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的人

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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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之前,李騏找八鬥打過一次麻將。組的局很奇怪,有尤高暢,還有滕誌國。一家輸三家,八鬥賠了六百“大洋”。不過局間他得到了條關鍵信息:幫滕誌國“跑條子”的,不是李老爺子,而是尤公子這條線。確切地說,是尤高暢的爹幫了忙。

八鬥這才明白,李老爺子不過是李騏行事的“背書”罷了,有點扯虎皮當大旗的意思。也是,老人家革命半生,不可能再插手這些“小事”,具體活動的,還得是尤公子和他爹這種人。

牌桌上,尤高暢還提到他爹的壽辰。李騏攛掇著要過。尤高暢說現在環境不允許,不能大辦。李騏不樂意道:“就是幾個朋友聚一下,私人聚會,怎麽叫大辦?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了。”眼睛望向滕誌國,又對尤高暢說:“總不能連麵兒都不見吧。”說完,笑得詭異。滕誌國立刻附合著。八鬥沒吭聲,忙著看牌。他算不過牌來,總是漏看,不像李騏,一路打得風馳電掣,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尤高暢說回去問問,不能保證。李騏又說:“老尤,你爸,真不找了?”尤高暢看看牌,並未抬頭道:“哎呦,這事我真不知道,我躲他都來不及。”李騏問:“他要真找了,你什麽態度?”

“沒態度?”

“不支持也不反對。”

“什麽意思?”

尤高暢又道:“我能有什麽態度,我在我爸麵前,那都不叫兒子,就是個孫子!他找不找,高興就行。我倒想有個人伺候他。”李騏說:“要找多大年齡的,說說。”尤高暢不樂意道:“看牌吧,你,這把就糊你。”高暢打出牌,輪到八鬥了。八鬥打了個六條,李騏糊了。誌國起哄。八鬥後悔不迭,說自己拆了對子給李騏糊。誌國道:“可可的,這就叫一物降一物。你活該栽騏姑娘手裏。”

中途,尤高暢去了趟洗手間。李騏直接來了一句:“八鬥,要不你幹脆去老滕公司幹算了!老在這麽個小地方,屈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