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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亦適的軍工一當就是大半年。突然有一天,傳來消息說,美國和朝鮮打起來了,戰火已經燒到中朝邊境鴨綠江了,美國的飛機每天都在中國的領空上挑釁,中國要組織誌願軍參戰。
過了一些日子,果然有些部隊調動了,集體加入誌願軍。
再過些日子,全國性的聲討美帝國主義、保家衛國的運動就展開了。後方掀起了捐錢捐物的運動。汪亦適沒有什麽好捐的,又寫信給父親,動員家裏捐錢。汪亦適在信中說,國家有難,匹夫有責。我們汪家雖然辛勤創業,但生不帶來死不帶走。皮之不存,毛將焉附,國家若不能維護尊嚴,一家之財產又有何用?家父不必躊躇,把擬劃歸我的那份悉數捐出,為國效力,遂我之願,其恩遠勝予我身外之物。
汪家首次捐錢三百塊大洋,黃金壹斤,中西藥材若幹。
在這期間,又有消息傳來說,朝鮮前線戰鬥空前激烈,誌願軍已經上去了十幾個軍。官兵消耗很大,醫療條件十分困難,將陸續抽調一些野戰醫院赴朝參戰。
汪亦適這些日子心裏七上八下。他雖然隻是個軍工,但是對於國家這個概念,他是不含糊的。童年的時候他痛恨日本鬼子,那時候他年幼,沒有什麽建樹。現在美國鬼子打到家門口了,熱血青年焉能無動於衷?他甚至想過要到前線去,一展身手,但是,他不是軍人,這一點又讓他感到鬱悶。有時候甚至會有一種輕鬆的感覺,不是軍人也好,這樣就可以遠離戰爭,落個清閑自在。
一天上午,汪亦適被叫到副政委兼政治處主任柴效鋒的辦公室。柴主任的辦公室裏還有丁院長、於政委、秦莞術、肖卓然等人。丁院長說,小汪,過來坐。
汪亦適遲疑了一下,站著沒動。
於政委說,汪亦適同誌,位子給你留著啦,請坐下。