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义兄没有反应,程真开始垂头丧气,装着一副认真听讲的模样,引得他老子程天纵不停地点头。
又过了半柱香的工夫,程天纵终于讲完了,这才看了一眼田学文:“嘿嘿,就知道你小子是个讲义气的家伙。
只是这么大的事,你应该先和我商量一下,你和这兔仔子商量,他一会就忘了,要不是今天皇上叫我去参加议政,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只是这长孙敬这老匹夫,我义子提出的功劳,他却想来抢一分,现在也不皇上改变了主意没有。”
田学文吞了吞唾液,还是感觉自己讲给程真听是一个错误,以自己义父程天纵的性子,得知皇上要分两路出发,还不得在府上骂半天这长孙老匹夫。
“义父,刚才皇上到了田府,专为这种南下南越之事而来,现在长孙敬之请不答应显然不合适。
所以皇上,想让义弟走陆路,长孙英华走水路,两路并进,让二人比试一番,但当皇上也许诺,不管谁输谁赢,只要活着回来,义弟一生荣华富贵免不了。”
程天纵听罢,长叹一口气,“你呀,被皇上忽悠了呀,到底还是年轻。”
这怎么可能,这点小事,皇上不至于忽悠自己吧。田学文一时心里没有想明白,原本以为自己后世穿越而来,这些门道应该看得很清楚,可一听义父之言又有些疑惑。
“你义弟是程家嫡长子,将来是要继承宿国公之位,本来就是荣华富贵一生,这不等如白许诺吗?
唉,皇上能让你义弟去与长孙英华去比试,也算是用了一番心思,颇有锻炼之意,这点不容怀疑。”
田学文大惊,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层呢,突然好一下明白了许多,这事皇上直接下旨就可,为何偏偏来府上来说明一下。
原来就是让自己来告诉义父,让他心里有个准备,到时只管点头便可!
田学文心中十分老火,让程真取来纸笔,根据后世记忆,画出详细的陆路地图,那里有什么危险,有那里有少数民族,少数民族的风土人情,注意事项写得清清楚楚。
程天纵不识字,但却认得地图,这是行军打仗必备之物,地图的详尽,关乎战场胜败。
他都没有想过自己义子,并未去过南越,怎么会有南越如此详尽的地图,而是把地图给收了起来。
“这么好的东西,大梁那天要去把那一年三熟的地方占了,这地图就能用上,这东西得献给皇上。”
程天纵觉得自己对大梁忠心耿耿,而程真黑着脸,“这地图义兄所画,皇上是他的父皇,皇上需要还用得着程府献?”
田学文没有想到这程真这回反应很快,为了不让父子再次反目,忙笑着打茬道:“义父,这就是普通的地图,到时我再画一副更详尽的,由义父献给皇上就可。
现在时间紧,义弟须抓紧挑选合适的人选,一定要有两位稳沉之人,武艺高手也不缺少,此去人数不用太多,精兵强将,三到五十人最佳。
水稻是专有稻种的,能采购多少算多少,义弟此去,还有一个重要的目的,那就是与当地的粮商建立好关系。
让他们每年粮北上,以缓解大量的饥荒,这功劳可不比得到稻种少多少。切记,切记。”
程真听得认真,点头表示记下了,程天纵那蒲扇一般的大手又敲在他的头上,“你现在记住了,一会就忘了,快用纸写下来。”
程真没有反驳,忙俯身记了起来,“驸马,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嘛,你在想想,给你义弟好好讲一下,他死了不要紧,皇上的事没有办好,那才是天大的事。”
田学文想了又想,实在也不有更多要交待了,起身就要回府,义父程天纵破天慌送到了门口,见没有了外人,才上前说道:“驸马,你答应我每月的酒...”
“义父,不是每天按时给你送到了府上了吗?”田学文不敢相信,谁还敢贪了义父的酒不成?
“哦..不是,就是每月都送...可是不够呀?”
不够?怎么可能?
田学文虽不信,可也没有办法,就算程天纵喝不完自己藏起来,告诉自己不够喝,那也得送。
得到驸马承诺每月多送几坛后,他哼着不知道什么味的曲,返身回府。
田府里今日倾巢出动,就连保护公主安全的禁军都肩上扛着犁,马车上装不完的,人扛着,一起浩浩****赶往封地。
神都城的百姓,左右一打听也就知道了,这是公主与驸马心疼自己封的百姓,特意做了种田的工具。
除了马车的犁像犁外,田府其它人扛着的怎么也不像犁,大家就开始猜测这些用来做什么用。
秋种还有十来天就要开始了,地再不犁也就有些晚了。田学文与公主坐在马车上晃**着,沈初晴却在站最前指挥马车走快点。
这是她第一次驾马车,一时好奇,觉得这样很威风。
萧高宗刚下朝,百骑司就把今日公主与驸马带着奇怪的工具去了封地,以为又有什么新的农具,这次下旨让工部前去参观。
现在的封地大了,赵三带着一批人送往别的村子,田学文还是与萧若云一起去了龙泉村,还想去看看酒的产量,离金三胖出发的日子越来越近,货得备足才行。
冯村长带着一群笑语盈盈的村民,站在村口翘首望着,见到大队人马便让村民前去帮忙,这些重活哪能让贵人去做呢。
小菊端着苦茶,小跑着递给了驸马公主与沈初晴这个未来的二夫人,笑着告诉他们自己奶奶以能下地行走,现在家里至少能吃饱,反正就是一通感激。
喝不习惯这带着苦味茶水的萧若云,接过茶来喝了一口,还得露出笑容夸奖小菊真懂事。
小菊得递上茶后,眼睛四处张望,田学文不知其在寻找什么,沈初晴附耳:“小姑娘好像看上赵三了,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