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五常怒吼。
没想到禽兽面具居然毫无顾忌。
“你倒是爱女心切。”
禽兽面具笑了笑,语气意味不明。
手指的血腥味很快吸引了围观,诡异的轰动,诡异们蜂拥而上,完全将马戏团的规则抛之脑后。
肉!
人肉!
马戏团处在人界和诡界相交的缝隙之间,来到了马戏团席座上的无不是被困在缝隙的诡异。
几百年也不曾见过血,吃上一块肉。
在人肉的面前,哪怕是规则也要靠后。
也不知道马戏团今天演的是出什么戏,竟然将规则给关闭了!
没等三个姐妹将手指掷出,她们就被诡异吞没了。
但于家在人界好歹是个大世家,实力自然不低。
来的姐妹年纪最大的,就是于子薇,SSS级的实力压迫顷刻压倒性的碾压全场。
那些诡异心下忌惮,只恨自己的实力最高不过区区S。
但也不甘心的徘徊在四周。
它们就是死也不愿意对人肉松手。
“哇~surprise!”
禽兽面具满是惊讶的开口,“你们老于家倒是出了个天才呀!”
“要是放在人界几十年前,你们可不得立碑长奉?”
“面具先生,在您杀死我父亲前,可否回答小女一个问题?”
于子薇目光锋利,但也没有要保父亲的意思。
“在死亡到达**前,我准你们殊死反抗。”
禽兽面具在明亮的灯光下,激动到将手按在胸腔,似乎在宣告着什么。
“不过不要多想,咱没爱过。”
于子薇和其他两个妹妹一噎,没想到这个面具男这么不正经,这样的场景还能口嗨。
“我只想知道,对于轻诡派的幕后之人,您又知道多少?您也是几十年前的受害者之一吗?”
“真是个好问题!”禽兽面具这一次直接剁掉了于五常的整条左臂。
鲜血的味道,让台下的诡异更加兴奋了。
于子薇面色一凝,别看她一时碾压众百号诡异轻轻松松,但诡异要是真心动手,恐怕她没办法顾及到两个妹妹。
她从来不指望其他的人类玩家,在惊悚世界里,没有感情,只有利益!
他们不趁机反咬一口就是,对同类最大的尊重。
“好奇怪啊,你的同类怎么不帮帮你呢?”禽兽面具完全无意提起这个话题,“亲诡派,那我知道的可就太多了!”
“知道那些可怜蛋如今还被困在那暗无天日的地下室,我的心也很悲痛的!”
“好凄惨啊~你的同类该不会是官方的吧?”
此话一出,原本平静的十位玩家面色一凛。
“面具先生,恐怕你不属于人界吧?”
“嗯?”禽兽面具将剁下手臂往台下一踢,“此话何解啊?”
“从开始到现在,你的话未免太多了。”
一个俊美男人合上书,眼神睿智的望向身后的席座。
“就是不知道面具先生在看着谁呢?”
钱崽张大嘴巴,都忘记嚼腮帮子里的爆米花了,“原来面具先生好几次余光,真的是在看我们吗?”
妈妈温柔的擦拭钱崽嘴边的零食屑,“是呀。”
可见那个人类玩家目无焦距,“他看不到我们吗?”
二哥哥偏头一笑,“弄了些小把戏。”
钱崽觉得太酷了。
“但是窝觉得面具先生有一点点眼熟。”
“是不是有点像小鹦鹉?”
经过妈妈这一说,钱崽恍然大悟。
“所以09变大人!”
“它在打坏人吗?”
“嗯呢~”妈妈再一次看向高台,“或许还在筹备更多的烟花原料。”
钱崽不理解,却大为震撼。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们都是吗?”
“当然啦,时间还差一些,不过还是会留两个活口,毕竟马戏团的烟花,总要盛大些。”
所以不止人类,连诡异都是烟花的原料之一。
因此才会说这么多无关紧要的话,甚至用于五常的血肉去投喂。
这不单单是对于五常的折磨。
就是不知道大家什么深仇大怨。
禽兽面具丝毫没有戳穿的尴尬,“一个可爱的小宝贝,这都让你给发现了,有这么明显吗?
不过说真的,如果不是时间不对,我真想把他介绍给你们认识认识!”
