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第一国师

第107章 刑名师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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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学生定当不辱使命!”

于嘉躬身作揖,心里都乐开了花。

在这永平府,燕地,乃至整个大明,十八岁担任刑名师爷,还是秀才之身,也是开天辟地头一份吧?

只要他拿下这个位置,长水里、山北里那些长舌妇和对头,看看谁还敢给他和满新雨造谣。

众位秀才家都在迁安县,也都用不上马,途安早就让管家准备好了马车,在县府门前等候了。

于嘉出了城,翻身上马,带着众人赶回了夕阳里。

一路上有说有笑,但更多的话题,是围绕着那无根之火如何造福百姓而谈,调侃一句接着一句,句句不离于嘉。

马车跑的并不快,于嘉也没策马奔腾,只是在旁边跟着,行驶了一个时辰,马车中的笑声就没断过。

进入夕阳里村口时,众人依然调侃着于嘉,说着假若途大人觉得没用的话,让于嘉自罚半坛闷倒驴之类的话。

不时,马车停在了夕阳之家门前。

途安走出轿厢,站在马车尾部左右看了一眼,心中的担忧便消散殆尽了。

远处不少休息的百姓,拿着染料图刷着自己家的房子,还有不少百姓为了挣闲钱,自愿放弃休息时间,加入了修路的队伍,在为夕阳里铺着水泥路。

如今,花花绿绿五颜六色的夕阳里,宛如书中画卷一般,就算郑和大人明天就率着百官来了,也足以让他们大吃一惊!

和十几个秀才,每次来到夕阳里,都喜欢一人一句的接诗,今天也不例外。

但每次都是花花公子那一套,都是那提不上台面的句子,比后世影视剧中那首“山下一群鹅,嘘声赶落河,落河捉鹅医肚饿,吃完回家玩老婆”还要提不上台面。

于嘉拴好马,加了些草料,回头笑着说:“你们这群低俗的人,死到临头了还调侃我!我这就让你们好好的开开眼,堵上你们的嘴!”

哎呀,哎呀!,

“刑名师爷不高兴了,快闭嘴!”

“哈哈哈,判决刽子手缝上我们的嘴!”

……

进入夕阳之家,于嘉带着众人,直接就拐到了左边的伙房里。

众人叫锅台上摆着一个奇怪的架子,上面架着一口小锅,也都猜出是干什么用的了,唯独好奇的是,也没看见哪里有粪便桶,要如何生火呢……

于嘉将锅拿到了一边,而后掏出火折子,拔下盖子吹了两口,引燃了一根麦子秸秆,放在了燃气灶上。

“看好了,无根之火要出现了!”

接着,于嘉弯下腰,拧开了阀门……

噗!

瞬间,那燃气灶上便着起了火,麦子秸秆烧成灰之后,火依然顺着灶上的几个小口往外喷,并且火量十分的大。

众位秀才,全都惊讶的长大了嘴。

就连途安,也是左看看右看看,不可思议揉着眼睛。

有气灶,有管道,但他们并没有找到粪便桶在哪个位置。

于嘉回头,对途安作揖道:“大人,就在这伙房之下一丈处,盖房前便打好了化粪池,夕阳之家十个房间十三四个马桶,粪便都排到下面的化粪池里。我只用一根铁管打下去,连接上这个灶,设置好了阀门,无根之火便成了。”

途安舔了舔嘴唇,不由的竖起了大拇指!

认识于嘉这两年多,他都不知道竖过几回大拇指了,也数不清多少次被于嘉给震惊了。

究竟是什么脑子,才能想到这些?

“妙哉,妙哉!大郎,你真是神了呀!”

嗯嗯!

众位秀才也都连连点头,佩服的竖起了大拇指。

本来,他们还不相信这有用,如果按照于嘉这么做,不仅环境的问题解除了,百姓们在夏天时候,也不用进山砍柴做饭了。

途安当即说道:“弟妹,大郎如今是迁安县的刑名师爷了,唯独没考过举人,没有从九品的官阶而已。我晚上回去便撰写公文,书写此物,连夜发往卢龙县交与知府大人!”

啊?

满新雨抱着女儿,一时间静默了。

相公,成刑名师爷了?

见满新雨站着不动,好像有些没想明白的样子,途安笑着挥了挥手,声音提了提:“弟妹,大郎现在是刑名师爷了!”

啊?

满新雨这才回过神来,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得满脸笑容的点了下头,转身抱着女儿跑出了门外。

不一时,苏毅、大舅母、苏荷、苏达、还有满刘氏、满天、满地、苏常锡,李向春都进入了夕阳之家。

不少百姓,也都围在了夕阳里门前。

这消息太震撼了,他们也都不相信,还未弱冠的人,也没考中举人,直接就能当刑名师爷!

