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钱崽拖着神志不清的系统009,系统009唰的又清醒了。
抱着钱崽哭哭啼啼,“小主人啊,那不知道我找你找的花都谢了,手疼,要呼呼!”
钱崽噗嗤的就笑了,压根不呼,扭头叫妈妈,“妈妈妈妈,你看到奇奇了吗?”
妈妈缓缓走下楼梯,早上成为废墟的大楼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了原状。
“奇奇?那妈妈可能不知道,不过,宝宝要陪妈妈去逛街吗?”
“好呀好呀~那哥哥呢?”
钱崽牵着系统009黑焦焦的爪子仰头问妈妈。
“哥哥有哥哥们的任务,”妈妈轻轻摩挲着钱崽嫩嫩的手背,“今晚想看马戏团吗?”
“马戏团?”
系统009也悄悄探头,居住在人类世界的诡神,也就只有钱妈妈和钱爸爸了。
这整个小镇都被钱妈妈的诡异磁场所影响,中央军不仅毫无所觉,这诡域里的活人也不受干扰。
倒是特殊。
马戏团十有八九不是正经的马戏团。
“妈妈~”系统009也跟着叫钱崽一起叫妈妈,卖萌撒娇都用上了,同样和钱崽七岁大小,柠檬色的大眼睛里水盈盈的。
“我可以一起去吗?我能在一边保护小主人!”
妈妈没有动容,本来漂亮的脸色瞬间冷了,拉着崽崽,“妈妈讨厌居心叵测的家伙。”
钱崽不明白,居心叵测?
系统009却仿若未闻,笑道,“我很乖的,也讨厌那些居心叵测的家伙。”
“那你就去证明给妈妈看吧。”
系统009笑得更甜了,“于五常,够吗?”
妈妈的脸上瞬间挂上了浅浅的笑容,“当然了,不过小鹦鹉应该也知道过程……?”
“过程很重要,妈妈还不相信我吗?”
妈妈空洞的眼里流露着几分满意,“好孩子。”
只有钱崽,再一次打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妈妈,你们在说什么?”
钱崽不解地康康浅浅笑意的妈妈,又康康乖乖扬着唇角的系统009,总感觉大家背着他密谋什么。
妈妈把钱崽抱在怀里,亲了亲他的额头,“妈妈和小鹦鹉在商量马戏团的压轴戏呢,就是不知道宝宝喜不喜欢。”
“于五常吗?”
“对呢,知道他是谁吗?”
钱崽摇头,“是坏人吗?”
“宝宝为什么这么想?”
钱崽也不知道,大概是妈妈和009笑得太奇怪了,奇怪到仿佛在谋财害命?
“那宝宝觉得什么是坏人?”
优雅的妈妈甚至腾出了一条手臂圈起自己的发丝。
钱崽被抱着不太舒服,想走走,但面前的是妈妈,于是揽着妈妈的脖子,“欺负哥哥和妈妈的就是坏人。”
“那欺负哥哥和妈妈的人可就太多了,多到宝宝恨不过来。”
“那也没关系啦,窝可是过目不忘呀!”
妈妈哑然失笑。
“妈妈,悄悄问你一个问题,好不好?”
妈妈低头,“哦?”
钱崽凑近妈妈的耳朵。
“妈妈,窝是从哪里来的呀?也和别的小朋友一样吗?”
妈妈瞥了眼系统009,系统009心领神会趁机隐退了。
“哥哥没有告诉你吗?”
钱崽想了想,他也没有问钱大哥这个问题。
“我没有问哥哥,妈妈知道吗?”
“那要让哥哥告诉你。”
“为什么?”
钱崽式疑惑。
妈妈却轻轻勾起钱崽胸前的空间锁。
“因为哥哥啊,已经把最重要的东西都压给你了,应该也由它告诉你这些,而不是让妈妈。
如果是妈妈告诉你,妈妈会毫不犹豫地说,宝宝是从妈妈肚子出来的,是一个普通人类,也是我们的幼子。”
“不过这些都是谎言,以后宝宝也会知道的。”
钱崽不明白,“哥哥说就不一样了嘛?”
“对呀。”
妈妈抱着钱崽到了一家无人的服装店,它看了看挂起的衣服,然后取下了里面的男士招牌。
“不过,如果是叙叙的话,它应该会用着摆烂的语气告诉你,宝宝是它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
“一听就是假的。”
钱崽嘟囔。
“真的假的不重要,只要是一家人不就好了?”
