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結果對陳誌之來說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因為他太了解呂四權這個人了,社會形象實在不可恭維。他可以吊在霍海這顆樹上,通過這顆大樹吸收一點養分,但他不可能吊在全體人大常委的樹上,任由自己為所欲為。在此之前,他隱隱感覺到,人大可能會給呂四權設置一點障礙,但他沒有想到,否決得如此幹淨徹底。對局長之位,他本已心灰意冷,但這一否決讓他覺得,社會公義仍在,正氣尚存,他精神為之一振,認為自己還能為這個社會多做一點事兒。
胡思亂想了一陣子,電話響了,一接,是肖明軒的,那頭說:“呂四權那事,你聽到了吧?”
“聽到了肖市長。”陳誌之想,肖明軒這時候打電話給他,有何用意?
“局裏和他本人有什麽反應?”肖明軒問。
陳誌沒有聽到這方麵的反應,在這方麵,他的反應能力遠遠沒有他對待工作那樣迅速,甚至可以說有點遲鈍。但他又不好對市長直說,所以,他遲滯了那麽幾秒鍾,說道:“很平靜的,市長,沒啥。”
“其他同誌可能是平靜的,但他本人就未必了,你注意一下,免得再生出什麽事端,影響局裏的工作。”
“好的。”
“紀委調查你的事有結論了吧?”
“基本有了,本來就沒有什麽事嘛。”
“對紀委的調查,你不要有啥想法。”
“沒啥想法,肖市長,這樣查查也好,免得人家懷懷疑疑的,好像我貪汙了多少似的。”
“那可跟你貪汙不貪汙沒有關係,是人家別有用心。”
“不管怎樣,還了我一個清白,值得。”
“也是,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公道自有公論。”
“謝謝市長。有句話我也不知道該不該問問?”
“有什麽不能說的,有話就說!”
“我那天和你說過,不管誰當這個局長,還是盡快配上為好,免得有人天天惦記。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拖得時間長了,再生出一些不三不四的事,別的不說,對工作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