途安和大家又说了一遍,大家这才相信,都替于嘉高兴。

满刘氏和大舅母,高高兴兴给众位秀才和途安做了一桌子菜,用的就是于嘉做出的燃气灶,炒出的菜和大铁锅炖出来的就不是一个味,众人也都喝了个酩酊大醉。

途安临走时候说,给于嘉五天时间准备,也就是二月十七,于嘉要赶到县府上任,从途安那里接来刑名师爷的官印和一切事务。

还有,陈登原来的那处府邸可以住,但是不可以随意改动,因为那里是大明的“国有宅院”。

于嘉才懒得住呢,什么地方能有家好?对他来说,夕阳之家这个标准,哪怕皇帝的卧室,睡着也没有这里舒服……

第二天开始,一百六七十户百姓都给于嘉送米面鸡蛋、瓜果梨桃,没用两天,整个伙房就堆满了。

喜事接踵而至,大舅母最近身体不好,时常呕吐,太和先生给把了脉之后,说她有喜了,这可把苏毅高兴坏了,喝了三坛女儿红,非要从楼顶向下翻跟头,还好家人们拦住,才没让惨剧发生。

夕阳里想读书的孩子越来越多,小舅母也想让苏达读书,索性,于嘉便在夕阳里选了个地方,替百姓盖了一处私塾,建议让苏常锡的儿子苏文担任私塾先生。

苏文二十二岁,虽然只是个童生,前年府试因为脚崴了,也没有参加,但他认识的字很多,教人识字应该没什么问题。

天空不作美,二月十七这天下起了雨,于嘉只能穿着草笠,带了五百钱,骑马向迁安县赶去。

要说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顶着大雨到了迁安县,刚到城门口雨就停了。

路过太和医馆时,于嘉看了眼路边的日晷。

途安说卯时三刻赴任,因为下雨阻路,马蹄又沉,此时,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

反正已经晚了,那不如先办别的事,回去再和途安解释。

于嘉将马拴在一边,快步走进了太和医馆。

此时,医馆里没有诊病的人,孔毅躺在摇椅上,翘着二郎腿,眯着眼哼着小曲。

见于嘉赶着大雨进来,孔毅便从柜台下拽出几包药来:“大郎,我这把年纪,你别折腾我去夕阳里了啊!你舅母三十六岁怀胎,可喜可贺,这是十二包安胎药,我亲自配的。”

呵呵~

于嘉不由的笑出了声来,折腾了这老头几次,都会抢答了!

“太和先生,您真是我肚里的蛔虫啊!我还没说,你便知道我的用意了。”

哼!

孔毅翻了个白眼,继续栽倒在摇椅上,闭着眼说:“对付你小子,老夫真就没别的办法。如果不先配好药,万一你给我下巴豆,我又如何顶得住?听说你成了刑名师爷,老夫这告官都没地方啊!”

哈哈哈!

于嘉躬身作揖,笑道:“不能,不能!就那一次丑事,两年了你还记着?改日请你吃酒!”

话语落下,于嘉便提起安胎药,离开了太和医馆。

雨后,湿漉漉的街道上,小商小贩又摆起了摊子,人渐渐多了起来。

于嘉解下马绳,刚想走,就见到了几张讨厌的脸向他走了过来。

正是长水里、于虎、于阿航、五伯和于江四人。

几人仗着辈分高,不和于嘉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看着他。

于嘉也不和他们说话,牵着马便走了出去。

“真没有礼貌,也不知于峰怎么生出这样的儿子来……”

“就是,看见叔伯们都不知道问好,还是秀才,就是见到陌生人,也要问一句什么事儿吧?”

“人家现在挣了钱,一月入账两千贯,又怎么看得起我们这些穷族人?”

除了于阿航说话漏风,没发表意见,其他三人言语中尽是讽刺。

这时,一名衙役从远处追了过来,接过马绳,气喘吁吁的说:“刑名师爷,我终于找到你了!途大人见你没到,让陈总甲在城门口等你,守门伍长说你早就进来了!”

远处,县府陈总甲带着二十个衙役,列着整齐的队伍走了过来。

于嘉没想到,陈总甲带着休班的衙役,还亲自来迎接了:“不用这么跑,我没那么大架子。下雨耽误了时间,过后,我和途大人解释。”

哼!

谁知,于嘉和衙役刚想走,身后便传来了于阿航的讽刺声。

“吓唬我们呢,还刑名师爷!你咋不找个人管你叫大人呢?你咋不把陈总甲叫来和你一起演呢?你看看你尖嘴猴腮,玩世不恭,哪有一点刑名师爷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