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之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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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回到家裏,她依然很平靜地去做功課。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卡桑走到父母的房間裏去,對他們說:“爸,媽,我今天在學校打了一個同學。”

簡生皺眉。他問:“怎麽回事呢?”

她對他說了事情的原委,簡生沉默不語,辛和把她拉到懷裏來,撫摸她的頭。“卡桑,你沒有做錯啊。隻是以後,你要懂得保護好你自己。你看,若你今天被椅子砸傷了,那我們會多著急。”

卡桑點頭,對他們說晚安,然後默默出去了。

自從發生了那件事情,葉藍再也沒有來學校。她的冤家們似乎像拔掉了一顆眼中釘一樣大舒一口氣。沒有了葉藍,學校似乎也沒有任何變化,開了一個校風整頓集會,事情也就很快過去。

隻有亦君的身影仍然時常在他們班門口晃,卡桑知道,他是想看看葉藍有沒有來學校。因為葉藍已經不再接他的電話了。亦君不時過來找卡桑打聽葉藍的消息。他問她,葉藍不會再來了嗎?我可以去找她嗎?

卡桑聳肩,也不回答。

第二個周末,卡桑去葉藍家找她。她看到葉藍的時候,禁不住上前擁抱。你還好嗎?卡桑問她。

葉藍卻依舊是輕鬆的表情,說,我很好啊,自己在家,沒作業煩我,挺好的。

卡桑又問,你以後都不會再來學校了嗎?

葉藍看著她,說,媽已經幫我聯係好了英國的中學。我很快要走了。卡桑。

什麽時候?她追問。

我不知道。

兩個孩子不再說話。躺在地板上,也不知道說什麽,長久的沉默使房間又回到了那種寂寒的氣氛。

“葉藍,這三年之中發生的事情,你真的不在乎嗎?”卡桑問。

葉藍似乎是正中軟肋一樣,一言不發。最後,她隻說,“哪裏才三年。都九年了,早就習慣了。”

“習慣了就好了。”她又自言自語似的,補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