷！給我一顆子彈！我不想拖累大家！我不想當俘虜！把我的屍體和沙袋一起加固屍體，和弟兄們一起守衛陣地！”
“啊！”吳老哭了，這一刻，把對死去了幾十年的兄弟的思念一股腦兒地全傾吐了出來！
“我們抽簽給重傷的弟兄一個痛快，當我開槍的時候，他，他居然說謝謝！當我把他的屍體加固到陣地上時，我仿佛看到他在笑，他還沒有死！我已經承受不住，我哭倒於地。我多想把他給扒出來，然後抱著他，把他救活！”
說到這裏，吳老滿臉的淚！“這一幕直到現在，我都無法忘懷！”
“我更沒有想到這一幕會在五年後重現，我們在區師長的帶領下再回故地以戰製寇。我的新戰友們，就像是五年前那樣。‘咩蒙！’‘叼！’這些聲音是傷兵們發出的，他們紛紛請求給他們一個痛快，如果不行，就給他們手榴彈！讓他們與敵人同歸於盡！”
“我們把兩顆手榴彈給了他們，他們如獲至寶，手持著手榴彈，好幾個傷兵在地上爬著，地上長長的血痕，他們聚攏在一起，圍著手榴彈，有如在朝聖一般，就等著最後時刻的到來……”
“有一個稚嫩的聲音問道，‘叔，我們圍在光榮彈周圍，我們能回家嗎？爹娘能見到我回家嗎？’有人回答：‘能！我們順著水回家！等敵人來了，拉他們墊背，我們一起回家！’他們留在人間最後的一聲聲的‘回家’讓人心碎！”
吳老說到這，他說不出話了，他已老，承受不住這情緒的波動。
陸平見狀，當然是急忙奔向吳老，他安撫著吳老，不希望吳老會有事。
在朦朧之中，陸平不知道是不是眼睛出了問題，又或者是幻覺，他見到了江麵上站著一批人，他們微笑著，說：“老吳，你還不能歸隊啊！再活幾年！我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