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費統從昏昏沉沉中清醒過來,他睜開眼,酷似胡蘭的女人站在床邊,一個活動式小桌上擺著兩個小菜和一個饅頭。“吃飯了。”女人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邊說邊把小桌往床邊靠—靠,順手拿起筷子,遞到他的手上。他接過筷子,欠了欠身子,咬著牙忍著劇烈的疼痛往上竄—竄身子,把頭擱在床頭上,半躺著身子,迷茫地望著酷似胡蘭的女人,情不自禁地叫了一聲胡蘭。
“誰胡來?我讓你吃飯!”她說著彎下腰鬆開小桌撐杆的螺絲,往上調了調桌麵的高度,對他說,“試試合適不!”
他順從地伸過筷子試試,點點頭接連說了幾個合適。她說,“合適就好。”隻說了這句,擰緊螺絲把撐杆固定好,不冷不熱道,“這可不是胡來,我們這兒是有規矩的,明白了吧!”
“對不起,”他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是我想起一個叫胡蘭的人,而你太像那個人了。”
“是嗎?”她說,“別胡思亂想了,吃飯!”
“請你原諒,”費統迫不急待地說,“我能問一下,和我一塊兒的那位女士也在這裏嗎,她叫鳳曉蕭,不知現在怎麽樣了?”
“她還活著。”酷似胡蘭的女人說,“好了,吃飯吧,過會兒我來收拾碗筷。”說罷轉身就要走。
“等等!”費統身子朝前動了一下,他咬咬牙,忍著疼痛問道,“能告訴我這是哪兒嗎?”
“遲早你會知道的。”她說完這句,轉過身走了。
“這是什麽事嘛!”他朝著她的背影憤怒地吼了一聲,左手捏緊拳頭重重地砸到小桌上,小桌以及它上麵的碗碟抖動著發出咚咚鏘鏘聲。聲音回**在空空****的屋子裏,聽上去那麽空洞。他媽的,難道進了地獄不成!費統輕輕地揉一揉左手,氣急敗壞而又無可奈何地歎口氣,把頭靠在床頭上,閉上眼大口大口地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