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提措氣呼呼回到馮家,把在縣衙辦事不利的情況告訴父親馮縝。
馮縝沉默半晌,渾濁的老眼中閃過一道陰霾之光。
在他的認識知裏,這個世上的官,就沒有不貪財的。哪有狗不吃屎,貓不吃魚,黃鼠狼不偷雞的道理?
現在,他遇到了一個,楊殿城,油鹽不進,水火不容,分文不取的家夥,簡直比茅坑裏的石頭還臭還硬。
他隻要收錢,一切都好辦。
花再多錢,還能賺回來。
人都沒有了,要錢何用?
關鍵是現在楊殿城不收錢,也不缺錢。拿錢砸楊殿城,楊殿城不接招!
這麻煩就大了。
馮縝沉默半晌,對馮提措說:“你去陳家,諸家,魏家,將他們管事人叫來,大家在一起商量商量這事應該怎麽辦。”
“叫他們來有用嗎?”馮提措有點懷疑地問。
“叫你去,你就去,怎麽有那麽多為什麽?”馮縝還是很有一家之主的派頭的。
馮提措沒辦法,跑到餘下的三家,把話事人都請過來。
陳家來了兩個,家主陳新樹,二兒子陳敢,也就是楊殿城的副手,五羊縣的縣丞。
諸家的諸春秋來了,魏家也來了一個人,魏子練過來了。
雖然諸家和魏家都來的不是家主,但他們早晚也會接替家主,成為話事人。現在兩個家主都在培養他們的辦事能力。
各方落了座,馮縝坐在正中央左首,馮提措坐在正中央右首。
陳家兩人坐在左邊,諸家和魏家坐在右邊。
大家先是說幾句客套話,什麽幾日不見,氣色更好了,更精神了之類的話。
說完之後,大家各自喝茶,都不主動挑起話題。
馮家落了難,大家都關注著,知道馮家現在心裏不舒服,所以,也不過多說話,以免引他們不喜歡。
馮縝主動拋出話題,對大家說:“新任縣令楊殿城上任以來,先是在全縣範圍內處理陳年舊案,三下五除二,處理得幹幹淨淨,讓百姓們拍手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