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为,内家高手才是武道的正途,同时也想泄气。
“哦哦。”赵宽顺手把帽子掀起来一点,嘴上虽然答应着,但注意力还是在那些人的身上。
他很好奇,什么事儿能让管事都火急火燎地跑了起来?
看着耗子一副不满的模样,其他两个下人互看后,问道:“耗哥,医馆那人怎么办?”
“他?过两天再来接他。”耗子摆摆手,说道:“反正跑不掉,不过公子那暗器够狠的,剜掉这么大一块肉。”
听到这句话,几个下人嘴角向下一撇,止不住地哆嗦。
他们不由自主地想起郝步来扔出来的那坨烹熟的白肉。
布庄。
姜子夜坐在门槛,吃着素面,看着过路的人,心里叹了口气。
他得到了周若卿的反馈,张苏入狱了,他家里的人也被妥善安排,但二房也动了。有人在背后给他们支招,估计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二房肯定不会闹事的,不仅不会闹,还会好声好气地去三房溜达,绝对不会闹任何幺蛾子。
“好不容易有次收拾周二的机会,就这么白跑了。”姜子夜无语了。
他突然好奇,这背后给二房支招的人到底是谁?和二房打交道这么久,对二房的行事作风,他多少是了解的,再加上周二的性子还会去拱火,按理说不该这样,要是这事情闹到周若卿面前,姜子夜就会雷霆出手,而且这时候,一查一个准。
“公子!”
耗子回来了,嘴里嬉笑着,见到姜子夜吃饭了,他招呼身后两个下人也去叫了素面。
“就你们几个没吃了。”姜子夜朝他扬头。
“哦哦,叫四碗就行。”耗子喊着,转身通知那两人。
回到姜子夜身边,探头看进去,里面差不多被打扫干净了。
不等姜子夜开口,耗子便说道:“我没什么事,就是那打手,啧啧啧,剜掉这么大一块肉。”他双手伸出比出一个面碗大小,后怕道:“公子,你这暗器太危险了,以后还是别轻易拿出来,我担心哪天我中招了,要是剜掉这么多肉,想想都可怕。”
“是啊,东家可没听那大夫说,那家伙以后都只能拄着拐杖。”
赵宽起身,接过素面后,先递给了耗子,然后才蹲在两人后面开吃。
几人说起这事,叽叽喳喳说得不停。
一旁的姜子夜汗颜,也没想到郝步来直接开剜,不过这也是因为古代医术不发达的缘故,做不到精准取弹。
他咂咂嘴,说道:“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们都要住这里了。”
“啊?”耗子一惊,低声道:“不去其他家了?”
他还想着,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活动筋骨,结果这一回来,就说要住下来?
耗子有些不高兴,但也架不住这是姜子夜的吩咐。
“二房开始收拾自己了,我们继续瞎闹会适得其反。”姜子夜说话没有避着谁,喝了一口面汤,毫不犹豫地从耗子碗里夹出来一小撮。
耗子汗颜,心说公子你要是还想吃,去重新叫一碗不就行了吗?
他倒也没嫌弃,拿起筷子就开吃,就如赵宽说的一样,这素面问题确实不错。
等耗子咽下一大口后,他问道:“二房这么聪明?怎么和公子说的不一样?不是说,要等我们拾掇好几家后他们才反应过来吗?”
“有高人指点,要是我没记错,家主的四叔好像在二房,不出意外,应该就是他了。”姜子夜吃着面,嗦得很得劲儿,接着,他又说道:“过几天你身体要是养好了,我们去会会那些蚕商,我看了一下库存,货不多了,该进货了。”
“哪儿?”耗子追问。
“东城。”
接下来的几天,姜子夜格外的安分,因为他还没有开业。
当然,周若卿不免要来到这边视察,不过看来看去,发现姜子夜把整个格局都变了。
早之前的时候,一楼会是没有裁剪过的布匹,或是摊开后挂在左右两侧,以供人挑选,但姜子夜把它们撤了。
原本放布匹的地方,被他换成了成衣,而且款式新颖,连她都不曾见过。
最直观的是,他设立了三块牌子,分别写着:高价区,平价区,打折区
她询问姜子夜那个打折区是什么意思,他没解释,只表示重新开门那天就知道了。
见姜子夜神秘兮兮的,她也懒得多问,以姜子夜现在的闲钱,也足够他折腾了。
还有二楼,这是放置半成品的,绣娘便在此制衣,目的也是让客人能直观地看见,但都被姜子夜裁撤。
没有了绣娘和那些东西,二楼顿时宽敞许多,而且布匹被全部分开,也是按照价格区分。
到了三楼,就是真正有钱人才能踏足的地方。
这里设置了测量区,图鉴,还有精修等一系列的工序,按照姜子夜的说法,价格会很贵。
不过他表示,自己算过商会的底线,不会惊动商会那边的人。
大致看完一圈,周若卿又去了后院儿。
这是第一次,布庄的下人们看见这位在金陵的风云女子。
当然,她戴着面纱,周若卿还是不习惯别人盯着她的那张脸看,感觉心里局促。
按照姜子夜的话来说,就是社恐。
“后院儿倒是没什么改动。”
坐在休息的房间里,瞧着外面忙活的下人们,周若卿抿茶道。
姜子夜摆摆手,苦笑:“后院儿就是加工的地方,能怎么改?”说到这儿,他忽然咧嘴一笑:“对了,我听说过几日蚕商那边有一种丝可以制成你之前说的那种很好看的纱,你有路子吗?”
“蚕商吗?这方面,是二房去交涉。”
周若卿有些犯难。
那种纱她见过,叫秋云纱,平日里看起来和普通的纱没什么两样,但要是放在太阳下,就会呈现出淡淡的橙色,飘动起来也会有那种似云端的朦胧感。
这东西,在京城就很受贵人们吹捧,价格不菲。
只不过自从产业交割后,二房盈利的方向瞄准了普通百姓,对于这些特殊的纱,便没进货了,也谈不上和那些蚕商有什么深交。
倒也并非说二房的路子有什么不对,只能说是回到老一辈的盈利手段,算是新瓶装旧酒。
而且,这么操作,不也是能贪墨的更多吗。
她忽然问道:“对了,周大....你关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