于五常目光空洞,身体的疼痛已经他的精神麻木,要不是没有了诡力,他甚至可以毫不犹豫的选择自爆。
“不要害怕,在等一会就好了~”
“组织不会放弃你的,对吧?”
“等等他们,说不准下一秒就来救——”
‘轰!’
一个黑色的影子从天而降,将整个马戏团打出了一道豁口,一张惊悚的血口似乎要将整个马戏团包裹起来。
碎石如同流星雨般,让禽兽面具不得不滑稽的闪躲。
“唔!”
钱崽还没有开口,妈妈不知道哪里拿出了一把时髦的花伞,将他笼罩到伞下。
那些碎石还没有触碰到他们,在半空就化为了点点星光。
二哥哥不在妈妈的伞下,他甚至没有分出一丝气息,碎石就不见踪迹。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禽兽面具不经意的拍了拍自己肩膀的尘土,“好凶喔~人家好害怕呀。”
可惜来的不是亲诡派的人。
只是公会的。
“面具先生应该知道,如今人界意识虽然渐微,但我们可不是泥捏的。”
来人是绦染着一缕蓝发的颓气男人,但他的眼神却越发的狠厉。
“人界的天才回归,我想面具先生也不应该在这个时间段上惹是生非吧?”
禽兽面具脸色一僵。
当然,它不是害怕那什么打上门,它只是觉得有些古怪。
“你们人界哪有什么天才?”
“封奇!”
名号一出。
看着男人一本正经的表情,禽兽面具只觉得千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我特么,奇哥什么时候成你们人界天才了?!
它觉得有些好笑,“那这有件事,你想怎么解决呢?”
看有商量的余地,男人内心也松了口气。
“只要放这些小辈离开,这事自然迎刃而解。”
禽兽面具摩挲下巴,“确实是个好主意。”
紧接着,一股巨大的吸力将他从半空拉了下来,就连在场的诡异也没有辛免于难。
所有人五体投地,反复有什么东西压在他们的后背,然后锋利的刀片游走于身躯脉络。
“啊!!!”
“什么东西!”
“你要干什么?!!”
“我们同为诡异一场,何至于不放过彼此!”
红色的纹路遍布全身。
人类玩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却感觉到了其中的死亡压迫。
在座的诡异却无诡不晓。
“不、不……”
“放心吧,会给你们留个活口的。”
别看打架时禽兽面具躲躲闪闪,但它几乎是来去自如,只是娱乐的小把戏。
禽兽面具这时候还不忘记踹上于五常一脚,让他保持清醒。
于五常哀伤的看着台下的女儿。
他已经知道了结局。
就算来再多人也没有意义,救不了的。
刨去禽兽面具,暗处说不定还有更强的角色。
或许禽兽面具只是它们里面最弱的存在,是它们手中临时上阵的尖刀。
禽兽面具脚下噼里啪啦的闪着紫电。
“小主人,看烟花吗?”
下一刻,他们被腾飞而起。
“砰!!!”
一朵血红色的烟花在半空打响。
马戏团的天台正好破碎,能够看到一片美丽的星空。
钱崽仰起头,无论是繁星点点的夜空还是用人血人命和诡异打响的烟花,都是钱崽从未见识过的。
哪有烟花不美的。
钱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常识和血腥诡异的接受度已经到了完全扭曲的地步。
他甚至不觉得死亡的暴戾。
“好美~”
一个烟花秀,材料管多,愣是让禽兽面具玩出了花样。
妈妈听着钱崽的惊叹,慢腾腾的收拢花伞,望着那片烟花,“倒是很久没有看过烟花和星星了。”
二哥哥默默缩了缩的手。
“也都怪你两个哥哥,一个比一个是粗人,都不愿意陪妈妈耗费这些时间。”
“倒也是不懂风情的。”
听着妈妈的抱怨,钱崽主动道,“那明天,后天,大后天,大大后天,我都陪妈妈一起看。”
“不愧是我的小心肝宝贝,妈妈更爱你了,明天妈妈多做盅汤,好好补补,瘦成这样了……”
听的那叫一个汗颜。
钱大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在他们后一排,一脸黑线,“老妈,这就不用了吧。”
妈妈当即一个暴扣上去。
“扫兴的玩意。”
钱大哥:……
只怕明天那盅汤,又是它一个诡的。
好痛苦。
它对于烟花啥的全然不感兴趣,至于钱纪,就知道装装样子。
于是当即一脚从钱纪凳子底下踹了上去。
钱纪似笑非笑的回头看它,见哥哥居然罕见的来与它‘沟通’,自然不忍心哥哥失望而归。
“好嘛,妈妈,明天就让我来试试手吧,您就好好歇一歇,不然我和哥哥会很心疼的,对了,还有弟弟,是吧?”