妈妈在很久以前就一直期待着新的家庭成员,虽然有那么亿点点差入。
它以为那个成员会是钱大哥的孩子,无论男孩女孩。
至于钱纪,它可是想都不想把他给叉一边去了。
指望二儿子结婚,无异于是指望一个出家和尚,还不如指望大儿子被女人算计来个带球跑呢。
“虽然宝宝不是妈妈肚子掉下来的一块肉,但宝宝依旧是妈妈的小心肝。”
现在老大和老二全部靠后,谁都不能影响幺儿的地位。
钱大哥一进来就听到这句话,“……”
它估计来的还不是时候,正想退边去,又被妈妈叫住。
“老大跑什么呢?”
想它的叫叙叙,不想它的时候叫老大。
钱大哥耷拉着脸又走回来,干脆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喏。”
它勉强抬起只手将一支玫瑰花举起来。
“你家老二给你的。”
一个巴掌打在它的脑门上,妈妈多少是带有几分私人情绪的,“没礼貌。”
钱大哥:……
不是,它又哪得罪妈妈了?
早知道死都让钱纪自己来,它一个代送花的送花还送出错来了?
不过它是知道的,甭管有的没的,当妈妈说这些的时候,最好不要反驳。
不然不仅争辨无果,妈妈还会体贴的再来两下。
妈妈将手上的衣服抛给钱大哥,钱大哥看都不看一眼,将衣服放一边。
“老大去试试。”
“呵。”
钱大哥冷笑一声,然后痛苦的扶着自己的腰,“老啦,一把骨头了,估计是不太行了,妈妈,崽呀!哥先走了,哥要回家歇歇!”
钱崽看着一旁一摞串的大大小小衣服,该不会他和大哥哥每件都要试试吗?
眼里满是惊吓。
“哥哥等一等,我扶扶你!”
妈妈幽怨的眼神瞪着钱大哥狗贼的背影,“哼。”
钱大哥无奈的倚靠在反锁的玻璃门上。
命苦的他们啊。
就算是用诡气也要反复用到吐啊。
折腾了一下午,钱大哥抱着钱崽瘫倒在椅子上,精疲力尽,审美疲劳,麻了。
钱崽有气无力的开口,“哥哥,换衣服干嘛呀?”
“大概明天想拍全家福吧。”
“那二哥哥不来吗?”
“他不在呗。”
主要还是钱纪一个精致男人,压根不像他俩个一样粗糙。
妈妈想都不想干脆没管钱纪。
“羡慕二哥。”
“……啊。”
钱大哥躺下去,受不了一点。
“……”
瞥一眼妈妈,妈妈依旧开开心心的试衣服。
“估计还要好久,睡吧。”
钱崽一听,干脆也跟着哥哥闭眼睛。
可能是身体变小的缘故,他总是能感觉到丝丝疲惫和困倦。
不过钱崽睡前还不忘记在钱大哥胸腔上呢喃细语,“哥哥窝从哪里来的呀……”
“反正不是我肚子里掉来的。”
“……”哥哥又不是妈妈。
钱大哥后面还说了什么,钱崽太困了,没有听清。
估计和妈妈说的一样,从垃圾桶里捡回来,或者充话费送的什么的……
不听哥哥的。
而且,都无所谓啦。
……
钱崽是被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给吵醒的。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发现自己居然搂着二哥哥的脖子。
二哥哥抱着他!
“弟弟醒了,看来一路睡的很香。”
妈妈偏头将钱崽又接回来,“怎么刚放手就醒了?果然是试衣服太累了。”
钱崽没有看到钱大哥,也不知道钱大哥又去哪了。
“妈妈,那里有好多动物!”
钱崽眼睛一眼不眨的盯着台上的诡异异兽。
“那些都是异种。”
“很多异种都是因为人界的污染变异的生物。”
“最早还是在几十年前。”
提起异种,钱崽就想到了之前的异种虚。
“它们表演的好用力。”
观众席上坐满了喝彩的诡异们和沉默寡言的人类玩家。
与诡异相比,人类的气氛要压抑紧张很多,一个个仿佛都知道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钱崽有点奇怪,最关键的是,似乎没有任何人和诡异注意到他们一家人。
“毕竟是用命赌出来的路子,有时候演出自然就更用力了。”
妈妈拿过一桶爆米花和饮料给他,还温和的抚摸钱崽的发顶,“味道不错哦,边吃边看好戏吧,没准后面还有烟花秀哟。”
戏?
