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震心裏堵得慌。
他一個正二品的尚書,竟然被百姓指著鼻子罵,隻因為,他說了於嘉的不好。
黃儼此時也發現了,在這裏說什麽都沒事,但凡說知縣不好,轉頭就會有人上來頂嘴。
不多時,三人來到呂家。
呂太公見到侄兒回來,眼眶瞬間就紅了:“震兒,你可算是來了呀,要不族叔都有可能憋死!黃公公也回來了,太好了。那這兩位是……”
呂震和黃儼,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解釋。
朱棣笑了笑,上前說道:“老太公,我是都察院的監察禦史,專門下來調查於仙嬰為禍鄉裏的。”
哦?
監察禦史!
呂太公當即伏地叩拜,恭敬說道:“大人,您可算是來了呀,那潑皮讓我們這些百姓無路可走,再這樣下去,我們大家都要喝西北風了!”
“咱們進屋,慢慢說!”
“是,禦史大人!”
呂太公請朱棣和徐皇後進門,給兩人倒好了熱茶,開始訴說著心中的苦楚。
“禦史大人,那潑皮純屬是胡鬧!你不知道,他剛來的時候,百姓根本就不待見他,還是我們這些士紳迎接的他。他反而不知感恩,處處為難我們!”
說到此處,呂太公情緒有些激動,眼含熱淚說:“大人,宛平縣所有的士紳,幾乎都被他用莫須有的罪名借了錢,多的一萬兩,少的也有兩三千兩!全都中保了他的私囊!”
哦?
朱棣眉頭一皺。
宛平雖說是貧困縣,可大大小小,少說也有四五十個士紳,每個人都借一萬兩銀子,豈不是四五十萬兩?
要知道,鄭和下西洋才帶了兩百萬兩,這要是摸一些,還真的不好查出來。
“你們說他中飽私囊,有證據嗎?據我所知,他家財幾萬貫,應該不會在你們這裏頭摳縫子。不是說好的借,早晚要還的,怎麽能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