钱纪歪头对钱崽一个wink,钱崽完全被漂亮哥哥的美貌占据了,那叫一个小鸡啄米的点头。
“妈妈碎觉觉~窝可以和二哥哥一起~”
妈妈被钱崽萌到了。
“当然好啦~”然后俯身亲吻钱崽的脸颊,“妈妈听宝宝的。”
烟花秀落入尾声。
禽兽面具果不其然留了两个人诡活口丢出缝隙。
情报,是需要适当的传递的。
它开心的兜了个圈,钱妈妈依旧不再排斥它了,目光空洞又柔软。
“是个好鹦鹉。”
妈妈意味深长的说道。
不过系统009是老反骨仔,对于她话里的含义觉得无所谓。
只要是小主人喜欢的,它原本的势力立场和背后一切都算不上什么。
它可以为小主人出卖所有。
可惜,它没有灵魂。
“嘻嘻,妈妈过奖了。”
它将禽兽面具摘下来丢一到边,又操控数据将自己调整为七岁大小。
然后光明正大的抱住钱崽。
“烟花好看吗?你喜欢吗?”
钱崽同样抱住自己的小伙伴,“好看!喜欢!”
“我也可以像09一样,把自己变成大人吗?”
“小问题,哈哈,这个以后再说吧。”
系统009不能一口打死,让钱崽失去希望。
钱崽也不怎么在意这个,只是随口一问。
两个小家伙话题一下子比大人多的多。
当然,它们难得一起走回家,耐心又有几分人气味的交流。
这才像正儿八经的一家人啊。
系统009无意想到。
——
国家诡异部署局。
前台的小张正收尾准备和后半夜的同事交班。
突然。
‘叩叩’
小张疑惑的起身,一股刺鼻的恶臭让他反射性的躬下腰干呕。
“谁在外面?”
没有回答。
小张稳住心绪,好歹也是一个A级,还是经历过风霜的。
他提起警戒,打开门。
门口的血人终于坚持不住,倒在了地上。
小张挪动脚步,仔细一看。
很眼熟。
王局长!
他立刻拉响警钟,同时拨通了救护车。
“不好了,王局长出事了!!!”
这一夜,诡异局一夜未眠。
——
第二日。
通过医院里重症的王局长带回来的情报,中央军和公会的人都开始搜集几十年前被于五常迫害人的资料。
如果和于五常有仇,想必这个出口会很快出来。
如果没有分析错,几十年前被亲诡派谋害实验的人都没有死,如今还成为了诡异。
其中,成为高阶诡神的也一定有。
如果能说动曾经被迫害的受害者,那么,人类还不算太完蛋。
虽然这个过程很艰辛,甚至不太可能。
但世界意识衰落,连带着人类也会走向尽头,灭亡。
他们需要强大的力量。
也许是外力,也许是自己人。
封奇是其中一个。
但一个失踪几十年的人突然出现,还拥有性别障碍,强大的同时,又让人很头疼。
好好谋划吧,自暴自弃可不是他们人类的风格。
——
于家。
于长白麻木地将三个姐姐在惊悚世界的死亡召告收敛。
可怜疼爱他的三个姐姐,连具尸体都没有。
于长椿不忍的抱住弟弟的肩膀,强忍着泪水。
“太晚了,小白你先回去歇歇吧。”
于长白将父亲的死亡召告丢进垃圾桶。
他从未如此恨过一个人。
他没有怎么见过自己的父亲,因此他对于父亲没有深厚的感情。
但是三个姐姐却因父亲而死。
而父亲还被扒拉出人类叛徒的身份。
他知道,于家崩了。
于长白小心翼翼的擦拭着一张大合照。
对于七姐的话。
“没事,七姐,你也累了,我就是舍不得……再看看她们就去睡觉。”
夜里,安安静静,没有哭声和啜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