烟花?
钱崽摸摸小肚子,饿了。
那就乖乖看戏。
只不过有几个人类女玩家很眼熟。
但钱崽没有见过她们,估计是长相相似吧。
钱崽一口一个爆米花,那些马戏团不仅外表滑稽,表现形式也是天马行空。
尤其是在诡异丝悬上的高光瞬间,那叫一个心惊动魄,惊绝天下。
钱崽眼睛明亮跟着大家一起鼓掌,那种震撼人心的悸恸,真的让人激动的难以开口。
“太棒了!”
钱崽夸赞道。
然后收获到了妈妈和二哥一致投来的视线。
“怎么了?”
钱崽还以为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呢。
妈妈:“倒也没什么,就是觉得,宝宝很容易满足。可爱的不得了呢~”
钱纪倒也眼里映光,“所以弟弟可真开心呢。”
钱崽不好意思的又吃了**米花。
嘻嘻~
都是夸夸。
随着**落幕,马戏团席的气氛也到了最紧张凝滞的时刻。
二哥和妈妈也算是提起了丝兴趣。
紧接着,一个带禽兽面具的男人走了出来。
他朝观众们弯了弯腰,“晚上好啊~”
无论是诡异还是人类,情绪在此刻达到了阀值。
那些诡异叫嚣,“来特意瞧瞧乐子的,赶紧的,让那个人类叛徒露露面呀!”
“想好人类的死法了吗?好期待好期待!”
“主持人能看在诡异的面子上,给我留下他身上精华的二两肉吗?”
闻言,诡异们都心照不宣的发出瘆人的轰笑。
人类高玩冷眼一横,却咬牙没有言语。
人类叛徒……
他们同样想好好见识见识,那个亲诡派的神秘高层之一,到底是哪个权高位重的大官。
“那就如大家的意,把人架上来!”
随着那个禽兽面具一声令下,一个血淋淋的家伙被马戏团的团长如扔烂肉般甩在高台。
禽兽面具激动的揪起地上男人的头发,然后吹了个口哨。
“晚上好,亲诡派的三把手~”
人类玩家看清中年男人的脸时,彻底沉默了。
于五常!
“哟~眼熟的家伙啊~这不是几百年前在咱天诡界高座神位的于五常,于先生吗?”
台下的诡异笑了笑,“于先生被追杀了吗?怎么落到这禽兽面具的手下了?需要咱来帮帮忙吗?哈哈哈……”
似乎听到了几个女人咬牙切齿的声音。
禽兽面具故作侧耳姿态,看下去,“噫?于三把手,那是你女儿吗?”
于五常脸色一变,恶狠狠的开口,“你最好不要乱来,别忘了,我们亲诡派和惊悚意识可是有合约的,你要是敢碰我女儿一根手指,我死也不会放过你!”
“哇哦~我好怕怕哦!”禽兽面具双手抱怀,“所以你是在威胁我吗?”
“一个、两个、三个……”
“你三个女儿都来了呀,她们是商业大亨吗?”禽兽面具饶有兴致的冲台下的三支姐妹花挑下巴,“姑娘们身边有歪嘴龙王还是战神保镖?”
一个姐妹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其他两个则眼神冰冷愤怒,活要将他生吃了不可。
“看来没有。”
禽兽面具耸耸肩,然后右手突然银光转动,血色喷张,于五常的一根手指就这么活生生在谈笑风生时给剁下了。
于五常咬破舌头也没有发出惨叫。
“好硬气,我喜欢!”
于是,将那截手指用匕尖挑下高台。
观众台的诡异顿时疯狂的争抢着。
“我的!哈哈哈……”
像是几辈子没有吃过肉的乞丐。
“一群没出息的。”
禽兽面具再次剁下于五常的一根手指,这一次没有急着扔出去。
反倒悠悠道,“你说,就凭这些来的歪瓜裂枣,要是把手指丢到他们身上,诡异会不会不顾规则的涌上去?”
于五常当然知道他的意思,“我不记得,我哪里得罪过你。”
他甚至调查过一切被害者的关系和背景,做到以绝后患。
“不好说。”
禽兽面具毫不犹豫,将手指扔下高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